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佩。
陳行閉上眼,忍著現(xiàn)在就回家去過老婆老婆老婆熱炕頭的念頭好一會,還是忍不住睜開眼。
“狗皇帝,等你醒了老子非得找你練練!自己老婆孩子不管,讓老子為了你到處跑……”
碎碎念一陣后,陳行恢復(fù)平靜。
其實說真的,跟家里三個媳婦待著,很好,但他的確不能再戀家了。
他能俯瞰山中事,焉知山外不會有人俯瞰他?
公司是很好的機會,他必須把握住。
在山里能縱橫,在山外,也必須如此。
……
飛虎關(guān)。
當一行人來到飛虎關(guān)下時,早就得到消息的虎騰衛(wèi)郎將陳秋玨已經(jīng)帶人在關(guān)下等候。
“參見攝政王?!?
陳秋玨看上去像是個平平無奇的青年,面對陳行時也沒有流露出什么異樣。
“淵門之內(nèi),可有異動?”
陳行掀起車簾隨意觀望著四周軍士,隨口問了一聲。
“回王爺,一切如常。”
“拿飛虎關(guān)駐防錄來瞧?!?
陳行囑咐一句就要放下車簾。
卻見陳秋玨面無表情的拱手道:“末將該死,昨日看守文庫的守卒違反軍令,醉酒生事,竟然失火燒了文庫,包括駐防錄在內(nèi)的諸多文書,悉數(shù)焚毀。”
聞此,陳行放下車簾的手一頓,深深看了這人一眼,這才放下。
“長岳!”
“在!”
“軍紀不嚴,該當何罪?”
“主將當眾笞一百!降職三級!違令者斬!”
長岳鏗鏘有力的說完之后,就見車簾內(nèi)遞出一枚令牌,長岳快步上前,雙手接下。
“著你暫領(lǐng)此部虎騰衛(wèi),立時整頓軍務(wù)!”
“遵令!”
“來人!”
長岳高舉令牌,沉聲喝道:“將此人拿下!”
四周副將校尉乃至軍卒面面相覷。
柳素姬冷哼一聲,身后兩名弟弟快步上前,按著陳秋玨就壓在地上。
“混賬!爾等還是朝廷的軍卒嗎?”
長岳擰眉呵斥,“不說王爺總攝天下軍政,就說本將八位也是北軍中郎將,奉救駕之事星夜而來,爾等竟敢如此行事,欲謀反乎!”
副將校尉,大半冷汗淋漓。
終于有人按耐不住,連忙上前拱手,“參見將軍!”
有人開頭,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長岳瞥了眼剩下幾個默默盯著陳秋玨的副將校尉,冷笑道:“不遵軍令,留爾等何用?拿下!就地奪職!”
柳素姬還想再讓人身后弟弟動手。
卻被長岳攔住,凝實這些個副將校尉,“聽不到本將軍令嗎?拿下!”
“呼……”
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良久,終于有一人直起身,揮手讓人按住這些人。
沒什么好說的。
陳秋玨這人以及這幾個部下或許對溧陽侯馮高養(yǎng)頗有舊情,但事實擺在面前,不說陳行,就是長岳隨便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反抗的。
唯一能添的麻煩,無非也就是借機毀了駐防錄而已。
說不上耽擱事,但挺膈應(yīng)人就是了。
“全軍上下,關(guān)前集結(jié)!”
長岳開始著手整頓。
陳行卻帶著其他人來到了關(guān)內(nèi)的將軍府。
“諸位坐吧?!?
“謝王爺!”
衍天觀四人,以及除卻長岳所在的其他七妖紛紛落座。
“有人想讓本王當瞎子,因此不停使絆子?!?
陳行笑吟吟道:“諸位覺得,接下來我等該如何做?”
“駐防錄被毀,但此部虎騰衛(wèi)一定還有人知曉淵門詳情,我們可以分兵兩路。”
云景道人十分積極的起身說道:“一則,讓長岳將軍繼續(xù)整頓軍務(wù),順便摸清何人知曉淵門詳情,以作參考。二則,立時遣人進淵門,打探消息?!?
說著肅穆道:“衍天觀愿為先鋒!”
“道長之心,本王深知。”
陳行點點頭,“但先鋒之事就不必了,本王稍后就去淵門,你們所有人都留下?!?
“嗯?”
眾人一愣。
卻見旁側(cè)徐旺瞇眼道:“王爺是怕當年南地淵門之事再起?”
空玄光玄這才想起來。
當年進入南地淵門后,淵門就被鎮(zhèn)陰城的人暫時封閉了。
“王爺!”
云景蹙眉道:“越是如此,豈不更該讓我等先行一步?”
“說實話,現(xiàn)在朝中局勢復(fù)雜,欽天監(jiān)的人我都不敢盡信,四位道長能來,也是解了本王燃眉之急。”
陳行起身道:“幾位只用看護好淵門,便是大功一件。長岳他們我也不會帶去,你們要做的,只是看好淵門而已。
若是真有需要,本王會傳你們的?!?
“王爺千金之軀,豈可如此犯險?”
云景苦笑道。
“本王在哪,哪就稱不上一個險字,相反,本王不在哪邊,哪邊才有危險?!?
說著他側(cè)過頭,沙啞道:“準備的如何了?”
“在我等抵達飛虎關(guān)之前,周遭就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嚴密監(jiān)控完畢。若有可疑之人,立刻就能知曉。”
徐旺拱手道:“有八位將軍加四位道長在,飛虎關(guān)這邊王爺盡可安心?!?
說著,他遲疑道:“王爺,金吾衛(wèi)大將軍趙克己屢次來信,說要來助陣,還是置之不理嗎?”
陳行沉吟片刻道:“畢國公……你說,他們能信嗎?”
徐旺沒有開口。
這話也不是問他的。
只見陳行沉思許久,點頭道:“也罷,置之不理,終究寒人心,因此生怨倒也不美。我記得飛虎關(guān)隸屬隴右靈州?”
“正是?!?
“著令京都,調(diào)金吾衛(wèi)派人移駐靈州?!?
陳行笑道:“都說本王救駕是在演一場大戲,既然是大戲,人多些才熱鬧。再令巡檢司、欽天監(jiān),皆派人到靈州來。
知道本王的意思嗎?”
徐旺咧嘴一笑,“把水攪渾,來的人越多,有心思作亂的就越麻煩?!?
“他們可駐靈州,不可近飛虎關(guān)!飛虎關(guān)內(nèi),只能有你們。”
陳行笑道:“等他們?nèi)硕嫉搅艘院?,再把本王已?jīng)進淵門的事說出去,另外演一場戲,就說有人預(yù)謀封禁淵門,而后借此放出風,讓他們互相猜疑,互相防備?!?
“明白?!?
徐旺笑著點頭,“靈州可亂,飛虎關(guān)不可亂?!?
“這是本王的攝政王令,爾等斟酌使用。記住,暫時不要放出本王已經(jīng)去淵門的消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