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止步。”
杜山河的動作驟然一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隨即又恢復如常。
心里忍不住打起了腹鼓。
墨老怪讓他莫名升起一絲警惕。
剛才還一副我只是欣賞奇寶、不求回報的灑脫模樣。
現在突然提要求，怕不是要獅子大開口？
杜山河偷偷瞥了一眼手中煥然一新的影煞傀儡，心中嘀咕。
“這傀儡修復得確實完美，甚至比原裝的還強，墨老怪要是想漫天要價，自己還真不好拒絕”
“總不能剛拿到好處就翻臉不認人？”
“這也干不過啊！”
杜山河腦海中快速閃過各種可能性。
是想讓自己日后再搜羅更多奇寶奉上？
還是想強行挽留自己，當個免費的秘境探測器？
越想越覺得不靠譜，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只等著墨老怪再說道。
墨老怪見他這副模樣，也不繞彎子，干咳兩聲后，直言道。
“小家伙，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
“你身上的氣運定然不一般，能接連得到那符，九宮陣圖這種上古難尋的奇物，絕非偶然。”
墨老怪摸摸山羊胡，就這么看就像是個普通老頭一樣。
完全想不到這“老頭”是個化神甚至以上的境界修士！
“老夫這輩子沒什么執念，唯獨差個材料制作一個玩意，而突破的關鍵，就差一枚菩提的心果。”
“菩提地心果？”
杜山河重復了一遍這名字，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他對這果子確實有耳聞。
但所知甚少。
只記得說是種能滋養神魂，輔助穩定境界的至寶。
此刻聽墨老怪特意提起。
顯然這果子的價值遠超他的初步認知。
墨老怪見他神色疑惑，便詳細解釋起來。
菩提樹。
“你大概也聽過這果子的名頭，但它的珍稀程度，比你想象的還要驚人。”
“先說生長條件，它從不是長在地面之上，而是深埋于地下最差幾十里的靈脈核心處，必須依托最精純的地脈靈氣才能存活。”
“而且它的生長周期很長，百年時間才勉強發芽，發芽后要五百年才能長成不足三尺高的小樹苗，樹苗再長五百年才會開花，開花后還要足足兩千年才能結果。”
墨老怪搖搖頭，這樣的果子，除非有大氣運加持的人。
一生去尋都尋不到。
甚至很有可能就近在眼前，你都一葉障目，不知道！
“這樣前前后后算下來，一顆菩提地心果從播種到成熟，至少需要三千五百年！”
杜山河聽得暗自咋舌。
三千五百年的生長周期。
比許多修仙小門派的傳承歷史都長。
都已經相當于嬰變大能的壽命周期了。
這哪里是結果，簡直是在熬歲月。
“這還只是理想狀態。”
墨老怪嘆了口氣，哪怕是他這種大能。
也有無奈的時候。
“非靠氣運不可得。”
這樣的東西，如果沒氣運，沒機緣，真沒辦法。
當然，像墨老怪這樣的大能，如果沒一定氣運，一定機緣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只不過人有力窮時，氣運也有盡時。
氣運不可能一直照顧某一個人。
“菩提地心果的性子還嬌貴，生長環境稍有異動，哪怕只是地脈靈氣波動大了幾分，或是地下溫度偏差了半度，它都會立刻停止生長。”
“更絕的是，它不會枯萎，而是會瞬間逆生長，從開花狀態退回樹苗，再退回種子，重新陷入沉睡，等待下一個符合條件的靈脈核心，再花三千五百年重來一次。”
墨老怪頓了頓，似是在回憶什么。
他就得到過一顆種子。
現在都還種了起來，才堪堪兩百年。
按理來說該發芽了。
不過要求的生長條件太苛刻，兩百年，兩次機會都沒發芽。
現在他又將那顆種子換了個地方。
需等下一個百年，看看發芽與否。
而且，菩提樹生長更麻煩的是，它沒有固定的生長地點。
靈脈大多會流動，會移位。
今天還是能孕育它的寶地。
明天可能就靈氣枯竭。
而且它生長時會自動屏蔽所有神識探查。
哪怕是強如化神期修士。
不親自挖到附近地下。
也根本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這就是修仙界大自然的牛逼之處。
修士雖然厲害，但在修仙界天道大自然面前，還是略遜一籌！
無數修士終其一生尋找。
要么是找錯了地方。
要么是趕上它逆生長退回種子，連果子的影子都見不到。
“這果子......太難了。”
杜山河不知道說什么。
這菩提地心果何止是珍稀。
簡直是靠天意孕育的寶貝。
生長周期長、環境要求苛刻、位置飄忽不定、還能屏蔽探查。
這四個難點疊加。
難怪墨老怪自己找不到。
要拜托氣運加身的人。
“估計這老怪，沒少拜托人。”
杜山河當然不會覺得自己特殊。
就成了墨老怪選定的天選之人。
大概之前不少上門帶著異寶，都被墨老怪加了一個這么小小的要求。
找得到更好，找不到就算了。
墨老怪看著杜山河的神色，知道他已經理解了其中的難度，繼續說道。
“也不怕告訴你們，老夫卡在制造那玩意的瓶頸小半生了，如今就只差這枚菩提地心果滋養本源，就能制造而成。”
“可這果子太講究機緣，尋常修士就算耗盡一生也未必能遇到，唯有各種玄乎有大氣運的人，才有可能在不經意間碰到。”
他眼神懇切。
作為大能，這樣的請求態度簡直是低的可怕！
要是尋常一個大能。
直接給你打上一個烙印，找不到就死！
完全可以這樣做。
“老夫也不白要你的。”
“你若是能找到菩提地心果，老夫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不管是再幫你修復十件八件高階傀儡，還是為你煉制專屬的傀儡兵器，甚至是把老夫畢生研究的傀儡術傾囊相授，都可以。”
“哪怕是去殺中域那些頂尖世家的家主，老夫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墨老怪說得很真誠。
至于到底真的假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能讓一個大能如此，已經很罕見了！
杜山河心中一動。
墨老怪的承諾確實誘人。
至于化神期修士的傀儡術傳承，他沒什么興趣。
而且他現在已經有了系統，氣運值足夠的話，說不定真能在系統商城刷到這枚果子。
就算刷不到，日后闖蕩秘境，或許能遇見。
遇到的概率也比常人高得多。
但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陷入了權衡。
首先。
菩提地心果太過稀有，就算他氣運不凡，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若是輕易承諾。
最后辦不到，反而會得罪墨老怪這個疑似化神期大佬。
其次。
他不清楚墨老怪突破后會不會變卦，或是以此為要挾，讓他做更多事情。
再者。
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尋找補天宗和天梯鑰匙，如是能尋找到解除龍紋印記的材料，那更好！
不過現在來看。
大概還是取天梯鑰匙更有可能實現些。
真龍血這玩意，根本都沒有啊！
哪怕是偽龍，那也是給他種下印記的那條，在人家身上去放血......這不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