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姜笙笙剛喝下一口橘子水,差點沒噴出來。
想陸寒宴?
她臉頰瞬間就紅了。
說實話這一天過得太充實,太溫暖了,她還真沒怎么想起那個男人。
看她光臉紅不說話,趙蘭英笑得更歡了。
她湊到姜笙笙耳邊,小聲打趣道:
“哎呦,我們笙笙都不想他,看來是陸營長那事不行啊,連媳婦兒的心都抓不?。 ?
“哈哈哈哈!”
這話一出,幾個嫂子都笑作一團。
楊秀蓮更是直接拍板:
“我看就是!男人行不行,就看媳婦想不想!不想,就是不行!”
姜笙笙的臉更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只能埋頭假裝喝水,心里卻忍不住腹誹。
陸寒宴……不行?
上輩子他可是生猛得像頭狼……
……
與此同時,紅樹林濕地。
被媳婦和新出爐的嫂子們蓋章“不行”的陸寒宴,剛在臨時駐扎點搭好帳篷,就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發(fā)燙的耳朵,總覺得有人在念叨他。
“隊長,給?!?
旁邊,他的好兄弟兼搭檔顧東年遞過來一塊壓縮餅干和一壺水。
顧東年看著陸寒宴冷峻的側臉,沒話找話地問:
“這對面就是邊防基地,有電話線,不過去給島上打個電話報平安?”
陸寒宴擰開水壺,面無表情。
“打什么。”
“打給你媳婦兒姜笙笙啊!”
顧東年一臉理所當然,“我出發(fā)前聽軍區(qū)大院的人說,她不是去島上隨軍了么?怎么,小別勝新婚,你就不想人家?”
顧東年任務結束直接歸隊,還沒回過海島,消息還停留在姜笙笙鬧著要上島的時候。
聽到“姜笙笙”三個字,陸寒宴喝水的動作一頓。
他放下水壺,聲音比夜里的風還冷。
“她走了?!?
“走了?去哪了?”顧東年沒反應過來。
陸寒宴的眼神暗了暗,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自嘲。
“去找她喜歡的人了?!?
“我們離婚了?!?
“什么?!”
顧東年手里的壓縮餅干“啪”地掉在地上,整個人都震驚了。
“離……離婚了?她提的?”
陸寒宴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顧東年瞬間就炸了!
“我就說她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初死活要嫁給你,嫁過來了又作天作地!
現在說離就離,還跑去找別的男人?她把我們軍婚當什么了?簡直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顧東年越罵越氣,把能想到的難聽詞都用上了。
他以為陸寒宴會跟他一起唾棄那個女人。
可罵著罵著,他就感覺周圍的空氣溫度驟然下降。
他一轉頭,就對上陸寒宴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顧東年罵聲一頓,有些不解。
“不是……寒宴,你不是跟她離婚了嗎?她給你戴了那么大一頂綠帽子,我?guī)湍懔R她,你怎么還生氣了?”
陸寒宴移開視線,聲音生硬地從牙縫里擠出來。
“我沒生氣。”
顧東年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和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我信你個鬼!
顧東年到底是最了解陸寒宴的人。
他心里瘋狂吐槽,面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
反而還搭上陸寒宴的肩膀,換上一副無比認真的表情。
“那現在離婚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沈映雪?她那人溫柔乖巧,我看最適合你?!?
陸寒宴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不喜歡乖的?!?
“……”
顧東年嘴角一抽。
行,乖的你不要。
他立刻換了個方向:
“那給你找個野的?潑辣點的,帶勁!”
陸寒宴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那眼神里明晃晃寫著“你有病”。
“不喜歡野的?!?
這下,顧東年徹底氣笑了。
他松開陸寒宴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指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乖的不行,野的也不行!合著天底下就她姜笙笙一個人行了,對不對?”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陸寒宴的臉色又黑沉了三分。
然而陸寒宴卻搖了搖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我從小就告訴你,我最討厭最不喜歡的人就是姜笙笙。”
顧東年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完了。
沒救了。
雙重否定等于超級肯定!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嘴上說討厭,心里愛得要死。
就是死鴨子嘴硬,死要面子,打死也不承認!
顧東年甚至能預感到,自己要是敢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好兄弟的拳頭下一秒就能砸到自己臉上。
他識趣地閉上了嘴。
算了,不說了。
說多了都是淚。
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感慨。
老天爺當初怎么就沒在姜笙笙那死丫頭的肚子里塞個陸寒宴的崽呢?
要是有了崽,看她還敢不敢跑!
看她還怎么跑!
……
與此同時,海島上。
姜笙笙回到家屬院的小院,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就躺在了陸寒宴那張硬邦邦的單人床上。
床板是真的硬。
硌得她骨頭疼。
她翻了個身,忽然感覺不對勁。
這床……怎么另一半是塌下去的?
一個明顯的凹陷,像是常年被重物壓著,木板都有些變形了。
姜笙笙伸手按了按。
奇怪。
這男人睡覺這么不老實的嗎?
能一個人把一張床給睡塌了半邊?
她腦子里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臉頰又開始發(fā)燙。
算了,不想了。
這床反正也不能再睡了。
明天她就去找個木工,重新打一張大的雙人床。
要最結實的那種!
心里做了決定,她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得想辦法給小哥打個電話。
看看小哥在南方的情況,還有懷孕的小嫂子……
那樣一家好人,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姜笙笙就醒了。
她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然后找出個卷尺,開始量窗子的寬度。
家里的窗戶光禿禿的,一點隱私都沒有。
她打算扯幾尺布,做兩幅漂亮的窗簾。
正當她踩在凳子上量尺寸時,院門被人敲響了。
“笙笙!小五!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