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才二十多天的功夫,吳哥王國南半部的主要城鎮(zhèn)先后被唐軍占領,吳哥軍隊損失過半,吳哥國王阇耶跋摩一方面收攏潰兵,一方面苦思破敵之策。
阇耶跋摩認為,唐軍的的優(yōu)勢在于強大的水軍和精良的火器,吳哥軍如果硬碰肯定不是對手,必須避實擊虛。阇耶跋摩最后決定化整為零,發(fā)動全國各地的軍隊沿途不斷偷襲唐軍,但是又不硬碰,用游擊戰(zhàn)來消耗唐軍。
鎮(zhèn)南軍占領金邊城以后,水軍溯洞里薩河而上,陸軍則沿著洞里薩河北岸前進,向吳哥城進發(fā)。唐軍在沿途不斷受到吳哥小股敵軍的襲擊,當唐軍攻擊時,這些吳哥軍立即撤退,當唐軍繼續(xù)進軍時,這些吳哥軍繼續(xù)襲擾,搞得唐軍非常疲憊。
吳哥軍還經(jīng)常搞夜戰(zhàn),在唐軍宿營時派出軍隊過來偷襲,甚至還有吳哥水軍劃著小船趁夜接近唐軍戰(zhàn)船,扔出一些火油到唐軍戰(zhàn)船上,然后射出火箭點燃,燒毀了唐軍好幾艘戰(zhàn)船。
王之孝認為擒賊擒王,只有打下吳哥城,捉住吳哥王,這些散兵自然消散,所以命令唐軍加快行程,直奔吳哥城。吳哥城位于洞里薩湖的北岸一帶的平原上,距離湖岸約十公里,超出了水軍炮火的射程,只能采取陸上進攻的方式。
唐軍的陸上部隊從東南方向接近吳哥城,而后對吳哥城方向進行防御,水軍則卸載一些重炮和物資,為進攻吳哥城做好準備。
阇耶跋摩收攏了大量的潰兵,加上原來的守軍,共聚集了6萬軍隊防守吳哥城,并加固城墻,準備了拋石機和大量的火油,決定和唐軍決一死戰(zhàn)。
王之孝派人偵察了一番,覺得吳哥城兵力較多,防守嚴密,要想徹底解決難度較大,決定采取“圍三缺一”方式,擊敗吳哥守軍。
王之孝此次出來,帶了7個襄人團,前面已經(jīng)留下三個團,還剩四個團,他決定在城東、城西各派兩個團進行佯攻,鎮(zhèn)南軍在城南進行主攻。
鎮(zhèn)南軍準備充分以后,先讓城東的部隊發(fā)起進攻,兩個襄人團向吳哥城緩緩推進,在距城60丈左右的位置停下,準備利用火力優(yōu)勢進攻城墻上的吳哥軍。
沒想到唐軍開始射擊不久,吳哥軍用拋石機先后拋出一些點燃的火油包,這些火油包落地以后當即破裂,燃燒的火油在唐軍陣形中飛濺,不少襄兵被燒死燒傷,城東的唐軍被迫撤退。
王之孝發(fā)現(xiàn),吳哥軍的準備更加充分,遠非林邑軍可比,決定暫緩進攻,考慮破敵之策。王之孝到城東現(xiàn)場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吳哥軍拋出的火油基本在100丈以內(nèi),最遠沒有超過120丈,算出了吳哥軍拋石機的射擊距離。
王之孝認為,唐軍的炮火射擊距離可以遠超120丈,完全可以發(fā)揮炮火優(yōu)勢,進攻吳哥軍。王之孝命令城東、城西的部隊只是進行防守,在城南進行主攻,鎮(zhèn)南軍將火炮架在距離城墻150丈左右的位置上,而后開始持續(xù)向城內(nèi)進行炮擊。
剛開始,吳哥軍還用拋石機發(fā)射幾個石頭,發(fā)現(xiàn)根本夠不到唐軍,只能作罷。唐軍的炮火持續(xù)打了一天,把吳哥城炸的七零八落,吳哥軍陷入了沉寂,似乎放棄了抵抗。
第二天,唐軍又是繼續(xù)炮擊,炮擊了一陣吳哥軍始終沒反應,王之孝就派出一部分唐軍試圖接近城墻,唐軍在前進的過程中,吳哥軍始終沒有動靜。
當唐軍快到城墻時,吳哥軍突然發(fā)起反擊,拋石機、和弓箭手一起進攻,有的吳哥軍還拋出手中的標槍刺向唐軍。
城下的唐軍猝不及防,在一陣對戰(zhàn)中有的被吳哥軍的弓箭、標槍刺中,有的被拋石機扔出的火油燒傷,唐軍雖然也擊斃了一些吳哥軍,但是如果繼續(xù)對戰(zhàn)形勢不妙,不得不撤回。
王之孝清點一下,竟然傷亡了四五百唐軍,不由的大怒,繼續(xù)命令炮兵射擊。這次唐軍被惹毛了,輪流換炮,交替射擊,晝夜不停,炸的吳哥城內(nèi)墻倒屋塌,死傷無數(shù)。
炮擊持續(xù)了三天,吳哥軍支撐不住,感覺如果繼續(xù)堅守,只能是全城覆亡,阇耶跋摩率軍從北門突圍而出,一路向北狂奔。
唐軍并不追趕,首先進城接受剩余人員的投降,而后清點府庫,犒賞部隊,最后留下一個僚越團守衛(wèi)此處,主力繼續(xù)向北進發(fā),搜索吳哥軍余部。
阇耶跋摩徹底領教了唐軍的厲害,不再敢跟唐軍硬碰,只是一味的逃亡躲避。唐軍的陸上部隊由張舟率領,向北追擊吳哥軍殘部,水軍則返回金邊城,再溯湄公河北上,從水上向北進發(fā)。
鎮(zhèn)南軍水陸兩軍一路向北追擊,始終無法捕捉到吳哥軍殘部的主力,在吳哥國北部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就這樣折騰到了四月下旬,雖然唐軍沿途又消滅了一些吳哥軍,但是始終沒有抓到阇耶跋摩,陷入了一場困局。
王之孝認為,繼續(xù)這樣死耗,毫無意義,于是留下一個駱甌團在烏汶一帶,與吳哥殘軍周旋,自己率領鎮(zhèn)南軍主力和剩下兩個駱甌團,沿著湄公河繼續(xù)向北進發(fā),準備進攻文單國。
文單國又稱南掌,是由原來的真臘國分裂出來,在吳哥國以北,但是國力偏弱,都城就在文單城(今老撾萬象)。唐軍在北上的過程中,文單國的城鎮(zhèn)抵抗并不激烈,基本上唐軍打兩下就投降,唐軍非常順利的達到文單城。
由于文單城就在湄公河北岸,非常有利于唐軍發(fā)揮水軍優(yōu)勢,而且文單國在此也大概只有兩三萬的兵力,王之孝決定一勞永逸的解決文單城。
王之孝命令陸上部隊將文單城包圍,然后水軍開始持續(xù)炮擊文單城,唐軍炮擊一天后,文單城內(nèi)就開始亂套了,文單國的君臣商議后認為,唐軍勢強,與其被其攻破,不如早日投降,既可以減少文單城的破壞,也可以留點體面。
第二天唐軍還沒攻城,城上就已經(jīng)打起了白旗,文單國還派出官員出城,洽談投降事宜。文單官員還想爭取以附屬國的形勢投降唐軍,被王之孝拒絕,但是答應優(yōu)待文單國的君臣,會給予較好的待遇。
文單使臣回去以后,文單王拉那烈和大臣又商議一番,覺得也別無選擇,決定按照唐軍給的條件投降。
王之孝剛剛接收文單城不久,原來配屬給鎮(zhèn)蠻軍的兩個僚越團從來興城趕到文單。按照朝廷的計劃,中南半島各地均由僚越團駐守,駱甌團要配到南洋群島一帶,王之孝當即接納兩個僚越團。
通過和兩個團長交流,王之孝得知高霞寓竟然陣亡了,還是被毒箭射死的,不禁噓唏不已,感嘆生死無常。王之孝決定留一個僚越團配置在文單城,在當?shù)亟⑴R時政府,然后率領其余的軍隊繼續(xù)進攻呂宋一帶。
王之孝的部隊還沒出發(fā),斥候前來報告,阇耶跋摩率領吳哥余部先后襲擊吳哥城和烏汶城,進攻當?shù)氐南迦藞F。兩個襄人團雖然擊退了吳哥軍,但是也是無力消滅吳哥殘軍,請求王之孝派軍支援。
王之孝認為吳哥殘部實力不強,沒必要把全軍都留在這里,目前已經(jīng)進入雨季,還要征討呂宋等地,決定留張舟率領一半以陸軍為主的鎮(zhèn)南軍和剩下的一個僚越團,繼續(xù)進攻吳哥殘部,自己率領另外一半以水軍為主的鎮(zhèn)南軍及兩個駱甌團,出湄公河進攻呂宋一帶。
張舟得令后,率軍從文單城以南的烏隆城出發(fā),一路搜索前進,準備會同吳哥、烏汶的守軍,剿滅吳哥軍殘部。當張舟率軍向南到達坤敬城時,也開始遇到吳哥小股敵人的騷擾,但是由于唐軍兵力、火力均占優(yōu),那些敢于過來騷擾的吳哥軍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去。
由于進入雨季,大軍行軍艱難,補給也很不容易,張舟決定先抵達烏汶,暫時休整一番,再想辦法清繳吳哥殘敵。張舟率軍沿著大路向東南方向行軍了五六天,快要接近烏汶城時,聽到槍聲大作,斥候來報,吳哥殘部正在進攻烏汶城。
張舟認為,烏汶城向東離湄公河不遠,吳哥殘軍主力肯定是在城西一帶,后續(xù)也是往西逃竄,決定直接抄吳哥軍的后路。
張舟率軍從烏汶城西包抄過來,遠遠看到有大量的吳哥軍依托樹木、掩體朝烏汶城**擊,甚至還架起幾個拋石機,朝城內(nèi)發(fā)射石頭,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國家,不舍得發(fā)射火油燒城。
張舟當即指揮唐軍對吳哥殘軍進行打擊,吳哥軍覺察到西北方向有大量唐軍包抄過來,情知不妙,當即放棄進攻,直接往南逃跑。
烏汶城內(nèi)的襄人團聽到城西北方向傳來大量的槍聲,知道援軍到了,也出城追擊吳哥殘軍。吳哥殘軍在兩路唐軍的包抄進攻下,大量被殺、被俘,約有一半?yún)歉鐨堒娎檬煜さ匦蔚膬?yōu)勢,從林間小路往西南方向逃去。
唐軍一共俘虜了五千多吳哥殘軍,全部繳械押進烏汶城內(nèi),張舟命人審問這些俘虜,沒想到這些俘虜口風緊得很,什么也不肯說,張舟大怒,命令對十多個領頭的吳哥將領分別進行嚴刑拷打。
是人都是有弱點,有幾個人熬不住,終于招供,這次正是阇耶跋摩帶領吳哥殘軍進攻烏汶城,沒想到遇到唐軍主力,阇耶跋摩帶領其他部隊往西南方向逃跑了。
張舟認為,吳哥殘軍起碼有一兩萬人,這么多人的不可能一直流竄作戰(zhàn),一定有個據(jù)點或者后勤基地,否則根本無法長期支撐。張舟派人繼續(xù)審問那些人吳哥殘軍的據(jù)點,沒想到那些人要么說不知道,要么就是不肯說。
張舟覺得,獲得吳哥殘軍的藏身地點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套取這個情報,唐軍將會陷入漫長的拉鋸戰(zhàn),為了獲取情報,張舟決定來個狠招。
張舟將那十幾個吳哥將領集中起來,然后帶著翻譯逐個審問,先問那些原來比較頑固的幾個人。
張舟先是命人押上來一個,直接問吳哥殘軍的藏身地點,第一個人直接說不知道,張舟也不廢話,直接命人將其斬首。
然后又押上來第二個人,張舟讓翻譯再問,第二個來個不吭氣,啥也不說,張舟又是讓人將其斬首。
然后繼續(xù)來上來第三人,第三個人開始有些緊張了,不敢像前面兩個人那樣頑固,一直說自己沒去過那里,確實不知道,請?zhí)栖婐埶幻?,張舟看問不出什么,然后又是派人將其拖下去斬首?
張舟連殺三人,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剩下的人開始嚇得瑟瑟發(fā)抖,有的甚至嚇得尿了褲子。
張舟這時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不再審問,而是命人拿來一些金銀,對著這些俘虜說,只要有人肯說出阇耶跋摩的藏身之地,不但不殺還會重重有賞,如果繼續(xù)頑固,將全部殺掉。
這種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的計策非常有效,當即就有七個人表示愿意將所知道的情況全部招出來,甚至愿意帶領唐軍到阇耶跋摩藏身的地方,但是仍有兩個人不為所動,甚至還朝著那幾個獻媚的吳哥將領露出鄙夷的眼光。
張舟直接命人將那兩個人拉出來,讓他們表明態(tài)度,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不為所動,就是不吭氣,張舟知道這兩個人看來是要頑抗到底,也不廢話,直接命人將這兩個人斬首。
這樣一來,前面表示愿意投降的七個人更加害怕,爭著講出阇耶跋摩的藏身地。原來,阇耶跋摩率軍出逃以后,在吳哥以北一個叫做布里蘭的地方收攏殘部,匯聚了兩萬多吳哥殘軍。
阇耶跋摩以布里蘭為根據(jù)地,不斷的召集潰散的吳哥軍,并先后幾次向吳哥城、烏汶城發(fā)起進攻,企圖奪回失地。
張舟又繼續(xù)審問,得知布里蘭在烏汶以西約三百里的地方,沿著一條河流一直往西就可以到達。張舟當即就賞給每人一塊銀子,然后要求他們親自帶路,帶領唐軍到達布里蘭,如果能夠找到吳哥殘部,將還會有賞。
張舟為了穩(wěn)妥起見,將其他吳哥俘虜全部枷鎖起來,作為人質(zhì)留在烏汶城,由守城的襄人團看押,然后命令那七個吳哥降將帶領唐軍往布里蘭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