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批軍火是張嘯龍送給曹瑛的,那么問題來了,張嘯龍為什么要送這批軍火給曹瑛?”馮永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李中廷。
李中廷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昌黎站!”
“督軍,您的專列在昌黎站遇襲,薊榆鐵路是曹瑛的地盤,肯定是他把你專列經(jīng)過昌黎站的時間,出賣給了青幫。”
李中廷不愧是馮永的心腹,他的猜測和馮永完全一致。
馮永看向李中廷,吩咐道:“你親自接手這件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這件事要是真是曹瑛干的,正是我們趁機掌控薊榆鐵路熱河段的好機會。”
薊榆鐵路有一部分在熱河境內(nèi),曹瑛身為薊榆鎮(zhèn)守使,有權在熱河境內(nèi)鐵路沿線活動。
這對于東四省來說,就等于是在心臟上扎了一顆釘子。
老袁這個龍國的鎮(zhèn)獄明王活著還好,他活著,軍閥們都老老實實的當乖寶寶。
他要一嘎,立刻就是軍閥大戰(zhàn)。
到時候,一旦直奉開戰(zhàn),直軍就能沿著薊榆鐵路直接開入熱河。
抓住了曹瑛的把柄,馮永就可以把熱河段的薊榆鐵路的控制權要過來。
“明白,我立刻去辦!”李中廷應了一聲,起身離去。
李中廷要走,王崖橋立刻起身,給他帶路。
剛站起來,王崖橋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朝著馮永說道:“督軍,我們斧頭幫至今也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
“而且,斧頭幫這個名字,也忒小氣了,不像是個大幫大派。”
“我想請督軍,賜我們一個幫名。”
斧頭幫已經(jīng)徹底投靠了馮永,成為了他的鷹犬爪牙。
給斧頭幫賜個名字,倒是理所當然。
想到這里,馮永朝著王崖橋問道:“你建立斧頭幫的目的是什么?”
王崖橋想了想,說道:“往小了說,就是希望碼頭的兄弟能夠混口飯吃,不受欺負。”
“往大了說,我希望祖國強盛興旺,只有強大了,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才能挺起腰桿來。”
聽完王崖橋的話之后,馮永斟酌片刻,說道:“你拜入洪門黃三老爺子門下,借了洪門的勢,你們斧頭幫才能在上滬和青幫分庭抗爭。”
“因此,你們這個幫派名字最好帶個洪字,告訴上滬的牛鬼蛇神,你們有洪門的底蘊。”
“你建立斧頭幫的理想,是希望祖國強盛興旺,那就在取一個興字。”
“洪興,你們幫派名字,就叫洪興。”
馮永這個名字起的,就很合理。
“洪興!”
“洪興!洪興!”
王崖橋連念三遍,興奮的說道:“督軍這個名字,起的好,起的妙啊!”
“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大幫大派的名字。”
......
......
吳淞。
奉軍軍營。
李中廷的車隊直接開到靶場,把王副官和他帶來的十幾個手下拖下車。
“時間有限,我不想和你廢話。”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饒你一命。”李中廷神情冷峻,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呸!”
王副官朝著李中廷啐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也忒小瞧你爺爺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要是皺一下眉毛,我是狗娘養(yǎng)的。”
“想讓我出賣我們家將軍,門都沒有。”
王副官帶來的十幾個手下,地位太低,什么都不知道。
王副官倒是知道很多秘密,但是,他是曹瑛的心腹,又是一個硬骨頭,什么也不愿意說。
李中廷是審訊的老手,他知道,王副官這種人,你用普通手段,根本問不出什么。
這個時候,就得用非常規(guī)手段了。
王副官不愿意說,李中廷也不再強求,直接上手段了。
“把他們?nèi)拷o我綁到炮靶上去!”
李中廷一聲令下,王副官等人被生拉硬拽,綁到了靶場的目標物上。
“鮑旅長,把剛分給你們旅的野戰(zhàn)炮拉來!”
“瞄準這幾個靶子,給我挨個打!”李中廷指著靶場上的王副官等人說道。
鮑旅長心想,乖乖,督軍身邊當真是沒有一個善茬。
侍衛(wèi)長真夠狠的,槍決見多了,炮決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侍衛(wèi)長吩咐了,他得執(zhí)行命令啊!
鮑旅長當即吩咐手下,拉來了一門嶄新的75毫米野戰(zhàn)炮。
這玩意打身上,那是東一塊,西一塊的。
炮兵麻利的裝填炮彈,校準炮距之后,大聲喊道:“準備完畢!”
“開炮!”
鮑旅長一聲令下,75毫米野戰(zhàn)炮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轟”的一聲巨響,連人帶靶子被轟成了碎片。
血肉四濺,當場嚇尿了好幾個。
“李中廷,我艸你姥姥!”
“老子不是嚇大的,有種的你就弄死我!”
王副官骨頭倒是真硬,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下被炮決,他還是咬牙堅持,不肯出賣曹瑛。
李中廷指著往王副官對鮑旅長說道:“中間那個留到最后,從兩邊往中間,挨個點名。”
“明白!”鮑旅長點頭應道。
“轟!”
“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一個個綁在靶子上的倒霉蛋,被轟成了血霧肉泥。
甚至,王副官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陣陣血霧糊在他臉上的感覺。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伴隨著嗆人的火藥味,一個勁的往他鼻子里鉆。
很快,就剩下王副官自己了。
看著正在裝填彈藥的炮兵,王副官有點慌了。
他知道,輪到自己了。
王副官雖然骨頭很硬,但是,親眼看著十幾個手下被炮決,在硬的骨頭,也會心中發(fā)慌。
王副官環(huán)顧四周,看著已經(jīng)被炮決,變成血霧肉泥的屬下,心想,他們都死了,我就是說了,也沒人知道是我說的吧?
一旦生出這種念頭,那可就再也止不住了。
“十,九,八......”
偏偏輪到他的時候,李中廷還故意讓人倒計時,來給他施加壓力,恐嚇他。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臨死亡的恐懼。
當?shù)褂嫊r數(shù)到“三”的時候,王副官再也繃不住了,他大喊道:“說,我說還不行嗎?”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王副官愿意招供,那這一切就都好辦了。
李中廷派人把他帶回來,開始做口供,爭取把人證,物證,口供做到一致。
把這件事做成鐵案,絕不給曹瑛狡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