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秘境的硝煙尚未完全散盡,空氣中彌漫著陽炎灼燒后的焦糊味與玄陰之力殘留的冷冽氣息。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穿透鉛灰色的云層,灑在滿目瘡痍的戰(zhàn)場上,照亮了滿地的兵刃殘骸與凝固的血跡。聯(lián)盟士兵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戰(zhàn)場上清理著尸體與雜物,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疲憊,卻又難掩勝利的欣慰。
魏所站在陣眼高臺上,望著下方忙碌的族人,掌心的陽炎印記緩緩黯淡。與羽族首領的最后一擊耗盡了他大半靈力,經脈中還殘留著些許陰寒之力,隱隱作痛。阿九提著藥箱,快步走上高臺,眼中滿是擔憂:“先生,快坐下歇歇,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勢。”
她扶著魏所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巖石上,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衣襟。魏所的胸口處,一道青黑色的傷痕赫然在目,那是羽族首領最后一擊殘留的玄陰之力所致,傷痕周圍的皮膚已經失去了血色,隱隱透著寒氣。“這陰寒之力已經侵入經脈,若不及時清除,恐怕會留下病根。” 阿九眉頭緊鎖,從藥箱中取出一根銀針,蘸上陽炎草熬制的藥汁,輕輕刺入魏所的穴位。
銀針入體的瞬間,魏所只覺得一股溫熱的力量順著經脈蔓延開來,與體內的陰寒之力相互碰撞。他閉上雙眼,運轉殘存的靈力,配合著銀針的引導,一點點將陰寒之力逼出體外。半個時辰后,魏所吐出一口青黑色的濁氣,胸口的傷痕漸漸褪去,皮膚恢復了些許血色。
“多謝你,阿九。” 魏所睜開眼睛,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若不是你,這陰寒之力恐怕難以清除。”
“跟我還客氣什么。” 阿九收起銀針,將一罐陽炎療傷膏遞給他,“這藥膏你每日涂抹三次,三天后應該就能痊愈。現(xiàn)在戰(zhàn)事結束了,你也該好好歇歇了,別再強撐著。”
魏所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戰(zhàn)場。巴圖正帶領著聯(lián)盟護衛(wèi)隊的士兵,將羽族士兵的尸體集中在一起,澆上陽炎火油焚燒。熊熊烈火升起,將青黑色的尸體化為灰燼,也驅散了戰(zhàn)場上殘留的陰寒之氣。“這些羽族士兵的尸體不能留在原地,否則玄陰之力會滲入地下,污染地脈。” 巴圖一邊指揮著士兵,一邊對身邊的副將說道。
柳風則帶領紅柳部落的偵查兵,在戰(zhàn)場周圍巡邏,排查是否有遺漏的羽族殘余勢力。他們手持鑲嵌陽炎晶石的短刀,仔細檢查著每一處隱蔽的角落,確保沒有漏網之魚。“報告柳風族長,在秘境西側的山洞中發(fā)現(xiàn)三名受傷的羽族士兵,是否就地格殺?” 一名偵查兵前來匯報。
柳風沉吟片刻:“留活口!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查清,比如羽族祭獻的具體細節(jié)、是否還有其他殘余勢力。把他們帶回去,嚴加審訊。”
“是!” 偵查兵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綠洲的各族族人也得知了戰(zhàn)爭勝利的消息,整個綠洲都沸騰了。月牙泉部落的族人提著燈籠,在綠洲的街道上歡呼雀躍;黑石部落的工匠們放下手中的工具,舉杯慶祝;紅柳部落的老人們則聚集在學堂門口,為孩子們講述著戰(zhàn)爭的勝利,眼中滿是自豪。
老阿爺站在平衡塔上,望著下方歡慶的族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手中的古籍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仿佛也在為這場勝利歡呼。“漠北終于迎來和平了。” 老阿爺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他想起了尋蹤部歷代長老的囑托,想起了上古符修們?yōu)槭刈o漠北付出的犧牲,如今,他們終于完成了使命。
接下來的日子里,漠北聯(lián)盟進入了緊張的戰(zhàn)后重建階段。陽炎秘境的防御工事被徹底修復,并且在原有基礎上進行了加固。黑石部落的工匠們將受損的鎮(zhèn)關柱替換掉,重新刻上更為復雜的陽炎符紋,同時在工事周圍增設了三道陽炎屏障,確保秘境的安全。石烈站在修復后的工事頂端,看著煥然一新的防線,心中滿是欣慰:“有了這三道屏障,就算羽族再有殘余勢力來犯,也能抵擋得住。”
漠北河沿岸的防御也得到了加強。石烈?guī)ьI黑石部落的族人,在黑淵潭的封印周圍,又增設了一層陽炎符陣,將玄陰之源牢牢鎖住。同時,他們在漠北河沿岸每隔十里,便修建一座小型的瞭望塔,派專人駐守,密切監(jiān)視河中的動向。“玄陰之源的封印是漠北的重中之重,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石烈對駐守的族人說道,“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立刻用傳訊符匯報。”
綠洲的重建工作同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月牙泉部落的族人擴大了耕種面積,將戰(zhàn)爭期間荒蕪的土地重新開墾出來,播種下新的稻種。水嵐站在田埂上,看著嫩綠的禾苗破土而出,眼中滿是希望:“只要我們辛勤勞作,用不了多久,綠洲就能恢復往日的繁榮。”
聯(lián)盟學堂也重新開課了。孩子們坐在嶄新的教室里,認真聽著老師講課。他們的臉上沒有了戰(zhàn)爭的陰霾,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憧憬。來自黑石部落的小男孩握著手中的毛筆,在獸皮紙上寫下 “守護漠北” 四個大字,字跡雖然稚嫩,卻透著堅定的決心。
魏所則忙著清理戰(zhàn)場上殘留的玄陰之力。他帶著八仙引,走遍了陽炎秘境的每一個角落,用陽炎之力凈化著被玄陰之力污染的土地。每當他走過一處,地面上的青黑色痕跡便會漸漸褪去,恢復成原本的顏色。在這個過程中,魏所發(fā)現(xiàn),羽族首領最后一擊殘留的玄陰之力異常頑固,部分區(qū)域的地脈已經受到了輕微的污染。
“這些玄陰之力已經與地脈能量相互交織,想要徹底清除,恐怕需要一段時間。” 魏所對前來幫忙的老阿爺說道。
老阿爺點了點頭,手中拿著一卷古籍:“尋蹤部古籍記載,玄陰之力與地脈結合后,會形成‘陰脈’,若不及時清除,陰脈會不斷蔓延,最終影響整個漠北的地脈平衡。我們需要借助陽炎火種的力量,配合上古符紋,才能將其徹底凈化。”
“陽炎火種……” 魏所若有所思,“陽炎秘境的陣眼處,陽炎火種的能量最為濃郁,或許我們可以在那里布下一個‘陽炎凈化陣’,引導火種的力量,凈化地脈中的陰脈。”
“這個辦法可行。” 老阿爺贊同道,“我會帶領尋蹤部長老,繪制上古凈化符紋,你負責引導陽炎火種的力量,我們分工合作,盡快將陰脈清除。”
接下來的幾日,魏所與老阿爺帶領各族工匠,在陽炎秘境的陣眼周圍,布下了一個巨大的陽炎凈化陣。凈化陣由無數(shù)道陽炎符紋組成,符紋相互連接,形成一個圓形的陣法,陣法中央,正是陽炎火種的所在地。魏所將八仙引插入陣眼,催動體內的靈力,引導著陽炎火種的能量,緩緩注入凈化陣中。
陽炎火種的能量進入凈化陣的瞬間,整個陣法爆發(fā)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金色的能量順著符紋蔓延開來,深入地下,與地脈中的陰脈相互碰撞。地下傳來沉悶的聲響,仿佛有兩股巨大的力量在激烈爭斗。魏所咬緊牙關,不斷加大靈力的輸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老阿爺則站在陣法邊緣,手持古籍,口中念念有詞,不斷調整著符紋的排列。他的臉上滿是凝重,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出現(xiàn)任何差錯。尋蹤部的長老們也在一旁協(xié)助,用陽炎粉末修補著受損的符紋。
三天三夜后,魏所終于感到地下的陰脈之力漸漸減弱,凈化陣的金色光芒也變得更加穩(wěn)定。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收起了八仙引。此時的他,已經疲憊不堪,幾乎耗盡了所有的靈力。
“成功了!陰脈已經被徹底凈化!” 老阿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地脈能量已經恢復正常,漠北的根基保住了。”
魏所點了點頭,癱坐在地上。阿九連忙走上前,遞給他一杯陽炎草熬制的湯藥:“快喝點湯藥補補身子,你都三天三夜沒合眼了。”
魏所接過湯藥,一飲而盡。溫熱的湯藥順著喉嚨流下,疲憊感漸漸消散了些許。他看著陽炎凈化陣,心中暗暗慶幸,幸好及時清除了陰脈,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時,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紅柳部落的偵查兵在漠北河北岸的荒原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腳印。這些腳印與羽族士兵的腳印相似,但又有所不同,腳印更深,更寬,似乎是某種巨大的異獸留下的。
“報告魏先生,這些腳印很新,應該是最近幾天留下的。我們沿著腳印追查,發(fā)現(xiàn)它們一直延伸到漠北河的上游,消失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中。” 柳風將偵查兵帶回的消息匯報給魏所。
魏所心中一沉:“異獸?羽族難道還控制著某種異獸?” 他想起羽族首領騎乘的那頭黑色異獸,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柳風族長,你立刻帶領偵查兵,深入叢林追查,務必查清這異獸的來歷與目的。切記,不可貿然行動,若遇到危險,立刻撤退。”
“明白!” 柳風領命,帶領二十名精銳偵查兵,朝著漠北河上游的叢林疾馳而去。
叢林深處,陰暗潮濕,樹木枝繁葉茂,陽光難以穿透。柳風與偵查兵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叢林中,循著腳印的方向前進。他們手持短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氣,讓人不寒而栗。
“柳風族長,你看前面!” 一名偵查兵突然停下腳步,指向前方的一處空地。
柳風順著偵查兵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空地上,一頭巨大的黑色異獸正趴在地上休息。這頭異獸與羽族首領騎乘的異獸極為相似,四蹄踏雪,口鼻中噴出青黑色的霧氣,身上覆蓋著厚厚的鱗片,鱗片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在異獸的旁邊,站著幾名身著羽族服飾的人,他們正在低聲交談著什么。
“是羽族的殘余勢力!” 柳風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偵查兵說道,“看來他們并沒有完全被消滅,還控制著這樣一頭異獸。我們先撤退,回去向魏先生匯報。”
就在這時,那頭黑色異獸突然抬起頭,朝著柳風等人的方向望來。它的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幾名羽族士兵也察覺到了柳風等人的存在,立刻舉起手中的骨刃,朝著他們沖來。
“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柳風心中一驚,連忙下令,“撤退!快撤退!”
偵查兵們轉身就跑,黑色異獸則緊隨其后,咆哮著追了上來。它的速度極快,四蹄踏過地面,留下深深的蹄印。羽族士兵們也在后面緊追不舍,手中的骨刃散發(fā)著陰寒之氣。
柳風一邊奔跑,一邊回頭觀察著異獸的動向。他發(fā)現(xiàn),這頭異獸的力量極為強大,奔跑時帶動的氣流都帶著陰寒之氣,樹木被它撞斷,地面被它踏裂。“快用陽炎符!” 柳風高聲喊道,從懷中取出一張陽炎符,朝著異獸扔去。
陽炎符在空中炸開,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叢林,朝著異獸撲去。異獸被光芒擊中,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咆哮,身上的鱗片被灼燒出一道道痕跡。但它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變得更加狂暴,加快了追擊的速度。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柳風心中焦急,他知道,再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被異獸追上。他轉頭對身邊的一名偵查兵說道:“你立刻用傳訊符向魏先生匯報,請求支援!其他人跟我一起,用陽炎陷阱阻攔它!”
“是!” 偵查兵領命,取出傳訊符,快速傳遞消息。
柳風則帶領其他偵查兵,在叢林中快速布置陽炎陷阱。他們將陽炎火油灑在地上,用藤蔓纏繞著陽炎晶石,設置成觸發(fā)式陷阱。當黑色異獸追來時,柳風猛地拉動藤蔓,陽炎晶石瞬間引爆,陽炎火油被點燃,形成一道巨大的火墻,阻擋了異獸的去路。
異獸被火墻阻擋,憤怒地咆哮著,試圖沖破火墻。但陽炎之火對它有著極強的克制作用,它剛一靠近,身上的鱗片便被灼燒得滋滋作響。幾名羽族士兵也被火墻擋住,無法前進。
“趁現(xiàn)在,快撤!” 柳風見狀,帶領偵查兵們趁機朝著叢林外跑去。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沖出叢林時,一道青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樹叢中竄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想走?沒那么容易!”
柳風定睛一看,只見擋路的人身著羽族的祭祀服飾,臉上涂著詭異的紋路,手中握著一根骨杖,骨杖上雕刻著玄鳥圖騰。“你是誰?” 柳風警惕地問道。
“我乃羽族大祭司。” 那人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魏所殺了我們的首領,毀了我們的祭獻,這筆賬,我會讓你們加倍償還!”
說完,羽族大祭司舉起骨杖,催動玄陰秘術。青黑色的陰寒之氣從骨杖中爆發(fā),化作數(shù)道冰棱,朝著柳風等人射來。柳風連忙帶領偵查兵們躲避,冰棱擊中地面,瞬間凍結成冰柱。
“動手!” 柳風一聲令下,偵查兵們同時發(fā)動攻擊,陽炎短刀朝著羽族大祭司劈去。但羽族大祭司的實力遠超普通羽族士兵,他揮舞著骨杖,輕易地擋住了偵查兵們的攻擊,陰寒之氣不斷擴散,將偵查兵們逼得連連后退。
柳風知道,僅憑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羽族大祭司的對手。他心中焦急,只盼著魏所的支援能盡快趕到。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魏所帶領著聯(lián)盟護衛(wèi)隊,終于趕來了!
“柳風族長,別擔心,我們來了!” 魏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堅定的力量。
羽族大祭司看到聯(lián)盟護衛(wèi)隊的援軍,臉色一變,他知道,今日之事已難以得逞。他冷哼一聲,舉起骨杖,朝著黑色異獸發(fā)出一聲指令。黑色異獸會意,轉身朝著叢林深處跑去。羽族大祭司則趁亂,也跟著異獸消失在叢林中。
魏所趕到時,只看到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以及氣喘吁吁的柳風與偵查兵們。“柳風族長,你沒事吧?羽族的人呢?”
“他們跑了,帶著一頭巨大的異獸。” 柳風喘著氣,說道,“那個羽族大祭司的實力很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魏所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叢林深處,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來羽族的殘余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而且他們還控制著這樣一頭異獸。這頭異獸很可能與玄陰之源有關,若不盡快將其鏟除,必將成為漠北的隱患。”
他轉身對身邊的巴圖說道:“巴圖族長,你帶領一部分護衛(wèi)隊,在叢林外圍駐守,防止羽族再次出來作亂。柳風族長,你帶領偵查兵,繼續(xù)追查羽族的蹤跡,務必摸清他們的藏身之處。”
“是!” 巴圖與柳風同時領命。
魏所則帶著阿九,在叢林中仔細檢查著羽族留下的痕跡。他發(fā)現(xiàn),羽族大祭司與異獸留下的腳印中,都殘留著極淡的玄陰之力,這股力量與玄陰之源的能量極為相似。“看來這頭異獸確實吸收了玄陰之源的能量,變得異常強大。” 魏所沉聲道,“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它們,否則一旦異獸完全掌控了玄陰之力,后果不堪設想。”
阿九則在一旁檢查著地上的血跡,那是羽族士兵留下的:“這些血跡中也殘留著玄陰之力,而且比之前遇到的羽族士兵要濃郁得多。看來羽族的殘余勢力,一直在暗中吸收玄陰之源的能量,提升自己的實力。”
魏所的心中更加不安了。他知道,一場新的戰(zhàn)斗即將來臨,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敵人,可能比之前的羽族大軍還要強大。但他沒有絲毫退縮,掌心的陽炎印記再次亮起,散發(fā)著溫暖而堅定的光芒。
“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我們都要守護好漠北。” 魏所看著身邊的阿九,語氣堅定,“羽族的殘余勢力也好,強大的異獸也罷,只要它們敢危害漠北的和平,我們就絕不會放過它們。”
阿九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與魏所同樣堅定的光芒:“我會一直陪著你,與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危險。”
夕陽的余暉灑在叢林中,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遠處,聯(lián)盟護衛(wèi)隊的士兵們正在加緊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