第44章：懶癌影后的國際躺贏
凌晨三點十七分，手機震了一下。
陸硯之沒睜眼，手摸到床頭柜上那臺冷得像冰塊的手機，屏幕亮起，小唐發(fā)來的消息蹦出來：“外網(wǎng)炸了，#SleepyQueenAtCannes沖進前五，法媒開始寫專題——《中國女星用睡覺征服戛納》?！?
他扯了扯嘴角，回了個“收到”，順手把消息轉(zhuǎn)發(fā)給林姐，附上一句：“讓她繼續(xù)睡，越懶越安全?！?
窗外天還沒亮透，海風從陽臺縫里鉆進來，吹得窗簾一蕩一蕩。他翻身坐起，咖啡早涼了，杯底一圈褐色痕跡像地圖上的國界線。打開平板，熱搜榜已經(jīng)翻了好幾輪，昨天那篇《論虛偽的100種死法》被法國一家獨立媒體改標題轉(zhuǎn)載，叫《休憩女王》，配圖是顧晚舟蓋著薯片袋打盹的照片，底下評論區(qū)全在刷“這才是真正的藝術(shù)行為”。
他輕笑出聲，心想這女人真是躺著都能贏。
五點二十，戛納海濱別墅外。
一群記者裹著風衣蹲在鐵門外，哈氣成霧，鏡頭對準二樓陽臺。有人舉著麥克風喊：“顧晚舟！你是不是不打算出席頒獎禮了？這是對電影節(jié)的 disrespect 嗎——”
話沒說完，旁邊同行一把捂住他嘴：“閉嘴！別帶英文詞！上次被罵慘了還記得不？”
“那我說啥？”
“說……說她不尊重藝術(shù)傳統(tǒng)！”
“藝術(shù)傳統(tǒng)能當飯吃？”另一人冷笑，“人家現(xiàn)在連夢話都上熱搜，剛發(fā)那條‘誰借我件禮服’，轉(zhuǎn)發(fā)破百萬了。”
正說著，二樓陽臺門開了。
陸硯之走出來，金絲眼鏡反著晨光，袖口還是那抹洗不掉的墨水漬。他站在陰影里，手里端著平板，一眼掃過去，全球熱搜走勢穩(wěn)如老狗。
記者們立刻圍上來。
“陸老師！顧晚舟到底來不來領(lǐng)獎？”
“她這樣一直睡覺，是不是態(tài)度有問題？”
“我們懷疑她是故意逃避國際舞臺！”
陸硯之慢悠悠扶了下眼鏡，語氣像在講公開課：“你們吵醒一個睡美人，按照行業(yè)慣例，得付代言費。”
全場一愣。
“什么代言費？”
“慵懶生活理念官啊?！彼娌桓纳昂贤瑢懼?，每分鐘喚醒費八萬，超時另算。你們誰帶支票了？”
人群嘩然，有人憋不住笑，鏡頭紛紛轉(zhuǎn)向院子里那張沙灘椅。
顧晚舟還在睡。
真絲睡袍松垮垮披著，一頭黑發(fā)散在枕頭上，腳邊空薯片袋上用口紅歪歪扭扭寫著“已獲獎”。墨鏡蓋在臉上，一只腳翹著，像是隨時準備蹬誰一腳。
有記者不死心，湊近喊：“顧小姐！該領(lǐng)獎了！”
她眼皮動了動，翻個身，把枕頭摟得更緊，迷迷糊糊嘟囔一句：“加錢?！?
全場爆笑。
陸硯之卻一點沒笑，舉起手機，按下播放鍵。
一段預錄語音響起，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如果領(lǐng)獎要早起……那我還是在家里躺著吧?！?
笑聲更大了。
鏡頭瘋狂對焦她翹起的腳尖、皺巴巴的睡袍、還有那個寫著“已獲獎”的薯片袋。社交媒體瞬間炸鍋，#顧晚舟加錢領(lǐng)獎#五分鐘沖上熱搜第二，底下全是段子：“奧斯卡評委會連夜修改章程：允許 nominee 以睡眠狀態(tài)遠程獲獎。”
陸硯之收起手機，轉(zhuǎn)身回屋，留下一句話飄在風里：“她不是不來，是已經(jīng)在夢里拿完了。”
六點零七分，林姐電話打進陸硯之辦公室。
“主辦方急了！說再不露面就要取消提名！讓你趕緊叫醒她！”
陸硯之正盯著屏幕，看著“#懶癌美學入選年度網(wǎng)絡文化現(xiàn)象”這條熱搜緩緩爬升，聞言淡淡道：“可以連線?！?
“那你讓她起來說兩句！”
“她不會說話。”
“那怎么行！這是國際場合！”
“那就放直播?！彼f，“畫面就拍她睡覺，配字幕——‘真正的藝術(shù)家在夢里領(lǐng)獎’?！?
林姐沉默三秒，咆哮：“你瘋了吧？！這是電影節(jié)！不是行為藝術(shù)展！”
“可她就是行為藝術(shù)本身?！标懗幹昧饲面I盤，把直播鏈接發(fā)過去，“你看數(shù)據(jù)，現(xiàn)在全球粉絲都在等她‘夢中獲獎’的cut。你要是硬叫醒她，反而破壞人設?！?
林姐氣得差點摔手機，但手指懸在半空，終究沒按下去。
因為她剛刷到微博——顧晚舟團隊發(fā)了張新圖：她抱著獎杯模型當抱枕，嘴里哼著《月亮代表我的心》，眼角還沾著一粒薯片渣。
配文：夢里拿獎比較快。
十分鐘不到，話題#SheIsDreamingOfTheOscar 爆了。
法國電視臺臨時調(diào)整節(jié)目單，插播特別報道：“本屆電影節(jié)最神秘嘉賓——尚未登場，已成焦點?！庇髽祟}直接寫：“她沒來，但我們都在看她睡覺?！?
七點四十分，電影節(jié)官方推特更新。
預告視頻上線，背景是海浪聲和均勻呼吸，畫面是顧晚舟側(cè)臉，睫毛輕顫，像在做美夢。字幕緩緩浮現(xiàn)：
“特別致敬環(huán)節(jié)——獻給那些在夢中改變世界的人?！?
底下評論區(qū)徹底淪陷。
“我愿稱之為21世紀最狠的打臉方式?！?
“別人拼命擠紅毯，她靠睡覺上頭條。”
“建議明年增設‘最佳睡眠表現(xiàn)獎’。”
“孫導現(xiàn)在臉色一定很精彩?！?
說到孫導。
此刻他正坐在評委休息室，盯著手機里不斷彈出的消息，額頭青筋直跳。
助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匯報：“顧晚舟……還是沒出現(xiàn)?！?
“我知道她沒出現(xiàn)！”他猛地合上筆記本，“她這是在羞辱整個評審體系！”
“可……可法媒說她是‘休憩女王’，還夸她打破了西方對東方女性的刻板印象……”
“放屁！”孫導一掌拍桌，“一個穿睡袍的女人，憑什么代表藝術(shù)？”
話音未落，手機震動。
一封匿名郵件彈出來，標題只有兩個字：**錄音**。
他點開。
第一秒，是他自己在閉門會上的聲音：“中國演員就得聽話，不然別想進國際圈?！?
第二秒，是他在酒店走廊拉住女演員的手：“我只是想討論劇本……你別這么拘謹?！?
第三秒，是他對著助理吼：“那個姓顧的必須給我道歉！不然我讓她永遠別想來戛納！”
孫導臉色唰地變白。
他猛地抬頭，發(fā)現(xiàn)房間角落的攝像頭紅燈正閃著。
而隔壁會議室，幾個外國評委正拿著打印出來的材料在討論，其中一人指著他的名字，搖頭：“這就是你們推薦的德高望重導演？”
他想站起來解釋，腿卻軟得站不直。
與此同時，戛納海邊。
陽光正好。
顧晚舟翻了個身，把獎杯模型摟進懷里，喃喃一句：“薯片……換新口味了嗎……”
陸硯之站在陽臺上，看著手機屏幕最后一行數(shù)據(jù)跳成紅色——
#懶癌美學入選年度網(wǎng)絡文化現(xiàn)象，登頂熱搜第一。
他合上筆記本，轉(zhuǎn)身往屋里走。
小唐在樓下車上整理資料包，抬頭看了眼別墅，嘀咕：“這屆電影節(jié)，最忙的是床，最紅的是夢?！?
海風吹過，沙灘椅輕輕晃了晃。
顧晚舟的腳尖動了動，像是踩到了什么看不見的按鈕。
下一秒，她嘴角微微揚起，仿佛聽見了全世界為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