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孤島監(jiān)獄,當然不是像影視劇里演的那種,整個監(jiān)獄都在一座孤島上面,現(xiàn)實當中很難找到這種地方。
說是監(jiān)獄,其實也就是一般的看守所。
為了保證信息安全,國內類似看守所、部隊基地這種重要地點,是不能在地圖上搜索到的。
除非家人有犯事的,或者剛巧就住在這種地方附近,否則普通人甚至很難接觸到。
而吳主任說的孤島監(jiān)獄,其實就是代號為“孤島”的看守所。
這個地方比較特殊,方圓五公里范圍,沒有一點兒信號。
不管是進去探監(jiān)的,還是本來就要去值班的獄警,每個人進去之前都要經過嚴格搜查,不能攜帶任何電子設備,哪怕是一根銅芯電線都不行。
原因也很簡單,里頭關押的都是網絡罪犯。
有偽造各類電子證明文件,欺詐銀行的,有無聲無息潛入國家安全部門,最后只拿走了一個鍵盤的,還有直接黑掉住建部數據庫,憑空給自己搞了一百套網簽房產,然后拿著網簽證明堂堂正正去補辦各類手續(xù),最終把免費得到的一百套新房全都賣給中介平臺……
可以說,這里關押的人,個個都是“人才”。
巳蛇一邊向身后的隊員們介紹著,一邊通過孤島監(jiān)獄的安檢搜查,小聲叮囑道,“整個監(jiān)獄上面有三層,下面還有三層,上面關押的都是量刑比較輕的,也就是犯的事兒不大。”
“下面關押的那些人就比較不好惹了,有前些年比較猖狂的國內黑客組織,比如綠草軍營,赤客聯(lián)盟,蒼鷹等等,也有國外的一些黑客奸細,稍微出名點的就是史蒂芬和大衛(wèi),甚至我還聽說,這里頭關押了有上一屆叛變的信安成員。”
子鼠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聽聞此言忙擺手道,“這種秘密不要跟我們說,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只想平平穩(wěn)穩(wěn)混夠十五年,這樣就能光榮退休啦!”
寅虎看他這般膽小,嗤笑道,“這里養(yǎng)老也不錯,挺適合你的,包吃包住,作息也很規(guī)律,還會時不時搞點什么小活動,日子過得安穩(wěn)又精彩。”
“呸呸呸,你這種暴躁性子才適合在這里多磨礪一下,我還是在家躺著舒服……”子鼠白了他一眼,轉頭又看向巳蛇,輕聲問道,“大姐頭,你說了那么多,咱們這次要見的人是誰啊?”
巳蛇看了看一直縮在隊伍最后面默不作聲的張守墨,不緊不慢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過他的代號,名叫麒麟。”
“麒麟?”其他隊員不禁都愣了一下,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代號。
巳蛇輕輕點頭,又道,“沒錯,就是有著瑞獸、仁獸美譽的麒麟。與辰龍一樣,這個代號也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幾十年來都沒人能夠認領,直到十年之前,有個全能天才,僅憑一人之力,就黑掉了整個國信安基地,還把當時那一屆長城守衛(wèi)拿捏得死死的,上面最后將他招錄進來,并賜下了麒麟這個代號。”
寅虎皺眉道,“吹得這么厲害,他又是犯了什么事情,怎么被關押在這里的呢?”
巳蛇填完表格,遞給獄警審核之后,這才回過頭來解釋:
“這家伙是個不安分的人,唯恐天下不亂,十年前臺島那邊的領導人比現(xiàn)在還要囂張,以為傍上了愛美瑞克和界立盤兩個大腿,言辭很是放肆,公開宣布不承認自己是咱們國家的一部分,還幾次三番向聯(lián)合國遞交自己獨立的申請。”
“什么!”寅虎一聽這話,登時怒目圓睜:“豈有此理!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這些年咱們大陸給他們輸送了多少物資,促成了多少筆重大交易,他們這些忤逆的王八蛋,居然抱著別人的腿喊爸爸?咱們當時就這么忍了嗎?”
巳蛇搖頭笑道,“自然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表面上咱們只是口頭譴責,實際上也是讓有關部門作出一定程度的懲戒,包括貿易限制,取消各種優(yōu)惠,還有私底下讓信安成員出手,黑掉了他們的官網……”
“那會兒領隊的就是麒麟,他率領上一屆信安成員攻破臺島官方網站之后,狠狠惡搞了一番,還是覺得不夠解氣,于是他又黑掉了臺島的軍事基地,侵入了別人的武器庫。”
饒是向來膽大的寅虎聽了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震驚道,“他想干什么?”
巳蛇抿了抿嘴唇,眼底滿是難以掩藏的羨慕與欽佩,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他說,值此國慶佳節(jié),應該點個炮仗慶祝一下。”
邊上的子鼠縮著脖子,一臉驚恐地問道,“成功了嗎?”
不等巳蛇作出回應,寅虎搶先答道,“肯定沒有成功,不然現(xiàn)在臺島哪還敢又搞東搞西的,看得人火大。”
巳蛇卻是搖搖頭,“他其實已經成功點燃了炮仗,只是那炮仗飛越海洋的時候,被人修改了數據,偏離原來的軌跡,最后只炸出幾船魚蝦。”
寅虎癟了癟嘴,“真是可惜了,哪個王八蛋多管閑事?”
巳蛇聳聳肩膀,攤開雙手道,“這就沒人清楚了,只知道這事兒之后,麒麟便被關押在了孤島監(jiān)獄最深處。”
“你別說,你們還真別說,這麒麟還挺對我脾氣的……”寅虎摩拳擦掌,似乎對于馬上要見到這樣無法無天的傳奇人物很是興奮。
一直沒吭聲的張守墨忽然開口說了句,“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是說,他現(xiàn)在是囚犯,你跟他脾氣相投,莫非也想在這里搞個單間?”
寅虎頓時蔫了下去,甕聲甕氣道,“那還是不用太對脾氣,我這人屬向日葵的,常年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下會死的。”
子鼠譏諷道,“我看你就是欠,屬于給點陽光就燦爛。”
他倆平日里就總是喜歡打鬧,這會兒又開始吵作一團,巳蛇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咳嗽幾下,“好了,廢話說完,咱們該辦正事兒了,待會寅虎和子虎假裝探視上一屆信安成員,分別前去摸清負一樓、負二樓的具體情況,我去負三樓親自會一會麒麟,至于辰龍你……就先找個廁所蹲著,假如我這邊進展不太順利,超過半小時還沒回來,你就帶著寅虎和子鼠迅速撤離。這兒不能用電腦手機,咱們等于是自廢武功,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些,聽明白了沒有?”
寅虎和子鼠都是一臉凝重地點點頭,隨即開始各自行動。
等他倆離開以后,巳蛇又轉頭望著張守墨的眼睛,神色復雜道,“以前總覺得日子還長,這回如果我能順利帶著麒麟出來,咱倆就再去一趟美食街,我有話想對你說!”
張守墨剛想張嘴說點什么,卻見巳蛇扭頭就走,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避開監(jiān)控,右手一翻,亮出剛剛偷摸騙過安檢的手機,嘬著牙花子道:
“怎么都是急性子,我其實想說我的‘武功’沒有被廢……算了,既然這樣,那就先去上個廁所吧!”
“我沒記錯的話,廁所是在一樓探視等候區(qū)的東北角,希望這么多年過去,里頭重新裝修過了,至少做個隔間、安扇門板之類的,當著別人面兒拉屎,真的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