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瞧,看看誰來了。”
虞明珠面露得意之色,彎彎嘴角,拍了拍手,簾子后面緩緩走出了一男子。
那男子身著一身紅衣裳,十四歲的模樣,身姿苗條,長相俊俏,笑起來和薛柔有著五分的相似。
在場眾人看清他的容顏后,皆是不一樣的反應(yīng)。
“你、你怎么回來了?”虞大人很是高興,察覺不對勁后,迅速冷靜下來,面露疑色:“你不應(yīng)該還在江南讀書嗎,書院的夫子這么快就傳授完功課了嗎?”
知道兒子提前回來的薛柔早在他回家的那一刻,就和女兒去接了他。
如今,她臉上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之色,反倒是彎彎嘴角,聽見他說這些話,覺得掃興,幫兒子打著圓場。
“老爺,咱們兒子從江南那么遠(yuǎn)的地方讀書,這好不容易才回來了。您瞧瞧您這掃什么興呀?”
薛柔略帶嬌嗔的瞪了一眼虞大人,伸手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
“咱們一家人在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和和美美的不好嗎?”
虞明珠也趁機(jī)幫自家弟弟說話:“是呀,在這么高興的日子,弟弟從江南回來了,這不說明你們父子二人之間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聽此言,虞大人臉色這才好轉(zhuǎn)。
“明珠這話說的倒是不錯,看來我們父子之間的確有些默契。”
一直靜靜在桌子旁的虞明微瞧著眼前人,低下頭,心中思緒萬千。
可真好呀,虞俊生,可算是見到你了。
上一世自己是真心實意將他當(dāng)做親弟弟看待。
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頭來,也是他傷自己最深。
呵,這一世,他還能不能擔(dān)當(dāng)?shù)钠鹩菁业南M?
虞明微心中很是滿意。
這一家子狼狽為奸的畜生終于聚齊了。
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
下一刻,她抬起頭來裝作無事的模樣,望著眼前人,細(xì)聲說道:“這就是俊哥吧,果真和爹爹說的一樣很是不凡呢。”
虞俊生這才注意到虞明微,想起來娘親和姐姐跟自己說過的話。
“俊生見過長姐。”
虞明微淡淡點頭,也算是應(yīng)下來了。
注意到身旁三人看著虞俊生欲言又止,她心中識趣,眼下不是自己應(yīng)當(dāng)在的地方。
“父親,女兒身子有些乏了,先行回去了。”
看著她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虞明珠悄悄翻了個白眼:“裝什么啊。”
見虞明微與自己擦身而過,虞明珠似笑非笑說道:“長姐,這么合家團(tuán)聚的日子,為何掃眾人興致,我們一家人團(tuán)聚,長姐不應(yīng)該感到開心嗎?”
她語氣頓了頓,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是我忘了,長姐的生母難產(chǎn)就去世了,我娘親也是長姐的娘啊,長姐不如就留下來吧!”
“是嗎?”
虞明微扭頭,冷眼看向她那張小人得意的臉,微微歪頭。
“是啊,長姐快坐下吧!”
她以為自己能讓虞明微丟面子,伸出手就要拉她的衣服。
反正自己為難民一事早已經(jīng)囤了不少的糧食。
只要自己為難民賑糧,到時候,在找人寫幾個帖子夸虞家二小姐人美心善。
到時,自己何嘗不能夠與她平起平坐。
“好啊!”
下一秒,虞明微干凈利落的一巴掌扇向了她的臉。
虞明珠臉都被扇歪了。
“啊!你干什么!”
她驚恐大叫,失了儀態(tài),捂著被扇的紅彤彤的臉蛋,感覺到痛,又連忙將手移開,惡狠狠的盯著虞明微。
“你怎么敢打我!”
她很是不高興,看向薛柔和虞大人告狀:“爹爹娘親,長姐打我,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明微,你能對自己的親妹妹下如此的狠手啊,明珠也是好心啊……”
薛柔連忙上前檢查虞明珠的臉,是心疼,無比痛心的盯著她。
“明微!”虞大人話中帶著微微怒氣,很是不贊成她這種行為。
“呵。”
虞明微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他們什么表情。
“父親,是她挑釁在先,女兒打她沒有錯。”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目光直視虞大人,又看向虞明珠:“有本事你把你剛才說的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大聲的說出來。”
“姐姐,妹妹剛才只不過是想讓你留下來一起過家宴罷了,又有什么錯呢?”
虞明珠茶里茶氣,裝作一副無辜樣:“既然長姐不喜的話,妹妹以后就不再說了。”
“哦,是嗎?”
她步步緊逼,一雙眼睛犀利洞察出虞明珠眼眸中的慌張:“有本事你敢對天發(fā)誓,說你剛才并未膽大包天侮辱當(dāng)朝長信長公主!并非故意挑釁本郡主!”
虞明珠感覺眼前的人好陌生,很是害怕,腳步踉蹌后退,幸好身旁的丫鬟及時扶住。
“所言有一句謊話,你虞明珠這輩子嫁入不了皇家,這輩子放不上皇后!”
“你!”她的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了。
虞明微明白所謂的天打五雷轟根本沒有什么用,蛇要打七寸,自然是要挑她最在意的事情。
“你說啊?”
她似笑非笑的盯著虞明珠:“別忘了,說我還是一家人,但我也是當(dāng)朝陛下親封的嘉儀郡主,若是本郡主在陛下面前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你說……”
此時此刻,虞明珠這才感覺到了害怕,小臉煞白,眼眶通紅,看起來無比惹人心疼。
“明微,你妹妹明珠她不懂事兒,我這個做母親的代她替你道歉,你便大人不記小人過,將此事掀過去吧。”
薛柔心里面暗恨自家女兒沉不住氣,可又不甘心她被眼前人欺負(fù),站了出來,特意為女兒打著圓場。
“母親?”
虞明微眸中冷意更甚,絲毫看不出來昔日對于薛柔敬意:“母親,原來這就是玩笑?”
她聲音微微一頓,緩緩道:“即是玩笑的話,母親,你不過是個妾室扶正罷了,給你幾分薄面,還真當(dāng)自己是女主人了!你算是什么東西!”
“你!你!”
薛柔面色瞬間蒼白,手指都指不穩(wěn)了,大口大口呼吸,又可憐兮兮的看向虞大人。
“夫君,妾身知道自己身份令人不齒,可我為虞家做了這么多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這么看著我被您的女兒欺負(fù)嗎?”
她越說越委屈,只盼著虞大人為自己撐腰!
“不孝女!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