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答應(yīng)你們了,既如此,封侯之事作罷,三日后去江東巡檢司報道。從今以后,萬藥林與你們再無牽扯?!?
陳行瞇眼道:“我提醒你們一句,要曉得巡檢司是做什么的。”
“大人放心?!?
長岳上前一步,欣喜道:“沒有人比我們更曉得妖族的藏匿術(shù)法……”
見他沒有絲毫抵觸,陳行又納悶著看向其他幾妖。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各個都對此渾不在意。
得,人家自己都不在意,自己操心個什么勁?
“行,你們?nèi)?zhǔn)備吧,柳素姬過來,我有事與你說。”
見此,長岳他們紛紛露出一抹懂的都懂的微笑,悄咪咪退去。
“什么事?”
“注意態(tài)度,我現(xiàn)在是你上官!”
“三日后才是!”
“嘿,你這臭長蟲不知道什么叫穿小鞋吧?”
“不好意思,娘娘我是蛇族,沒有腳?!?
“……”
倆人吵了幾句,陳行才說到正題,“圣人傳話,說沒有找到鎮(zhèn)南王的蹤跡。”
“沒有找到?什么意思?”
柳素姬眉頭一皺。
“有可能是鎮(zhèn)南王真的已經(jīng)死了?!?
陳行聳聳肩,“也可能是藏的比較深,怎么說,還跟我去巡檢司嗎?”
柳素姬看了看陳行,一句話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
春來秋去,一轉(zhuǎn)眼就來到了臘月。
自從干勁十足的八位妖巡檢到任之后,江東巡檢司積壓的各種案件卷宗以快嚇?biāo)廊说乃俣韧聹p少。
搞得原本東奔西跑的王昶跟呂平山,只能淪落到蹲在衙門值守。
“成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一到那地方就聞到到味了,我就看著那牛妖裝作普通耕牛在耕田,嘿,我也不露相,就假裝沒發(fā)現(xiàn),等到晚上悄摸跟上去,果然就是他在雙春縣吃人。
這些個沒有跟腳的妖孽真是愚笨,吃人能漲多少道行不說,光是日后渡劫就有它們受得!
話說這么明顯的案子,咋就積壓了兩年沒破?”
“可不是,我去北溪村就瞄了一眼,就看出那書生是狼妖所化,我上去拿它,你猜怎么著?他顯了形就準(zhǔn)備跟我干。
估摸著有三四丈?
我一瞅,這不小貓咪嘛,我也顯形,哈哈哈……
這可愛的小玩意當(dāng)場就給嚇?biāo)懒恕?
就是不知道咋滴,回來時那村里的人都睡著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你們運(yùn)氣好,能直接撞見。我可倒霉了,查來查去找不見線索,實(shí)在沒法子,想著去找那的縣令問問,結(jié)果一進(jìn)縣衙,好家伙……
都是畫皮??!
咱巡檢司前兩年都忙活啥呢?讓一群畫皮霸占一縣兩三年,你說這不扯犢子呢?
我現(xiàn)出原形就吞了整個縣衙。
嗚嗚,結(jié)果動靜有點(diǎn)大,一個過路的老頭兒從天上跳下來,一巴掌差點(diǎn)沒把我扇死。
要不是我趕緊亮明身份,那老頭兒就要給我頭扭掉了?!?
三位妖巡檢結(jié)伴入衙,熟門熟路的找到王昶跟呂平山。
王、呂二人聽到他仨的聲音,氣得直跺腳。
你們都是妖族,自然一眼就能看穿,他們是武夫,妖孽不動手,不露相,他們能咋辦?
“嘿嘿,王巡檢,這次功勛……”
長岳辦完事沒走,找到獨(dú)自一人的王昶搓著手笑嘻嘻詢問。
王昶咬了咬牙,“丙級三等!剛剛不都寫著呢?稍后我給總檢大人簽字就上報總司……”
“咳咳……上次勞煩您替我查的事……”
“有?!?
王昶撇嘴道:“巡檢司寶庫沒有,但欽天監(jiān)不少,畢竟巡檢司寶庫是專為武者所設(shè)。雖然功勛也可以轉(zhuǎn)到那邊兌換,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衙門,這其中……”
“明白,明白?!?
長岳給了他一個我懂事的表情,“我們家當(dāng)還算不差,只求王兄弟給俺指條路,這禮走那條路合適……”
看著比自己還靈活的大妖,王昶心中默默嘆口氣,有他們在,自己跟老呂這哥倆,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不過至少江東百姓要好過太多了。
于是收起心中不滿情緒,低聲道:“在以前我也沒招,欽天監(jiān)的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天天神神叨叨到處竄,但眼下卻是有個極好的機(jī)會……”
長岳十分懂事,很是自然的就把一張銀票塞過去。
“哎哎哎,都是一個衙門的,打聽點(diǎn)事算什么……”
“嗐,這不是想跟王兄弟多親近親近,我們身上啥都沒有,就是能換銀子的天材地寶多,別拒絕,要不就是看不起我了。”
“長岳兄弟你這事弄得……”
“以后多聯(lián)系,咱多聯(lián)系?!?
“得?!?
王昶左右瞅了瞅,沒看見陳行以及從河中帶過來的人,這才收下銀票,低聲道:“咱衙門里還有一位女巡檢,知道嗎?”
“女巡檢?”
長岳瞇了瞇眼,恍然道:“對,有這么一號人物,境界跟大人一般無二,我聽說人家原本也是一道總檢,只是是犯了錯,這才降為巡檢。這里頭有門道?”
“嘿,門道可大了去了!”
王昶湊過去,“旁人不知道,也就是我當(dāng)初在京都總司待過幾個月,知道這位的身份。咱們這位女巡檢的父親,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
“啊……”
長岳驚呼一聲,“那樣的人物,就算犯錯,又怎么會……”
“人家還是大人師姐,具體的關(guān)系緣由我不清楚,也不好胡亂猜測,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
王昶想著自己畢竟是拿了錢,于是有提點(diǎn)道:“跟這位關(guān)系處好,只要等你功勛夠了,你們再想換什么,還不是輕而易舉?你是妖族又如何?到時候誰在乎?欽天監(jiān)就算有人想卡你們刁難,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呼……”
長岳長舒一口氣,沖王昶又塞過去一張銀票,“別推!兄弟你今個可是給咱指了一條大道走,這點(diǎn)錢算個屁?。拷裢砦易鰱|,咱東豐樓喝酒!你可得給我這個面子啊。”
“嗐,都是一個衙門混飯吃的,都是兄弟,我一會叫上老呂?!?
“必須叫啊,呂兄弟我也是神交已久?!?
倆人勾肩搭背聊著。
忽然看見又是一名妖巡檢走進(jìn)來。
“不好了,阿姐跟衙門里那個女巡檢干起來了,二哥,咱趕緊去給阿姐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