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僅僅只隔了一秒,葉夏然牟足了勁兒,迎著葉志遠(yuǎn)的臉還了一耳光,聲音甚至比葉志遠(yuǎn)的那一巴掌還要響亮。
站在一側(cè)的三人,一驚還沒結(jié)束,又來一驚。
葉志遠(yuǎn)懵了好一會兒,倏然,他瞪著血紅色的眼睛,“孽障,我是你親爹,你敢動手打你老子。”
葉夏然的手都打麻了,清冷的眼睛直直盯著對方,像含著細(xì)碎的火星,“打就打了,難不成還要算個黃道吉日?”
葉志遠(yuǎn)吹胡子瞪眼睛,“你,你個孽障……”
一旁的蔣萍萍立馬扶著他,小聲安撫,“葉哥,別生氣,萬一氣壞了身體不值當(dāng)?!?
蔣萍萍給他胸口順氣,還不忘挑撥一句,“夏然,無論如何,葉哥也是你親爸,你動手打他就是不對的,還不快和你爸爸道歉。”
蔣萍萍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裝好人,進而凸顯她高尚的人品。
葉夏然冷笑,“這么喜歡道歉,你怎么不去我媽墳頭磕兩個?”
蔣萍萍臉色一變,瞬間白了臉,“夏然,到底怎么說你才能相信,我和你爸爸沒有對不起你媽媽,我們是在她去世之后才在一起的。”
這話,鬼都不信。
葉夏然也沒想過她會承認(rèn),薄涼的唇角掛著一抹嘲弄。
她沒再多說,因為蔣萍萍是不可能承認(rèn)的。
沒拿到想要的東西,葉夏然也不想和這群人多待,她徑直出了屋子,這才發(fā)現(xiàn)吃飯的桌上擺著一個蛋糕。
這洋玩意,她只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見。
葉夏然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蔣萍萍的生日,田秀娟還在的時候,一直都是她在張羅。
蔣萍萍的每一個生日,她都會用心去籌備,她是真心把蔣萍萍當(dāng)做妹妹的。
可這個妹妹又做了什么?
清冷的眼底火光急促,葉夏然的目光盯在那個蛋糕上。
蔣萍萍也瞧見了,順嘴說了句,“夏然來得正好,今天我生日,坐下來吃一塊蛋糕再走吧。”
蔣婷芳不愿意,“媽,憑什么把蛋糕分給她吃,這蛋糕可是葉叔叔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蔣萍萍故作大方,因為她清楚,以葉夏然的性子,她斷然是不會吃的。
“沒關(guān)系的,夏然又不是外人?!?
蔣婷芳還想說什么,一旁的周揚搶先一步,“一塊蛋糕而已?!?
一塊蛋糕而已?
可田秀娟的生日,從來沒見葉志遠(yuǎn)這么用心的準(zhǔn)備,結(jié)婚這么多年,葉夏然甚至都沒見過他準(zhǔn)備禮物。
反而是田秀娟要張羅一大家子,即便是過生日,飯菜是她做,家務(wù)也是她干。
葉夏然想,與其說是給田秀娟過生日,倒不如說是以她過生日之名,讓一家人都吃頓好的。
葉夏然笑了,只是笑意不達(dá)眼底,“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啥?
蔣萍萍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一愣。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葉夏然已經(jīng)走到生日蛋糕面前,她快準(zhǔn)狠地瞄準(zhǔn)蛋糕的正中央,用筷子戳了一大塊,周圍瞬間變得慘不忍睹。
蔣萍萍心疼得壞了,立馬跑過去,“這蛋糕不是這么切的?!?
蔣婷芳數(shù)落,“葉夏然,你這么一弄,讓我們還怎么吃啊,你是土包子嗎?”
有沒有可能,根本就沒想給你們吃呢?
葉夏然回眸,似笑非笑,“誰說要給你們吃的?剩下的,我要帶回去慢慢吃?!?
蔣婷芳指著她,氣不打一處來,“葉夏然,你還要不要臉?。课覌尯眯恼埬愠缘案?,你還想全拿走?”
葉夏然起身,單手按著桌邊,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神沉得像積了雨的烏云,臉頰因為慍怒而微微發(fā)燙,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沉了幾分,“我這就叫不要臉了?和葉志遠(yuǎn)吃絕戶,蔣萍萍當(dāng)小三比,我好得不要太多了?!?
聞言,葉志遠(yuǎn)臉都黑了。
蔣萍萍的臉上也掛不住,“夏然,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葉夏然冷嘲熱諷,“這么厚的臉皮要是用來做防彈衣,新中國估計都能早幾年成立。”
蔣婷芳沒聽懂,她小聲問周揚,“啥意思?!?
周揚深呼一口氣,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要論才學(xué),她哪一點都比不上葉夏然,想到這,眉頭都不禁蹙起,“行了,這蛋糕就讓葉夏然拿回去吧?!?
葉夏然下意識看過去,周揚的目光正好和她對視。
不經(jīng)意間,有太多復(fù)雜的情緒在眼波中翻涌。
這時,蔣婷芳大喊道,“憑什么啊,這是我媽的生日蛋糕,憑什么給她?”
周揚冷著臉,“難道不是媽主動給的嗎?”
蔣婷芳啞巴了,他瞪著周揚,又不甘心地怒視著葉夏然。
下一秒,蔣婷芳吼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別吃了?!?
說著,蔣婷芳就去抓那個蛋糕,想要把蛋糕扔到地上。
可她剛要往前走,卻被什么絆了一跤,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
至于葉夏然,把蛋糕盒子蓋上直接拎走了。
蔣婷芳?xì)庹?,“葉夏然,你個賤人,是你故意絆我的?!?
葉夏然沒說話,而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一幕,無疑是挑釁,蔣婷芳抓狂,“賤人,葉夏然,你這個賤人……”
葉夏然冷笑一聲轉(zhuǎn)過身去。
周揚的目光卻追隨著她的身影,“我送你。”
葉夏然本能的想要開口拒絕,可余光里瞥見蔣婷芳?xì)獾贸溲难劬?,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那就謝謝姐夫了。”
葉夏然笑了笑,周揚卻紅了臉。
兩人并肩往外走,蔣婷芳的咒罵全完不顧。
直到院中,葉夏然戲謔的一句,“周揚,這就是你不惜和我離婚也要娶的女人?”
葉夏然微微側(cè)眸,蔣婷芳的猙獰清晰可見。
聞言,周揚輕笑一聲,“葉夏然,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又何故說這些?”
葉夏然的瞳孔驟然放大。
什么叫先不要他的?
葉夏然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周揚,周揚也沒任何躲閃,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像是要看穿彼此。
就在葉夏然眼睛看得發(fā)酸時,不遠(yuǎn)處傳來男人低沉又沙啞的聲音,“葉夏然,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