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霍小將軍,那可是京城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開朝元老霍老將軍的孫兒,關于他的傳聞令人津津樂道。
自幼習武,八歲時投身軍營,從小兵做起,十二歲嶄露鋒芒,一戰為將,十五時屢建戰功,雖未弱冠,可他從未有過敗績。
若非霍家無大事,平日里他絕不會輕易回京,一直駐守在邊疆。
薛柔從前赴宴時也是正經見過霍成昭的,心中感到不妙,虞明微怎么會和霍成昭扯上關系。
“霍公子!”連翹見到是他,有點驚訝:“您不是早在城門的時候就跟我們郡主分道揚鑣了,怎么又出現在這?”
想起周圍人對他的稱呼,連翹神情一變:“你居然會是霍小將軍!”
這一路上,她可沒少覺得他拖累行程。
“將軍?!”虞明故作錯愕,連忙改了口:“這段時間若有失禮之處還望霍小將軍莫怪。”
霍成昭顯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是很滿意,微微挑眉,面露歉意,馬尾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身子靠近虞明微又保持著一定距離:“之前隱瞞身份是在下不好,郡主無需如此。”
不知想到什么,他視線來回打量周遭情況:“都快回府了才有東西落了,沒想到趕巧了,小爺我還看到這么一出好戲。”
“長姐自幼養在莊子上,這剛回府就給我們這么一個大的驚喜,可真讓妹妹意外。”
虞明珠心中嫉恨,這可是霍小將軍,京城中不少女子對他懷春,若得他高看一眼,那在京中閨秀的圈子里身份可謂船高水漲。
“只是妹妹不知道長姐是怎么和他搭上關系的,山匪的事情,霍小將軍可知道?”
她脫口而出,話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惡意,故作歉意的看向虞明微:“妹妹一時失言,還望長姐莫怪。”
“失言?”
霍成昭在軍中長大,察言觀色能力也是一流,怎么看不出來她的態度。
“可小爺覺得你這是故意的。”霍成昭微微瞇眼,壓迫感十足,嚇得虞明珠差點站不住身子。
“虞二小姐可知你剛才所言真是齷齪十足,且不提山匪,妄自猜測小爺與郡主關系這一條,就讓一個清白女子背上了莫大的污名。”
“霍小將軍,小女也是一時失言。”
薛柔見他維護虞明微,察覺情況不對勁,一把將她扯回自己身后,企圖逃過一切:“明微平安回來才是最重要的,山匪什么的都是虛的。”
霍成昭故意反問道:“不知夫人和令小姐剛才有沒有聽到小爺怎么稱呼郡主的。”
周邊看熱鬧的百姓有記得的,反應道:“霍小將軍剛才可是叫了郡主恩人啊!”
“霍小將軍,為啥要叫郡主恩人啊?”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問道。
霍成昭等的就是這句話,看向眾人:“這事小爺就長話短說了,回京路上小爺遭到人埋伏,舊傷發作,郡主人美心善救下了我,帶我去醫館診治,若不然小爺我怕是早死嘍!”
大伙聞言注意到他身上有被包扎的痕跡,信了。
“郡主,此事是小爺對不住你,沒想到晚回來了幾日就有了這么大的流言蜚語。”
虞明微輕輕搖頭,淺笑道:“霍小將軍何須如此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命比莫須有的名聲可重要多了,況且,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原本討論關于她流言蜚語的百姓們聞言感到愧疚,因這番話,心中對她生了幾分好感。
“是我們對不住郡主,不應該信了流言蜚語。”
“是啊,這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這不欺負人嗎?”
薛柔見百姓反應過來,心中“咯噔”一下,親昵得拉住虞明微,面露關切:“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母親,害得母親日日擔心,往后不可這樣了。”
“是啊。”虞明珠見情況扭轉,恨得要死:“長姐,因為擔心你,一家人這段時間過很是擔驚受怕,你瞧,母親面色都憔悴了不少,就連我也是吃不下飯。”
虞明微心中冷笑,這母女兩人還真的不要臉。
“女兒本想要解釋,可奈何沒有人給我這個機會。”
她不動聲色,將話堵了回去。
見她們面露尷尬的樣子,虞明微并不覺得痛快。
上一世的時候,她因山匪一事不斷解釋卻變成無用功,落得個百口莫辯的下場,虞家人嘴上說著相信自己,讓她傻乎乎的相信了他們,實際上虞家人見到誰都會提起山匪一事。
這尷尬的局面并不能讓她們體驗到和自己一樣的痛苦。
不夠,還不夠!
虞明微收斂眼中情緒,她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從前的賬,日后,慢慢和他們算。
“若是真擔心的話,怎么虞二小姐還能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
霍成昭一針見血,似笑非笑。
百姓們將目光落在虞明珠身上,神色各異。
“這郡主可是長信長公主所出,她一個扶正妾室怎么可能會心疼她啊。”
“就是,要真心疼郡主干什么把她養在莊子上。”
虞明珠心中氣的要命,面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叫下人把這些亂嚼舌根的百姓狠狠打一頓。
她裝可憐,看向虞明微:“姐姐,妹妹真的是很擔心您,若不是因為今個有宴會不能丟了虞家的臉,我也不想要這樣。”
“無妨,妹妹自是代表著虞家的臉面,打扮漂亮些也無妨,姐姐怎么也是不礙事的。”
虞明微一語雙關,讓旁人很難不注意到她身上。
見她穿著素凈,發間首飾點綴不多,而虞明珠打扮鮮艷,更顯富貴,打眼一看,還真不知道誰是郡主。
一時間,百姓私語切切。
“女兒家正是喜歡漂亮的時候,是母親考慮不周了,明微一直養在莊子上,多有不便,既然回府了,明珠有的母親自然也應該給你。”
薛柔打著圓場,又狠狠擰了虞明珠的耳朵,企圖混攪視聽:“你這死丫頭,參加宴會能有你姐姐重要嗎,臉面算什么,你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虞明珠在這么多人面前失了臉面,心里恨得要死,又低頭認錯
這話顯得是虞明微不講理了。
她自然也聽出來了其中深意,故作茫然:“母親這話折煞明微了,長者為重,我哪里能擔當母親這句‘重要’,女兒往后還要聽母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