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庭……”
還想爭辯,這時霍之庭手機上江端月的專屬鈴聲響起。
霍之庭走開兩步,聽他溫柔保證:“端月,你放心,我已經和小浸月說好了,她也同意了,明天一早就過來幫你處理劇團的事。”
邊說著邊走出了房門。
江浸月站在屋內,一陣凌亂。
但她也習慣了,從她被接回江家就知道,地球是圍著太陽轉的,而太陽是圍著江端月轉的。
她所有的事,都必須以養姐為先。
不管她愿不愿意,沒人在乎她的想法。
可是……明天她也不能劈成兩個人來用啊。
……
第二天,羅攸檸開著小電車送江浸月去封氏集團總部上班。
早高峰時間,市內哪哪都堵。
羅攸檸雙手搭著方向盤,側目瞥著正在副駕駛上埋頭整理文件的江浸月,嘖嘖兩聲。
“七七,你看你,少奶奶的命,卻是丫鬟的身?!?
江浸月從公文包里抬起頭,苦瓜臉:“是是是,我是少奶奶的命,牛馬的身,老板我現在打工賺錢給你們發工資?!?
車子到達封氏總部大樓下,江浸月推開車門,下車前叮囑羅攸檸:“大劇院那邊你幫我盯著點,有事聯系我?!?
“放心,江總,有我在,你安心去打工。”
江浸月嘟嘴白她一眼。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女孩,社會沒給時間讓她長大,就讓她熟了。
在海城,霍氏總部大樓是整個城市的地標建筑,而封氏在這里只是一個分公司,低調不少,可牛馬不少。
隨著打工人潮,江浸月涌進底樓大廳,因為第一次來需要前臺登記。
“你好,我是玥彤資本代表,今天來與賽通金融協同工作?!?
穿灰色套裙的女職員接過她的工作證,與一旁同事小聲交流道:“玥彤你聽說過嗎?”
“沒有。”
“請您稍等,我需要確認一下?!?
很快女職員打完電話,將工作證還給她:“對不起,上級領導說了,并不知道什么玥彤資本,也不知道與您公司有合作關系?!?
江浸月一愣,想到或許是昨天太晚,封彧還沒來得及通知下面。
“那麻煩你聯系一下封總,說玥彤資本的江浸月找他?!?
作為前臺什么人沒見過,來人都是想著混進去拉投資搞項目,或是想與封總攀上什么關系的撈女。
“封總不在公司,您想見他需要與秘書處確認預約?!?
女職員語氣溫柔,說話公事公辦,既不得罪人,又絕對讓你找不到發作的借口。
這種情況下,自己只能主動聯系他。
電話很快接通,又很快被摁死。
什么情況?!
再打,已經是拉黑的狀態。
電子音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江浸月:“……”
就在這時,門口騷動,就見女職員們紛紛從柜臺后跑出,在大廳內齊齊站成兩排。
雙手交疊在小腹,上半身45°鞠躬,齊聲道:“總裁早。”
大廈門口光線明亮,比起圍繞著他的人,封彧身型頎長挺拔,高定黑西服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包裹緊致的長腿下,黑色手工皮鞋不疾不徐地步入大廳。
既然他不肯接她電話,那自己就當面和他說。
江浸月打定主意,快步上前。
卻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被兩名保鏢攔住。
保鏢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將她擋的死死的。
她只能高聲招呼,希望封彧發現她。
“我要見封總?!?
大廳的頂高有十幾米,她這一嗓子別說正常人,就是聾子都能聽見響,可矜貴男人卻是目不斜視地從她面前走過。
陳興見狀,在他身邊小聲提醒:“總裁,是江……”
話沒說完,原本和他只有一只手掌距離的封彧,突然加快步伐,徑直離開。
陳興無奈追上。
保鏢見老板沒有指示,就知道這個女人是無關緊要的人,便兇惡惡地驅趕。
“這位女士,你若不自行離開,我們將護送你離開封氏大廈。”
封彧身邊的保鏢都是訓練有素,專門為封家服務的私人保鏢,他們嘴里的“護送”就是一人一邊夾著你,把你丟出大門。
看著他無情離開的背影,江浸月突然意識他是在故意報復昨晚那句“別讓人知道我們認識?!?
可分明是他自己曲解了她話里的意思。
她只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霍之庭的妻子,引起不必要的非議。
總裁消失在VIP電梯。
眾人呼啦啦散開。
前臺女職員從她身邊經過時,斜眼不屑地看她。
“還好沒有放她上去,原來真是來打總裁主意的,要不然等她被人從樓上丟下來,我們都得跟著倒霉?!?
“這年頭,一個實習生報自己的名字,總裁就能認識她?異想天開。也不照照鏡子,見人也好歹打扮打扮,裝個假名媛也行,連最低成本都不想付出,就想上嫁豪門,該不是言情小說看多看壞了腦子吧!”
為了不搶眼,江浸月特意沒穿自己的高定服裝,只是黑框眼鏡、低馬尾、白襯衫外加黑色職業套裝。
江浸月沒在意她們說什么,畢竟那些上流圈里的富家太太千金名媛說的比她們更難聽。
抬腕看了眼手表,距離九點還差五分鐘。
九點整就是玥彤與賽通的第一次通氣會,同時由她詳解新能IPO。
如果她未能到場,就算是違約。
江浸月仔細回想,好像合同上寫了天價賠償款15億。
她心一涼。
他該不是在這等著報復她吧!
她曾說不要和他過一無所有的日子。
所以他要讓她一無所有。
江浸月想了想,在前臺留了紙條。
總裁專屬電梯還沒到達頂樓,沉著臉的矜貴男人突然開口:“打電話去前臺,了解一下大廳情況?!?
陳興莫名:“總裁,了解什么情況?”
話落,封彧本就黑沉的臉又暗了一度。
電梯里的冷氣驟降,在低氣壓下陳興嘴巴比腦子跑的快,“總裁是想問江總的情況?”
男人的黑眸冷的像是有刀。
陳興趕緊閉嘴,掏出手機馬不停蹄地撥打前臺總機。
心里碎碎念,剛剛裝不認識,現在要問情況,做人不能真誠點嗎?
“對對對,就是前面那個戴眼鏡馬尾辮的小姑娘?!?
“什么?已經離開了。”
陳興斜眼看去,總裁已經在扒拉手機里的通訊錄了。
“留、留了張紙條……”
話沒說完,貼在耳朵上的手機一下被搶走。
男人低沉磁性略帶焦躁的聲音從座機聽筒傳來。
“江浸月她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