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逼的你,你盡管大膽的說出來。”
虞明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瞧著眼前虞明珠,漫不經(jīng)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太子殿下如今就在這兒,妹妹,你可要如實回答。”
虞明珠聽聞此言,本來偽裝好好的,表情差點兒都快要繃不住了,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
“是,妹妹謝過長姐關(guān)心。”
她的目光落在了蕭允身上,下一刻又迅速的收了回來。
這件事情無論怎么樣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否則的話……
薛柔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上前。
“明微不必擔心,你妹妹如今知道錯了,她一向心思純良,可如今被人害的導(dǎo)致她背了那么大的鍋,無論怎么樣她自然會將那罪魁禍首說出來。”
“原來如此。”
虞明微瞥了她一眼,莞爾笑道:“既然母親這般說了,那么女兒便等一等。”
就眾人松口氣的時候,不料她話鋒忽然一轉(zhuǎn)。
“只怕是會耽誤了太子殿下的時間啊。”
是啊,太子還在這。
況且剛才他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要為虞明微做主。
“是、是春杏所為!”
虞明珠在這刺激下,想也不想的將所謂的幕后主使推了出來。
“果真是她!”
虞明微的目光在春杏的身上,無比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小、小姐?”
春杏在她吐出名字時,整個人像是觸了電一般,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盯著虞明珠。
自己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背上了一口莫須有的大鍋!
“小姐,這件事情、您明明知道……”
她神情很是慌張,嚇得同手同腳的在地上爬到了虞明珠的身邊,扯著她的衣角。為自己叫屈。
“小姐,小姐,您不能這樣子對待奴婢啊……”
她的聲音字字含血,叫人聽著很是害怕。
若是平常事推自己一個丫鬟出來頂包,倒也是無所謂。
可是……
這里還有一個高高在上,自己不敢膽大妄為偷偷抬頭望一眼的太子。
太子又一心向著虞明微。
自己,難逃一死。
“小姐,這件事情不是……不是……”
“春杏,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為何還要狡辯!”
虞明珠很是嫌棄的退了幾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一個丫鬟居然也敢碰她,真是膽大妄為!
看著眼前這出好戲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精彩,虞明微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火上澆油一把。
“為何不妨聽她說完呢?”
也許是對于生的渴求戰(zhàn)勝了對于身份階級的規(guī)劃。
春杏不知從哪里得到了勇氣,壯著膽子猛的抬頭,看向蕭允和虞明微。
“太子殿下,郡主……奴婢、奴婢冤枉啊……”
她想也不想的就想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吐出來。
薛柔見這場景,心中頓感不妙。
她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奴婢當著太子的面敗壞自己女兒的名聲。
就算是這個奴婢嘴巴里說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實,她也絕對不會接受。
“你這個小賤蹄子,嘴巴里胡說八道些什么呢?”
薛柔也顧不得太子殿下在場,惡狠狠的扇了春杏一巴掌。
“二小姐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你的吃穿用度哪里不比府中其他的尋常丫鬟好上許多!”
薛柔嘴中說的是控訴,可實際上又含著暗戳戳的威脅。
“況且你那父親母親本都是我們虞府的下人,如今年歲已高,虞府不忍心,將他們送到宅子里頤養(yǎng)天年。”
她的語氣越發(fā)激烈。
“況且你那個弟弟若不是當年救了府中人一命,根本都脫不了奴籍。”
“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們虞府哪里對不起你,可你偏偏不知足,膽敢挑唆我的女兒!”
聽著她說出來的這一番話,春杏瞳孔驟然收縮,脖子像是被人突然間掐住一般,張張嘴想說些什么話卻又說不出來。
呵,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家人的命都掌握在虞府里,若是為自己辯解,怕是救得了自己,救不了家人啊……
況且,怎么樣都需要有一個人來作為背鍋俠。
與其為了活命得罪了小姐和夫人,不如借著自己的死為家里人好好謀一番出路。
想清楚了現(xiàn)實,春杏身體猛然一松,失去了支撐的力氣,頹廢的趴在地面上。
看上去,像是在磕頭認罪一般。
“春杏,發(fā)生的事情可都是你在背后故意挑唆的?”
虞明微看著她神情無比凄慘,并沒有半分的同情心。
這丫鬟在虞明珠耳邊去拍馬時想了不少的損點子來對付自己。
“放心,若是假的你便直接說,本郡主會為你做主的。”
除掉虞明珠身為心腹的貼身丫鬟,倒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
可是,她更想要冒險一些,看看能不能讓她們主仆兩個狗咬狗,好坐收漁翁之利。
春杏身為一個整日需要猜測主子心意的丫鬟,哪里聽不出來虞明微的意思。
若是在第一瞬間時,她可能便真的心動了。
“是的,若你這丫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地方,盡管說出來,孤也會為你做主。”
蕭允淡淡開口,也算是給她一個底氣。
“是。”
春杏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目光悄悄撇向薛柔和虞明珠,又速收了回來。
她看見了那兩人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警告意味。
強龍壓不倒地頭蛇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春杏咬咬嘴唇,面如死灰道:“回郡主、太子殿下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是春杏故意挑撥二小姐所為的。”
“那你為何要故意誣陷設(shè)計當朝郡主,你身為一個丫鬟怎么可能會有如此之大的膽子?”
蕭允并非傻子,一下子就捉住了這件事情中的不對勁。
虞明珠心中的大石頭本快要落地了,想著這事情真的要結(jié)束了,可偏偏蕭允又出來搗亂,那石頭又再次高高的吊了起來,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因為奴婢嫉妒。”
春杏大膽的抬起頭,眼中是赤裸裸的憤恨。
本就是死到臨頭了,她必須要說出一些話,增加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奴婢嫉妒她憑什么這么命好!投胎生到了長信長公主的肚子里!”
她的語氣越發(fā)尖銳。
“明明是個災(zāi)星!而且從出生就被丟在莊子上長了那么多年,從一個村姑身份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郡主!誰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