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羨羽指著藥方上的兩個名字。
“胡階草?魄花根?”
眉頭緊鎖,自言自語:
“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從來沒聽過?”
姜笙笙剛才沒仔細看藥方,此刻聽到莊羨羽的話,也立刻湊了過去。
那兩個藥材的名字,她確實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而且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方子里活血化瘀的藥量,下得有點太猛了。
對于調(diào)理身體來說,這絕對不對勁。
姜笙笙的直覺告訴她。
沈映雪的藥方絕對有問題。
莊羨羽沒有那么多顧忌,直接抬頭看向陸寒宴,語氣嚴(yán)肅。
“陸寒宴,你確定沈映雪給的這個藥方是對笙笙好的嗎?”
陸寒宴沉默了。
從專業(yè)角度上他從未懷疑過部隊里這些軍醫(yī)的水平。
可莊羨羽的話卻真的提醒到他了。
萬一沈映雪給的藥方對姜笙笙不好呢?
莊羨羽看他沉默不語,就又加了一句:
“部隊軍醫(yī)專業(yè)性是高,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說著,視線轉(zhuǎn)向姜笙笙,意有所指。
“尤其……是那個沈映雪,她對你家陸寒宴可是有想法的。”
姜笙笙想起了上輩子。
她那個時候當(dāng)局者迷,沒想過有些話就是沈映雪故意找人告訴她的。
但這一世不一樣了。
她又親眼見識了沈映雪的種種操作。
她根本不會那么容易信沈映雪!
莊羨羽是親眼見過中藥吃死人的。
所以她很怕姜笙笙有事。
就繼續(xù)說道:
“陸營長,不知道的藥材不能隨便給笙笙吃。萬一吃出個好歹,怎么辦?”
“你就這一個老婆,你要是不好好疼著,那就可以……”
隨時換人的話,莊羨羽到底沒有說出來。
她只是想給陸寒宴一點壓力。
果然。
聽到莊羨羽的話,陸寒宴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他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緊緊捏著手里的藥方。
“等我一下。”
然后,只對姜笙笙說了這三個字,便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他竟然拿著那張唯一的藥方直接離開,姜笙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拿走藥方?
莊羨羽以為他是要銷毀藥方,息事寧人,這火氣立刻就冒了出來。
“他這是干什么去?我們話還沒說完,他拿著藥方就走?”
“他不會是去銷毀證據(jù),包庇那個沈映雪吧!”
聽到這話,姜笙笙蹙起了眉頭。
上輩子她剛上海島,就聽說沈映雪出了醫(yī)療事故,被陸寒宴保了下來。
當(dāng)時她還問過陸寒宴,可陸寒宴怎么說的?
說沈映雪是個好醫(yī)生……
這輩子,他是不是還覺得沈映雪是好醫(yī)生?
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和失望涌上心頭。
如果陸寒宴這次真的幫了沈映雪。
那她和他的關(guān)系真的可以重新考慮一下了。
莊羨羽看到姜笙笙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也有些擔(dān)心了。
她連忙拉住姜笙笙的手,溫柔的說:
“笙笙,你先別氣,別氣壞了自己。”
“沒事,他拿走一張,我們再去要一份!我就不信沈映雪敢不給!”
“等拿到新的藥方,我們找個信得過的人單獨問問,看到底有沒有問題。”
“要真有問題,咱們就去舉報她!告她一個謀害軍屬!”
姜笙笙卻搖了搖頭。
“不用再要了。”
莊羨羽一愣,“你不想追究了?萬一沈映雪是要下毒害你呢?”
姜笙笙怕莊羨羽誤會,連忙微笑著解釋:
“羨羽姐,別擔(dān)心,其實是我記下整張藥方了。”
“什么?”
“那張藥方,我可以直接默寫出來。”
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剛才湊過去的那一眼,已經(jīng)將整個藥方牢牢刻在了腦子里。
說完,姜笙笙便找病房里的護士要來了紙和筆,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著莊羨羽的面,將那張藥方一字不差地復(fù)刻了出來。
看到姜笙笙寫完了,莊羨羽挑眉:
“有了藥方,咱們就可以直接去找人看了,真有問題沈映雪逃不了干系的!”
可是姜笙笙卻搖了搖頭,“直接拿著這張紙去對質(zhì),沈映雪不承認(rèn),那我們反而會被她說誹謗。”
莊羨羽一聽,急了,“那怎么辦?總不能看著欺負(fù)你的人得意下去吧?”
姜笙笙略微思索了一下,看著莊羨羽,問她:
“羨羽姐,咱們戰(zhàn)地醫(yī)院的中藥,也是拿著醫(yī)生的藥方去藥房領(lǐng)的嗎?”
莊羨羽立刻點頭。
“對,有醫(yī)生蓋章就行。而且部隊的醫(yī)療保障,軍屬也可以使用,只要補上一些差價就行。”
姜笙笙點頭,這樣就好。
莊羨羽看她神情凝重,不放心地問:
“笙笙,你打算怎么辦?”
姜笙笙看著手里的藥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陸寒宴不幫我,那我就自己來。”
她將那張復(fù)刻的藥方遞給莊羨羽。
“我要親自去拿一份藥材,然后請人鑒定。”
紙上的東西,可以狡辯。
但有沈映雪蓋章,并且從藥房拿出來的藥材,看她沈映雪還怎么狡辯!
莊羨羽聽完,立刻明白了姜笙笙的意思。
她用力一拍床沿。
“好!姐支持你!就這么干!這次一定讓她知道我們軍嫂不是好欺負(fù)的!”
想好了怎么做,姜笙笙便不再耽擱。
她拿著自己寫下的藥方,直接出了病房,去找沈映雪。
……
而另一邊。
陸寒宴拿著那張薄薄的藥方紙,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并沒有像姜笙笙和莊羨羽擔(dān)心的那樣,去找地方銷毀證據(jù)。
而是徑直來到了戰(zhàn)地醫(yī)院院長侯青峰的辦公室門外。
“咚咚咚。”
他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
里面?zhèn)鱽硪粋€沉穩(wěn)的男聲。
陸寒宴推門而入。
辦公室里,一個穿著白大褂年約四十五六歲,戴著眼鏡的男人正在看文件。
他就是院長侯青峰。
陸寒宴的母親年輕時在侯家學(xué)過中醫(yī),兩家的關(guān)系因此很好。
侯青峰看到是陸寒宴,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
“寒宴?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
陸寒宴沒有立刻回答,邁步走到辦公桌前。
將那張沈映雪給的藥方放在了侯青峰的面前。
“侯叔叔,你幫我看看這張藥方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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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陸寒宴幫沈映雪并不是笙笙知道的那樣,后續(xù)填坑會解釋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