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是不是就要殺了她祭天?
姜婉寧欲哭無淚。
這林香香擺明了是在要挾。
倘若真等到蕭元燼來,只怕他們一家子都沒有逃生的可能了。
她才不會那么傻呢。
“呵呵,林姑娘真愛開玩笑,我當初不過是應允了殿下,與殿下有了協議,可我卻沒有保證,說一定可以找尋到解藥啊,林姑娘怎么能一上來就給人戴上高帽呢。”
“何況這一次,莫名其妙的惹到了苗疆的司徒家,只怕往后情形,是不會好過的。”
“林姑娘就算要我去找解藥,也得要先讓我安置好我的爹娘及我的妹妹再說吧?”
“行,可以,不過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后,若是你還沒處理完畢,那我可就要用自己的方式了。”
“什么?一炷香?”
“林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一炷香的功夫,我哪能安排好我的爹娘和妹妹啊。”
“不行,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我得要按照自己的程序來。”
然而,姜婉寧話音剛落,一把冰涼鋒利的伸縮長刀,就貼上了她的脖頸。
林香香冰冷的眼神,就如同鎖定了獵物的獵鷹般犀冷:“姜大人,在黑水城的時候,你已經擺過我一刀了,我想,你不會忘了你是如何把我撂倒,然后又偷偷一個人逃來了這里吧?”
“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
“什么意思?”
姜婉寧以為可以蒙混過去。
可看林香香完全不退步,便也只能冷著臉,硬起心腸道:“怎么,林姑娘是想越俎代庖,連陛下與太子都不回稟,就定了本官的死罪?”
“你可別忘了,此次本官前來,可還帶了皇上的密令的。”
“你以為僅憑一個太子,就可以壓制我?”
“不然呢?”
林香香滿臉不屑,再難演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姜瑾之我告訴你,你休想趁此機會,帶著你家人逃離。”
“還有,如果不完成太子師兄交代給你的任務,那你便只能去死了。”
“你——!”
面對這種人,姜婉寧完全是有理說不清。
待看向一旁的池硯與凌鳶,竟發現他們也是同林香香一個鼻孔出氣。
姜婉寧頓時心塞至極。
不是,不是說好,你們是奉皇命,負責來保護本大人的嗎?
怎么才不到一日未見,兩人就齊齊“叛逃”了?
姜婉寧眨巴了一下眼,看向了兩人:“所以,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抱歉,姜大人,真的是得罪了。”
“只是你忽然不告而別,而且還打傷了林姑娘,于情于理,我們都得看著你。”
他們可沒忘,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你也是這樣想的?”
姜婉寧不再看凌鳶,而是目光灼灼的盯向了池硯。
別的人或許可以為了其他原因,對她有所不信任與限制。
可池硯卻是不可以。
畢竟她才剛幫了他妹妹。
而且若不是她,只怕他妹妹早就已經犧牲了。
他們不是說好了,會報答自己么。
怎么可以食言而肥!?
姜婉寧怒不可遏,心里更覺得心塞。
可偏偏,又奈何不得。
林香香的武力,她可當真是見識到了。
所以對其,唯有智取。
“姜大人,抱歉。”
面對此事,池硯也很無奈。
一面,是自己效忠的皇室。
一面,卻又是妹妹與自己的“救命”恩人。
于情于理,他都該有所偏頗才是。
可此次的事,不光是涉及到兩國,更涉及到兩國的百姓。
他雖不是圣人,可也渴望名垂青史。
何況,這本就是他允諾了的。
“此間之事,我知道姜大人十分為難,聽你與林姑娘的交談,我們也是看清,此次除了陛下外,還有太子也交給了你極其艱難的任務,可是反過來想,姜大人,這可是你自告奮勇,主動在陛下面前攬下的。”
“大丈夫立身世間,自該言而有信,利國為民。”
“姜大人平日享受著朝廷給的民脂民膏,我想姜大人也不會介意,多為朝廷出一份力吧?”
“此次苗疆危機,可是關于大夏百年大計。”
“行,得,算我倒霉,是我遇人不淑。”
姜婉寧見池硯大有還要長篇大論的意思,頓時就沒心思計較了。
她當初之所以會接下這擔子,不過是為了尋找哥哥。
如今哥哥既然已經找到,她自然不會再管這樣的爛攤子。
說她冷血也好,說她無情也罷。
誰讓她只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小咸魚呢。
她才不會那么偉大的為了旁人去死。
反正這世界,離開了誰都要轉。
她就不信,自己不插手,大夏跟苗疆,還能沒人管這件事的死活了。
很快,姜婉寧便裝作被信服了的樣子,直接與自己哥哥還有爹娘一起,專心趕路了。
幾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自然都是避忌著司徒凜的。
可即便再避忌,也還是被他捕風捉影,知道了一些訊息。
得知大夏新太子的乳母,居然中了一種很罕見的蠱毒,司徒凜立刻自告奮勇道:“此毒,我可以幫你。”
“不過你卻要保證,等拿到了解藥后,就立刻放了本少主。”
“本少主與你們無冤無仇,不過是希望尋回自己的未婚妻罷了。”
“若你們不愿,我大可以把這女人讓給你。”
“只是其它,你們可莫要得寸進尺。”
“是么?”
原本姜婉寧受了氣,是打算要忍氣吞聲的。
可萬萬不曾想到,司徒凜會往自己的槍口上撞。
她當即冷冷笑道:“既如此,那司徒少主倒是說說,那噬心蠱的解藥,究竟為何物。”
“噬心蠱根本無藥可解,唯一的可能,就是把蠱蟲從體內給挖出來。可噬心蠱潛藏極深,若沒有引蠱的子蠱,你們是完全不可能搜尋到它躲藏在哪里的。”
“即便借助手段,知道了藏在哪里,可沒有子蠱的幫忙,依然無法令它顯現于皮膚。”
“總不能,你們真將那中蠱人開膛破肚吧?”
司徒凜得意一笑:“所以你們,必定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