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女性群像戲的預售狂潮
凌晨四點十七分，陸硯之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剛關掉醫院監控畫面，指尖還停在屏幕邊緣，來電顯示是預售平臺技術負責人，聲音抖得像開了震動模式：“陸老師……系統崩了！用戶量超三千萬，支付通道全卡死，后臺報錯堆到兩萬條每秒！”
陸硯之沒說話，轉身拉開電腦，調出實時數據面板。那根代表流量的曲線跟坐火箭似的，垂直往上躥，已經突破預警紅線三倍不止。
“不是崩?！彼屏讼卵坨R，“是被錢砸癱了?！?
話音未落，微信彈出林姐的語音，背景音里全是人吼鍵盤敲得噼里啪啦：“誰TM告訴我《她時代》只是個女性群像戲？這哪是賣票，這是全民搶金條！”
他瞥了眼時間——距離蘇然社會性死亡還不到十二小時。
這才多久？輿論清算剛收網，市場就直接掀桌了。
陸硯之敲鍵盤給小唐發消息：“通知所有合作方，啟動B級應急分流預案，優先保障移動端入口?！庇盅a了一句，“別讓粉絲覺得我們連錢都接不住。”
小唐秒回：“明白！但熱搜還有46小時08分，您真不看一眼？”
“等會兒再看。”他頭也不抬，“先把這波現金流穩住?！?
與此同時，工作室休息區。
顧晚舟正窩在沙發里，左手撕開一包新薯片，右手刷微博。屏幕上下滑得飛快，滿屏都是#她時代預售破億#、#女性群像戲封神#、#顧晚舟躺著贏麻了#。
她腳尖晃著高跟鞋，翹著二郎腿，咬了一口薯片，慢悠悠點了轉發，配文：“聽說有人質疑我演不了現實題材？現在呢？”
評論瞬間爆炸。
【上次你說只接躺著能演完的戲，這次你是真躺贏?。 ?
【建議改名叫《顧晚舟教你如何用臉換熱搜》】
【別人拍戲燒錢，你拍戲印鈔機，合理嗎？】
她還沒笑完，林姐一腳踹開指揮室的門，手里捏著平板，臉黑得像鍋底灰。
“服務器要泡辣椒水！”她沖著技術主管吼，“再修不好，我把你們一個個塞進主機箱里當散熱風扇！”
技術人員冷汗直流：“林姐，這不是人力問題，是瞬時并發太高，連阿里云都扛不住……”
“我管你什么云！”林姐一巴掌拍在桌上，“觀眾只想知道什么時候能買票，你跟我說架構瓶頸？你當他們是來聽公開課的？”
顧晚舟聽著語音直播，笑出聲，順手發條語音過去：“姐，躺著都能賺，何必站起來？”
林姐氣笑了：“你倒是輕松！全網都在問重開時間，粉絲說平臺耍猴呢！”
“越難搶越想買。”顧晚舟懶洋洋地往嘴里塞了片薯片，“饑餓營銷懂不懂？這叫文化產品的稀缺性溢價?！?
林姐翻白眼：“你還整上經濟學了？”
“這不是我整的。”顧晚舟眨眨眼，“是陸教授寫的劇本。”
那邊辦公室，陸硯之已經寫完一段負載均衡腳本，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碼，回車。
“搞定。”
小唐舉著熒光牌沖進來：“陸教授！系統恢復進度30%，訂單開始滾動了！”
“正常?！彼似鹱郎夏潜淇Х群攘艘豢冢碱^都沒皺一下，“一群搞娛樂的做支付系統，能撐十分鐘算他們祖墳冒青煙?！?
他打開后臺，看到第一筆交易成功的時間戳：07:23:15。
距離預售開啟，整整八分四十七秒。
“八分鐘三百萬播放量預購，”他低聲說，“這已經不是影視項目了，是現象級社會情緒出口?！?
小唐呆呆地看著數據流：“陸教授，咱這算不算用知識降維打擊娛樂圈？”
“不算?！彼D著鋼筆，“頂多算幫粉絲把錢包從服務器里撈出來?！?
林姐這時候殺到辦公室門口，手里攥著財務剛打印出來的預售報表，紙都被她捏出褶子了。
“三個平臺合計預售票房破兩億！”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單日紀錄！女演員主演項目歷史第一！連春節檔都沒這么猛過！”
陸硯之點點頭：“意料之中?！?
“你還意料之中？”林姐瞪眼，“你知道剛才有多少品牌私信我要冠名特別篇嗎？香奈兒、迪奧、還有那個之前解約蘇然的輕奢品牌，現在跪著求合作！”
顧晚舟不知啥時候溜達過來了，靠在門框上，嘴里還嚼著薯片：“我說過，壞人塌得越狠，好人就越值錢。”
“你少在這裝清高。”林姐戳她腦門，“你昨天轉發蘇然醫美記錄的時候可沒這么佛?！?
“那不一樣。”顧晚舟聳肩，“我是為公共健康發聲?！?
“你為公共健康發聲還能順手把自己的劇炒成頂流？”陸硯之冷笑，“別裝了，你從扔支票那一刻就開始算這一筆了。”
“彼此彼此。”她睨他一眼，“你不也提前寫了三篇輿情分析稿，就等著今天發？”
陸硯之沒否認，只是低頭看了眼手表。
“熱搜還有45小時59分?！毙√七m時舉牌提醒。
“先放著。”陸硯之合上筆記本，“等會兒還得盯著退款率和二次傳播指數?！?
林姐突然一拍大腿：“對了！慶功宴！必須辦！今晚就辦！我要讓全娛樂圈看看，什么叫逆風翻盤！”
顧晚舟擺手：“別太隆重，記得上辣條就行?！?
“辣條？”林姐差點跳起來，“兩億預售，你就想吃辣條？”
“不然呢？”她歪頭，“火鍋太油，米其林太累，還是辣條配可樂最接地氣。”
陸硯之扶了下眼鏡：“建議加瓶礦泉水，防止你邊吃邊嗆，上熱搜?！?
“你才上熱搜。”她白他一眼，“我可是正經影后，不干這種事?！?
話音剛落，林姐手機響了。
是平臺方打來的。
“說啥？”顧晚舟問。
“他們問……能不能把‘顧晚舟專屬觀影禮包’做成盲盒。”林姐念著對方原話，“附贈一張簽名薯片包裝袋。”
全場靜默兩秒。
小唐憋不?。骸斑@……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離譜?！鳖櫷碇壅J真點頭，“很有商業頭腦。”
陸硯之已經打開新文檔，敲下標題：《論粉絲經濟中符號化消費的心理動因》。
林姐看著兩人，一個忙著搞學術，一個忙著吃零食，忽然覺得胸口一松。
五年了。
從顧晚舟被雪藏到自立門戶，從一次次危機公關到如今兩億預售，她終于不用再替所有人兜底了。
她掏出手機，撥通酒店電話：“慶功宴場地定了，菜單加辣條，不限量供應?！?
掛了電話，她深吸一口氣，咧嘴笑了。
這邊，顧晚舟摸出最后一片薯片，咔嚓咬斷。
陸硯之抬頭，正好撞上她嘴角那抹懶洋洋的笑。
“怎么？”她挑眉。
“沒什么。”他轉回頭繼續打字，“就是覺得……你這張臉，現在比任何廣告牌都值錢?！?
“那是?！彼沃吒爱吘?，它剛剛送走了一個造假的，捧起了一個真實的?！?
小唐默默換了塊新牌子，舉起來：
“熱搜剩余45小時58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