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血口噴人!”
白寡婦的表叔又驚又怒,大罵曹德冤枉好人。
這里沒有龜公,陳二只是他的隨從。
至于他自己,更不是人牙子。
曹德冷笑道:“既然你說曹爺冤枉你,也罷,縣衙的幾位差爺都是我朋友,不如請他們過來主持公道,如何?”
此話一出,周圍鄉(xiāng)親們又開始低聲議論。
這兩天,確實有衙役來過青石村尋找曹德。
加上曹德的潑皮身份,認識個別衙役也不奇怪。
“陳二兄弟,你說呢?”
曹德玩味道。
“你……”
陳二額頭直冒冷汗,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能買到白寡婦自然再好不過,買不到也沒什么損失。
可一旦被點破身份,甚至引來衙役,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畢竟。
怡紅院不在當(dāng)?shù)兀镜匮靡劭刹粫o他一點情面。
“老東西,你也是個人了!”
陳二前腳剛跑,曹德抬腳狠狠體現(xiàn)自稱白寡婦表叔的男人。
“表叔,你……你你你……”
白寡婦被眼前一連串變故驚得目瞪口呆,打死她也想不到,親人會是人牙子。
更想不到,自己的命已經(jīng)夠苦了。
表叔還要推她入火坑。
“該死的畜生,還愣著干什么,打死這個人牙子!”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老村長帶人趕來。
國有國法,村有村規(guī)。
別人的家務(wù)事,家里族老管不著。
可要是有人侵犯了村里的利益,打死都算是輕的。
人命賤如狗,村規(guī)才是王法。
人牙子帶著龜公來青石村騙人坑人。
這事要是不管,青石村往后也就沒臉見人了。
“都別過來!”
白寡婦的表叔忽然摸出一把匕首,惡狠狠地威脅眾人滾開。
誰敢動他。
他就弄死這個人。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這里面的牙,說的就是人牙子。
拐賣良家婦女是死罪,要被判絞刑。
縱然官府無能,無力管這些破事。
可要是落到村里人手里,同樣難逃一死。
“呦呵,敢在曹爺面前動刀子,膽子不小啊。”
不用于緊張后退的一眾村民,曹德非但不退,反而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呦蚴殖重笆椎娜搜雷印?
“張爺,您來得正好,這里有個人牙子,不但拐賣良家婦女,還敢持械威脅我等良民。”
忽然,曹德沖著男人背后高聲大喊。
白寡婦的表叔猛地轉(zhuǎn)頭。
后面只有村民,再無其他人出現(xiàn)。
“壞了!”
人牙子心知中計,曹德已經(jīng)近在咫尺。
動作快如閃電一般地踢飛了人牙子手里的匕首。
下一秒,曹德扣住對方胳膊,不動聲色使出關(guān)節(jié)技。
“嗷”的一聲慘叫,曹德直接擰斷了對方的手骨。
膝蓋狠狠頂?shù)酱巳烁共浚吹萌搜雷幽懼纪铝顺鰜怼?
“好漢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不用不敢,你已經(jīng)沒機會繼續(xù)犯錯了。”
一腳踩在對方身上,曹德面無表情道:“你敢來老子的地盤坑人害人,老子就能讓你來得了,走不了。”
說完,曹德?lián)炱鸬厣县笆祝戳艘谎鄞羧裟倦u的白寡婦。
“白寡婦,別說曹爺不講情面,此人口口聲聲說你爹娘是餓死的,他們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怕只有他知道,連親人都能賣,這種人比野獸還要狠辣,烏鴉尚且知道反哺,你這所謂的表叔,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除惡務(wù)盡是曹德的做人原則,碰上主動跳出來給他當(dāng)墊腳石的玩意,更沒理由就這么放了。
一股鮮血而出。
地上男人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死在了大家眼前。
四周一片死寂。
不是不相信曹德敢殺人,而是想不到曹德會為村里人主持公道。
望著手刃人牙子的曹德,眾人心里百感交集。
白寡婦拉著女兒丫丫,忽然對著曹德跪了下來,泣不成聲道:“多謝曹爺救命之恩,我不恨你。”
“你恨我也無妨,老子殺他不是為了誰,單純就是看他不爽快。”
曹德丟掉染血的匕首,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尸體。
“曹大郎,好樣的。”
“村里有你護著,我看誰還敢來撒野。”
“大朗,以前大伙錯怪你了,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不少女子紛紛向曹德投去感激的目光,相較于男子,村中婦女對人牙子可謂是又怕有恨。
曹德伸手攙扶白寡婦母女,目光掃過心情各異的鄉(xiāng)親們。
“曹爺做事從來都是憑心情,你們也不用謝我,自古以來本鄉(xiāng)本土出了事,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一個村的人哪怕人腦子打成狗腦子,那也是咱們青石村自己的事情,外人跑來撒野,老子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別覺得曹爺這么說,就一定要護著你們,誰敢打著老子的旗號在外頭惹是生非,給老子和其他鄉(xiāng)親們添麻煩,哼!”
眾鄉(xiāng)親連連點頭。
今天的曹德太不一樣了。
就連一直想將曹德逐出青石村的老村長和幾名村老,也覺得這番話話糙理不糙。
曹德話鋒一轉(zhuǎn)道:“你們這些平日里嫌棄老子的人,自己摸著良心想想,這年月想不被人欺負,想要過幾天好日子,靠的是啥?”
“拳頭。”
人群中,石小勇大聲喊道。
“錯了,是抱團取暖,同氣連枝,你小子只有兩只拳頭,如果欺負你的人有三四個,雙拳難敵四手,更別說是這么多手。”
趁此機會,曹德開始進行大范圍“洗腦”。
古時的村莊里既有抱團取暖的生存法則,又有著自掃門前雪的小聰明。
借著這件事情,曹德質(zhì)問眾鄉(xiāng)親。
若是自己沒有恰好回來,白寡婦是不是這輩子毀了?
眾人聽后神色各異。
有人低頭沉思,有人眼神閃爍。
“人牙子和青樓龜公為啥不去別的村找麻煩,非得來咱們青石村,僅僅因為白寡婦是他的親屬嗎?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覺得咱們好欺負,大伙是一盤散沙,事情暴露也不敢拿他們怎么樣。”
一邊諷刺村里人膽怯不團結(jié),曹德一邊走到老村長面前。
“老村長,你老人家見多識廣,曹爺問你一句,如果是土匪下來搶糧,咱們咋辦?”
聞聽此言,老村長動了動嘴唇。
“還能咋辦,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