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管家欲言又止,想勸又不知道該如何勸。
緊接著,孔翔飛把第二口箱子交給孟全,這口箱子里裝的滿滿當當全是小黃魚。
“這里頭的小黃魚,你留十根,府里的其他人每人一根,把他們遣散了吧!”孔翔飛朝著孟全吩咐道。
孔翔飛這個人,對孟全還是相當不錯的。
畢竟,孟全曾經替他擋過子彈。
“老爺,他們想要你的命啊!”
“他們不仁,就別怪你不義,你干脆也投靠馮永算了!”
“南方十六省的那些報社,就是你最大的籌碼......”
沒等孟全把話說完,孔翔飛打斷了他,“我全家老小都在他們的地盤上,活我一個,就等于害死整個孔家所有人。”
“你們不要再說了,按照我吩咐的辦!”孔翔飛語氣堅定。
管家當天帶著箱子,坐火車返回老家,讓孔家老二準備繼承家主的位置。
孟全在遣散了孔公館的保鏢,仆人之后,也被孔翔飛打探走了。
......
......
孟全開著車回到家,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還煮了許多餃子。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怎么帶來這么多錢?”孟全的妻子看到桌上的金條,一臉的震驚。
孟全喝了一杯酒,說道:“遣散費,以后不用去孔先生那里上班了。”
孟全也是個憋不住話的,把孔翔飛這些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妻子。
“我知道,孔先生不是什么好人,郵票那件事之后,老百姓沒一個不罵他的。”
“可是,咱們家這些年能吃飽喝足,過上體面的日子,那都是人家孔先生給的。”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
“別人怎么看他,我也管不著。”
“可他對咱們家好,天下人都罵他,咱們家也不能罵他。”
孟全的妻子,將桌上的飯菜打包,一邊打包,一邊說道:“仆人都遣散了,孔先生肯定還沒吃飯吧?”
“老公,你把這些飯菜給孔先生送去,讓他也吃點熱乎的。”
“我在做一份咱們吃,你回來,正好趕到的上。”
孟全對于孔翔飛,也是有幾分感激之情的。
他妻子說的也沒毛病,孔翔飛的確是對他不錯。
孟全心想,孔翔飛就是死,那也得吃上一頓斷頭飯吧?
想到這里,孟全拿上打包好的飯菜,趕往孔公館。
......
......
此時此刻,孔公館上上下下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道。
孔翔飛喝完最后一瓶酒之后,掏出打火機。
孟全趕來的路上,離著老遠就看到孔公館火光沖天。
他一腳油門,險些把油門踩進油箱里,撞開孔公館的大門,停在大火滔天的孔公館樓下。
“老爺!”
“老爺!”
孟全端起一桶水澆在身上,冒著滔天大火,沖進火場。
......
......
幾天之后。
金陵城。
督軍府。
李督軍派人把陳明海叫了過來,開門見山的問道:“孔翔飛的管家被殺,孔家在上滬的合同,地契,證件被搶,是你派人干的吧?”
“孔家老二把狀告到蔡督軍那里了,蔡督軍下令了,讓你把東西還回去,殺人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孔家的產業是新聞業,在整個龍國有大量的報社,掌控輿論。
因此,即便孔翔飛死了,孔家在整個南方軍閥聯盟,依舊是有用的。
“我可以把搶的東西還給孔家。”
“但是,他孔翔飛殺了我兒子,我也得殺了他兒子。”陳明海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督軍皺了皺眉,沉聲說道:“老陳,過了!”
“老孔自焚而亡,也算給你兒子償命了,人死債消,你這么搞,陳督軍哪里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到這話,陳明河吹胡子瞪眼道:“他孔翔飛死,是因為,他丟了上滬的經濟大權。”
“他的命,是在為他的錯誤買單!”
“一碼歸一碼,他能殺了我兒子,我就不能殺他兒子?”
“我不管,我非殺他兒子不可!”
“我兒子不能白死,我這個當爹的,得讓兒子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李督軍眼瞅著勸不動,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你愛怎么搞怎么搞!”
“我丑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我可不給你擦屁股。”
“惹惱了陳督軍,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
......
會稽。
督軍府。
會客廳。
“無事不登三寶殿,陳明海,你找上我,怕是沒什么好事吧?”陳督軍看著眼前的陳明海,疑惑問道。
陳明海從懷里取出一張支票,放在了陳督軍的面前。
看清楚支票的面額之后,陳督軍的瞳孔放大,顯得十分震驚。
“老陳,你這是什么意思?”
當督軍的,一個個都是見錢眼開的主,看到支票之后,陳督軍對陳明河的稱呼,也變成了老陳。
“姓孔的殺了我兒子,我也得殺他兒子。”
“我希望,這件事陳督軍不要插手!”陳明海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陳督軍把支票推了回去,“老孔就一個獨子,現在當爹的死了,你在殺了人家兒子,他這一脈,可就斷后了。”
“老孔,你這么做,可不講究啊!”
陳明海十分上道,他敏銳的注意到,陳督軍說的是不講究,而不是不行。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么?
是.......
加錢!
“陳督軍,這只是定金。”
“只要你不插手,不追究,事成之后,我再送五張一模一樣的支票過來。”陳明海咬牙說道。
為了給兒子報仇,陳明海也是豁出去了。
單單是給陳督軍的這筆錢,就是他們陳家去年一整年的凈利潤了。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這人出門在外,有個意外,也很正常。”
“如果是意外的話,的確不好深究。”陳督軍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完陳督軍這話,陳明海會意,大笑道:“陳督軍,我來的時候,找算命先生算過了。”
“不出三天,孔翔飛的兒子,一準會出車禍,被車撞成肉泥,那死狀老慘了。”
陳督軍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
“你也從來沒有來過我這里。”
陳明海連連點頭,“沒錯,我一直在金陵,壓根沒來過會稽。”
“我找算命先生算過了,陳督軍過幾天出門的時候,一準能夠撿到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