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手中的手帕。
李令月小臉一紅,還未來得及投入水盆清洗。
就聽到一陣咯咯笑聲。
“咯咯咯……”
“月兒思春了呢……”
“騙小師弟脫衣給自己看,還偷偷流……”
“嘖嘖嘖……”
“真是到年紀了呢……”
李令月身體瞬間僵硬,原本清冷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
捏著拳頭轉身,只見床榻上,一個身著宮裙的美婦人身影,逐漸由虛轉實……
“薛……柔!”
李令月咬著牙,蹭一下抽出刀架在對方脖子上。
“我說了多少次,不要仗著你陽修神異窺視于我!”
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怒目,薛柔一點也不慌,咯咯笑著,“不這么做,怎么能看到這么一出好戲?月兒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妾身好怕哦~”
紅唇輕啟,吐氣若蘭,噴灑的柔香撲面而來,李令月恨恨瞪了她一眼。
將長刀丟在地上。
“不……不準說出去!”
看著倔強的身影,美婦人抿唇一笑,跪坐在床上直起身,從身后抱住李令月。
精致的下巴擱在對方肩頭,一雙柔夷緩緩游動。
“月兒,想我了嗎?”
“咦……”
“不愧是罔象真氣,水屬……”
李令月沒有反抗,反而閉上眼,往后靠去。
沒一會功夫,紗幔落下,只聽見一聲聲呢喃……
一個時辰后。
李令月恢復往日清冷淡定,坐在桌前喝茶補水。
足足喝下一壺茶,才皺眉道:“堂堂安國公主,不在天安城享受,跑河中道來作甚?”
薛柔披頭散發(fā),嘴咬著青絲嬌媚道:“想月兒了嘛……你也是,人家都腫了……”
面對對方的調戲,李令月早已習慣。
不動聲色的用真氣安撫一下自己微痛之處,平靜看著對方。
“是有些小事。”
薛柔貴妃側躺,手指繞著青絲笑道:“不過不急,我主要還是來看看你那位小師弟……”
“咔嚓……”
話沒說完,李令月手里的茶杯就被捏碎。
薛柔眼帶笑意,打量她好一會,才幽幽道:“薛圣隕前的新徒,天安城不知多少人打他主意,要不是我壓著,你以為這慶寧府還能如此平靜嗎?”
“誰敢亂動,我拎刀堵他家門!”
李令月神情驟然變冷。
“不重要。”
薛柔起身,來到她身邊,微微皺起眉頭,“叫……叫陳行是吧?他看過刀譜了嗎?悟性如何?”
李令月想了想,搖頭道:“他原本才九品,是我這幾日想法子,才將入七品。而且時日也短……”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嗎?”
薛柔打斷她的話,“武圣刀譜,只重悟性。何時與境界時日有關?能參悟便是能參悟,不懂便是不懂!
他是不是……”
李令月眼神低垂,默默搖頭,“為不曾感知到他身上有刀意,但也不必太急,我當初感知刀意花了三月,他這才……”
薛柔彎下身,抱住李令月,“月兒,薛圣未必不會看走眼,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是怕你關心則過。
你突破上三品在即,可此時寧愿推后幾載時間,也要給他凝練真氣。值得嗎?
悟性這種玄妙的東西,誰說得準?
萬一薛圣看走眼,你如此苦心豈不付諸東流?
你當年說非十二武脈俱全不嫁,我知道那是在搪塞別人。
可這些年來,假假真真,你自己還分得清嗎?
如今真出了一個十二武脈俱全,且還是你最崇敬的師父臨終親傳……
唉,月兒,你只是迷上兩條,不是陳行這個人。
你要為自己多想想……”
聽著自己閨中密友的勸慰,李令月一時間心亂如麻。
“我要試他一試,若毫無薛圣之道的痕跡,你也不必再為他枉費真氣。”
在李令月看不見的地方,薛柔眼中閃過一抹冷色,但語氣卻是萬分溫和,“相反,若是他參悟了刀譜,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刀意,甚至只有這個苗頭,我也不會在管。
如何?”
……
陳行離開巡檢司,正在路邊吃魚生。
孫敏敏小心翼翼端過來一碗,看著已經(jīng)吃空了八個大碗的陳行,心中狐疑。
這玩意就那么好吃?
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試試,就看到街頭一人極速飛馳而來。
“讓開!讓開!”
很快,這人來到陳行面前。
正是巡檢司輔刀郎之一。
“大人!”
輔刀郎行色匆匆,來到陳行面前低聲道:“天魔教余孽暴動,在六州之地大行聚怨陣!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是六頭鬼王出世。
因彼此之間相距甚遠,總檢大人已親赴藏蘭州!
總檢令,巡檢司帶刀郎各帶一隊人馬火速鎮(zhèn)壓。
其他人已經(jīng)出發(fā),令大人你即刻奔赴永瓶州!”
陳行猛然起身,看向街面上一對輔刀郎已經(jīng)駕馬而來。
“總檢大人說了,十萬火急,顧不得其他,各隊人馬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破壞大陣,決不能讓大陣成型。”
“知道了。”
陳行翻身上了一匹通體赤紅的寶馬,帶隊離去。
天魔教余孽?
不是肅清了嗎?
怎么還能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想了想前幾日發(fā)現(xiàn)的金銀洞,他心思一點點沉下去。
難道是因為自己,讓這些天魔余孽覺得被發(fā)現(xiàn),然后決定破釜沉舟?
怕是只有這個可能了……
慶寧府城頭上。
看著帶人離去的陳行。
李令月與薛柔并肩而立。
“你準備試他多久?”
“十日如何?”
薛柔望著遠行的矯健青年,瞇眼道:“生死困境,有大恐怖,也有大機遇。我困他十日,若是能有半點武圣真意透出,足以證明薛圣沒有看走眼,我自然隨你愛護……”
“二十日吧。”
李令月?lián)u搖頭,“悟性一道,難以言說。多給他幾日機會磨煉……”
“好,二十日就二十日。”
薛柔答應的十分利索,而后回頭笑著看向她,“可要是二十日后還是毫無所得,你即便是遵從師意,也不許再過多照料。
更不許將心思都放在他一個人身上!”
“二十日不成,證明師父或許真的錯了,我自然該自己挑起繼承師父衣缽的重任。”
李令月想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來。
“你如此逼迫,要看他天賦。”
“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