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么晚了…是誰?”
韓瀟瀟寒毛聳立,因為原主跟附近的人關系都不算好,都不太可能會來拜訪。
這么晚了,又會是誰呢?
付瑜聽到了那串敲門聲,是他所熟悉的節奏。
這是哨兵之間的信號。
來到了這個星球,且懂這個信號的人,付瑜目前只見過了一個。
他怎么會過來?
“你先去帶孩子們躲起來,我來開門。”
付瑜冷靜地吩咐著,韓瀟瀟牽起幾個崽子,將他們帶回了臥室。
付瑜走到門邊,緩緩拉開大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記猛烈的拳擊。
付瑜迅速抬臂,堪堪接下這一拳,手臂微顫,目光冷冽地盯著來人。
“你要做什么?”
當然是來算賬的,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讓開就好了。我知道她在這里。”
隨即男人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手腕翻轉,更為兇悍的拳頭沖著付瑜面門襲來。
付瑜側身避開,保持著戰斗的姿態。
“她對我有用,我知道你想殺了她,所以我不會讓開的。”
“既然知道就是誠心與我作對嘍,那就沒辦法了。”男人活動著手腕,指節發出輕微聲響,”好久沒和你切磋了,我也想試試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笑容逐漸瘋狂,棕色的發絲隨風飄揚,一雙鳳眼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林安,別做傻事…”
“專心戰斗,不要分心啊付瑜…呵呵呵”
林安指尖驟然凝出三寸銀芒,手腕一揚,瞬間丟向付瑜。
付瑜反應很快,身后九條狐尾猛地展開,層層疊疊擋在身前,精準擋住了攻擊。
林安的身形突然模糊,腳下輕點地面分出殘影,同時攻向付瑜,幾道鋒利的銀色爪風直劈他的腰側,都被付瑜揮尾一一擋下。
林安見狀低笑,腳步向后移,“你是怕了嗎,干什么這么慫啊。”
付瑜不再避讓,九條狐尾高高揚起,火焰從尾尖快速匯聚。
只見他尾巴一甩,火焰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撞向林安。
林安眼中閃過興奮,非但不躲,反而腳下發力加速沖來,身前迅速升起一層罡氣,與火焰相撞。
霎那間強光爆發,瞬間吞噬了整片區域,氣浪向四周擴散,將周圍的碎石都掀飛了出去。
強光漸漸散去,付瑜單膝跪地,一條狐尾的尾尖沾著血跡,微微顫抖。
果然傷勢還是很重啊。
要是韓瀟瀟能幫他疏導就好了。
付瑜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
林安站在不遠處,周身的銀色罡氣已黯淡了大半。
胸口上下起伏,嘴角卻咧開一抹笑,看著付瑜說道:“打得真爽,不過你怎么受傷得這么嚴重?”
“跟你有什么關系。”
二人在屋外打得正熱,韓瀟瀟在屋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屋里反復踱步。
“媽媽,叔叔會死嗎?”韓洋仰著小臉,湛藍的眼睛望著韓瀟瀟,肉乎乎的爪子扒在他身上。
韓瀟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來人有多危險。
“他很奇怪,我不喜歡他。但是我也不太希望他死了。”
韓涵皺著眉,看著弟弟,尾巴輕輕掃過地面。
“他做飯還是很好吃的,他走了我們是不是又要過上沒飯吃的日子了。”韓羽點點頭,小聲附和道。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韓瀟瀟環顧四周,眼睛剛好瞟過窗戶。
她突然停下腳步,眼前一亮。
“有了!”
于是三小只就這么鬼鬼祟祟地跟著韓瀟瀟,從窗戶爬了出來,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媽媽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韓涵蹭掉尾巴上的泥土,爪子在地面抓了幾下,頗為不滿地嘟囔著。
“廢話,被壞人發現了咋辦?上次的機器人差點給咱娘仨團滅了。”
韓瀟瀟壓低聲音,左顧右盼,仔細觀察著門口的狀況。
“好吧。”
“哎?女人…你…”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兩位哨兵的耳朵。
幾乎是同時,二人身形一動,迅速沖了過來。
“哎?女人…你…”
韓瀟瀟抬頭,最先對上的就是林安的目光,那時候她臉上只有他的印記,如今臉上卻攀上了三條紋路。
“真是水性楊花。我說付瑜,這就是你保護她的原因?”
說著,林安伸手提起韓洋的后頸,小狐貍兩只小肉腿在空中亂蹬著:“你放開我,你比壞女人還要壞!討厭鬼,放開我!”
付瑜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上前一步,將韓瀟瀟等幾人護在了身后,狐尾微微張開,帶著戒備的氣息。
“呵呵,倒也真有意思,真是感人的親情。”
林安好奇地湊近韓洋,結果被韓洋猛地撞了上來。
林安剛好奇地湊近韓洋,就被韓洋猛地抬頭撞在他下巴上,踉蹌了一下。
“還挺兇,還給你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先不殺了她了。”
“真是你親生的,脾氣都跟你一樣,一碰就怒了。好玩。”
林安笑瞇瞇地揉了揉韓洋的頭,手臂輕輕一丟,就把韓洋丟到了付瑜懷里。
付瑜伸手穩穩接住,付瑜接了毛茸茸個滿懷。
小狐貍立刻攀住他的脖子,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十足的信任對方。
“你不是還有兩只小崽?不拿出來讓我看看?”
“為什么要給你看,你是老幾?”韓瀟瀟梗著脖子,毫不示弱。
“就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是你的哨、兵。”
說著,林安對著付瑜挑眉,眼里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又沒答應和我結契,不過是一夜情罷了,倒也不必如此在意好嗎。”
“你!”
林安顯然被氣到了,手指著韓瀟瀟,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目光掃過幾人,最終落在緊拽著韓瀟瀟衣角的小女孩身上。
女孩一截小尾巴垂在身后,眼神怯生生的。
待她抬眼,林安才看清了她的眼睛——是透徹的銀色,他在里面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說付瑜需要血緣關系檢測才能證明,那他只需要靠眼睛。
因為他們家族是獨一無二的。
純血的棕獅家族的孩子眼睛是純粹的銀色,世間僅有。
這顯然超出了少年的認知范圍,他愣在原地,腦海里反復回響:
自己還沒二十七,就當爸爸了?
自己要當爸爸了?
爸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