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面具將領眸光一閃,似已定下脫身之計。他手中長槍猛然一蕩,將蒙面者的長戈撥開,隨即勒馬轉身。
休走!”蒙面者怒喝一聲,拍馬疾追,長戈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就在此刻,面具將領忽然回身一刺,槍尖直指對方面門,動作迅捷如電。蒙面者本能地舉戈撥擋,心中冷笑——這般招式不過是虛張聲勢,卻未料下一瞬,一包石灰竟彌散而來,如煙塵般飄散,瞬間遮蔽了他的視線。“啊,小人!”蒙面者只覺眼中刺痛難忍,雙手慌忙捂住沾滿石灰的臉頰,劇痛之下身形失衡,竟從馬背上重重摔落,翻滾在塵土中。
“小人?戰爭不講道義,只講勝敗,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但你沒機會見到。”面具將領的聲音透過面具傳出,帶著一絲冷冽的嘲諷。他策馬近前,長槍高舉,正欲刺向倒地的蒙面者,以絕后患,卻見兩騎蒙面者突然從側翼沖來——一人持槍直刺他的肋下,另一人揮刀力劈頭頂,攻勢凌厲,顯然是要救援同伴。
面具將領無奈,只得收槍策馬,側身避開兩道攻擊后,一擊虛招,脫離糾纏。那兩名蒙面者并未繼續追擊,只是迅速將受傷的同伴扶起,急聲道:“將軍,走,走!”隨即三人調轉馬頭,向戰場外處撤去。
擺脫了蒙面者的糾纏,面具將領再次將目光投向伯益,“殺!”
只見伯益早已面無血色,慌亂間揮起青銅劍,砍向拉著車帳的馬匹繩索——劍刃與繩索相撞,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砍了數次才終于斬斷。他一把將身邊的仆從拉來,踩著趴在地上的仆從后背奮力上馬,或許是太過驚恐,雙手顫抖不止,爬了數次才勉強坐穩,狼狽之態盡顯,與方才車帳上指點江山的模樣判若兩人。
“駕!”伯益嘶吼著,策馬便要逃竄。面具將領見狀,眼中寒芒大盛,將手中長槍緊緊握在掌心,如同握住了命運的權柄,隨后用盡全力將長槍擲出——槍身如離弦之箭,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直指伯益的背心。
“休傷我主!”一聲暴喝,一騎從東夷軍陣中疾馳而出。那騎士身披青銅甲胄,手持巨碩石錘,**鈞一發之際揮錘向前,錘面恰到好處地撞上飛來的長槍。“鐺——”長槍被硬生生蕩開,斜斜扎進泥土中,槍尾兀自顫動不已。
“可惡!”面具將領望著那飛濺起的泥土,心中惱怒如潮水般翻涌——只差一步,伯益的性命便要交代在此。他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在轉瞬之間看清了戰場局勢:帝丘城門處,原本如潮水般涌來的東夷敵軍,已被自己這支‘白馬過膝’騎兵吸引大半,城門壓力驟減,公子啟正率守軍穩住陣腳。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甘,隨即吹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口哨。騎兵聞令,立刻調轉馬頭,揮舞長槍向后撤去。可東夷士兵怎肯輕易放走這支奇襲的勁敵?一時間,長槍如毒蛇般刺來,流矢似暴雨般襲至,不少騎兵在撤退途中中招,有的被刺穿胸膛,有的被箭矢射中后背,倒地時仍嘶吼著“殺……賊!”,聲音雖弱卻滿是不甘。
就在這時,面具將領卻似逆流而上的孤舟。他沒有跟隨隊伍后撤,反而縱馬向前,俯身奪過一桿刺來的長槍,順勢一掃——槍桿橫掃間,前方數名東夷士兵應聲倒地,甲胄相撞聲與慘叫交織。眾人皆驚,不知他為何突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