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熱搜預知的48小時
凌晨三點十七分，陸硯之的鋼筆尖在筆記本上頓了半秒。
他剛把顧晚舟那條“警告模板”轉發進工作群，手機還沒放下，腦子里突然蹦出三行字，像系統彈窗一樣冷不丁砸進來：
【#蘇然韓國碰瓷#】
【#趙氏資本緊急切割蘇然#】
【#陸硯之論文被韓娛引用#】
他眨了下眼，確認不是熬夜產生的幻覺。
“得，又來活兒了。”他把鋼筆往桌上一拍，順手拽過鍵盤，屏幕亮起，瀏覽器瞬間打開十幾個標簽頁。時間不多，48小時倒計時，現在是00:00:00。
第一條熱搜——“蘇然韓國碰瓷”，聽著就帶勁。上回剛把她在國內的“國際碰瓷王”人設焊死，這回直接殺到老家去？行啊，那就不玩虛的，直接掀祖墳。
他手指飛快敲擊，調出蘇然近兩年行程表。女藝人出國錄綜藝，能上熱搜的沒幾個，翻來覆去就那么幾檔：美食、戀愛、真人秀。但關鍵詞一篩，“韓國”“肢體沖突”“摔倒”——齊活了。
《明星廚房》第二季第七集，拍攝時間兩年前，播出后三天內相關片段被全網下架，連粉絲剪輯都搜不到原片。太干凈了，干凈得像被人連夜刪帖。
“有點東西。”陸硯之冷笑，點開加密通訊軟件，新建消息：
“陳墨，醒著沒？別睡了，首爾大學圖書館現在開門嗎？”
“我要《明星廚房》S2E7原始未剪版，重點看蘇然和女嘉賓在廚房轉角那場‘意外’。高清的，帶現場收音。”
發完，他靠回椅背，端起桌角那杯已經涼透的雙份濃縮，抿了一口，苦得眉毛直跳。
“你說你一個教社會學的，非要去韓國訪學，圖啥？圖冬天暖氣不足還是泡菜吃膩？”他自言自語，“但現在，真派上用場了。”
三分鐘后，回復來了：
“你瘋了吧？這節目版權方是韓國CJ，連我導師都不敢要原始素材。”
“但我認識導播組實習生，他欠我一頓炸雞。等我試試，最快三小時內回你。”
陸硯之看完，嘴角一勾：“行，炸雞算我請。”
他剛想合上電腦瞇一會兒，門就被輕輕敲了兩下。
小唐舉著一塊熒光綠的硬紙板站在門口，上面用紅筆寫著：“熱搜倒計時：47:59:30”。
“陸老師，您看了嗎？”小唐聲音壓得低，像在匯報敵情。
“看了。”陸硯之接過牌子，隨手擱桌上，“去泡杯新的雙份濃縮，然后守著郵箱。陳墨一發東西，立刻叫我。”
“好嘞！”小唐轉身要走，又回頭，“那個……萬一他拿不到呢？”
“拿不到？”陸硯之推了下眼鏡，“那就說明韓國人比我們想象中更怕這個熱搜成真。”
小唐愣了兩秒，點點頭：“懂了，這是‘越捂越有料’定律。”
“聰明。”陸硯之笑了下，“去吧，別讓我等到天亮。”
三小時后，凌晨六點十二分。
郵箱“叮”一聲響。
附件名：【StarKitchen_S2E7_RAW_CUT_1080p_HanSub.mp4】。
陸硯之點開視頻，畫面一閃，蘇然穿著粉色圍裙端著湯鍋從走廊拐角走出，鏡頭平穩推進。三秒后，另一名女嘉賓端著盤子迎面走來。
然后——
“砰！”
蘇然“踉蹌”一步，整個人往前撲，手肘精準撞向對方手腕，湯碗落地，熱湯潑了一地。女嘉賓驚叫，鏡頭劇烈晃動。
陸硯之暫停，拖進度條，逐幀播放。
第18幀：蘇然腳底離地前，膝蓋已彎曲，重心明顯前壓。
第22幀：她左手護住自己，右手卻故意往外伸，制造“失控”假象。
第25幀：就在撞擊瞬間，她嘴角往上一提，快得像抽筋，但確實是笑了。
“哎喲，這演技不去演諜戰劇真是屈才了。”陸硯之嘖了一聲，“連微表情都設計好了。”
他又切到音頻波形圖，發現女嘉賓驚叫的同時，現場導演喊了句“Cut！”，但立刻被后期消音處理。
“果然是擺拍。”他關掉視頻，打開文檔，飛快寫下：
【證據鏈摘要】
1. 動作反常：非滑倒軌跡，屬主動前撲
2. 表情泄露：撞擊瞬間出現非應激性笑意
3. 現場反應：導演喊Cut早于鏡頭中斷，證明非意外
“完美。”他保存文件，抬頭看了眼墻上的鐘：6:43。
還有47小時17分鐘。
他重新戴上耳機，撥通陳墨語音。
“視頻我看了，你干得漂亮。現在聽指令：把視頻重新編碼，加上中韓雙語注釋，重點標出摔倒角度、重心偏移軌跡、表情變化幀。對了，再做個GIF動圖，方便傳播。”
“你要發出去？”陳墨聲音緊張，“這可是未授權素材，搞不好會被起訴。”
“放心，我不發社交平臺。”陸硯之冷笑，“我發媒體。”
“哈？”
“你把處理好的包發我，我親自投給三家韓國主流娛樂媒體——Dispatch、OSEN、TenAsia。標題我都想好了：《中國演員揭露韓娛碰瓷文化》。”
“你……你是認真的？”
“你看我像開玩笑？”陸硯之敲著桌面，“他們不是天天說我們抄襲韓綜？那今天我們就來個反向輸出——你們的‘意外’，我們來還原。”
陳墨沉默兩秒：“陸哥，你這是要引爆韓網啊。”
“不，”陸硯之糾正，“我只是把一顆定時炸彈放進他們編輯部的收件箱。”
掛了電話，他打開郵箱，新建三封郵件，分別發給三家媒體的爆料通道。
附件上傳完畢，他在正文寫道：
“貴臺若在72小時內未對此事進行報道，本視頻將同步發布于全球十五個影視論壇，并附詳細技術分析報告。屆時，貴臺將作為‘知情未報機構’被列入行業觀察名單。”
他頓了頓，在最后一行補了一句：
“建議貴臺先查查內部是否有趙氏資本的公關代理。”
點擊發送。
三封郵件狀態顯示“已送達”。
電腦右下角，時間跳過凌晨七點。
陸硯之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盯著屏幕看了十秒，忽然低聲笑了。
“現在，輪到他們睡不著了。”
小唐不知什么時候趴在了辦公室外的折疊椅上，手里還攥著那塊熒光牌，上面的數字變成了“47:03:10”。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熟。
陸硯之起身，走過去，輕輕抽走提示牌，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唐身上。
回到書房，他重新坐定，刷新郵箱。
沒有退信。
沒有拒收。
三家媒體的服務器均已簽收文件包。
他打開備忘錄，新建一條：
【國際輿論投放記錄】
目標：韓娛主流媒體
內容：蘇然韓國碰瓷實錄
狀態：已發送，等待發酵
寫完，他順手把標題改成“蘇然·老家塌房計劃”，點了保存。
窗外天色微亮，城市還未完全醒來。
陸硯之端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打開另一個文檔，開始起草后續預案。標題寫著：
《當韓娛開始反咬時，我們該怎么順勢踩頭》
剛敲下第一段，手機震動。
是陳墨的消息：
“陸哥，我剛查了韓網，有人已經開始刪帖了。關鍵詞‘蘇然’‘明星廚房’搜索量被限流。”
陸硯之看著屏幕，指尖在鍵盤上停了兩秒。
然后，他緩緩打出一行字：
“刪得好。說明我們打中七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