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直接飛撲到云曦瑤身邊,帶著一抹難掩的激動,“娘娘,皇后娘娘,那個……病人醒過來了。”
云曦瑤眸光一亮,站起身來,“完全清醒了?”
“是是,能說會道了,可精神了。”李飛喜笑顏開。
這可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他的事情,十萬火急,怎敢怠慢?病人第一時間清醒過來,火急火燎第一時間稟告。
“前面帶路”云曦瑤放下手中的藥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疾步而出。
不多時來到一間棚戶之中,那人已經(jīng)能坐躺,顯然脫離了重癥疫情區(qū),來到郡府的外圍。
“拜見皇后娘娘。”一眾醫(yī)官百姓一見云曦瑤的身影,立即跪拜。。
云曦瑤拂手,直接來到病人身側(cè),在病人不知所措,受寵若驚之際,沉聲開口,“時間緊迫,本宮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如是回家就是。”
“是,皇后娘娘,草民定當全力以告。”男人嗓音有些虛弱,但表達清晰,看來思維并未受到侵蝕。
云曦瑤點頭,“想想,你生病的最后一天在哪里?吃了什么,見到什么?或者說發(fā)生什么不尋常之事?一五一十說來。”
男人愣神,仔細回想,慎重的道,“草民禹洲長工,那一日沒活干,只好待在家中,肉否吃不起,只有一些蔬菜瓜果……”
云曦瑤隱隱皺眉,似乎有幕后黑手一手策劃,來的很突然,甚是蹊蹺。
在她的印象中,并沒有什么人隨便感染這種瘟疫,若說在深山老林中那些動物攜帶疫菌,勉強輸?shù)眠^去。
一個連肉都吃不起的農(nóng)戶,只能勉強果腹,如何傳染?沒有蚊蟲,大面積爆發(fā),驟然染病,病原未知,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
云曦瑤不死心,接連追問,“你家住在哪里?”
男人連忙道,“娘娘,草民就住在東城,沒有家人,一直獨居……”
“皇后娘娘,到底如何?有沒有問題?”劉洋急匆匆跟著趕來。
云曦瑤涼眸瞇了瞇,起身,“去懂城!”
劉洋人還未站穩(wěn),云曦瑤就消失在了眼前。
“劉老,你先照顧他,我且隨娘娘去東城。”李飛丟下一句話,眨眼不見了蹤影。
劉洋仰天長嘆,額滴天,小祖宗真要命,若是有何山勢,這些腦袋全都保不住啊!
“劉大人…………”患病男人虛弱的喚了一聲身邊的白袍老者。
劉洋回過頭來,“嗯,怎么了?”
男人抿了抿干燥的唇瓣,艱難詢問,“我……我聽說,剛才是皇后娘娘,親自給草民診治,才……萬幸撿回來一條命,是真的嗎?”
劉洋摸著胡須,點點頭,“是!”
男子越發(fā)激動,從木板上撐起,嗓子干澀,“皇后娘娘真是菩薩心腸,我等賤民,竟委屈娘娘屈尊,真是罪該萬死……”
身為最底層的百姓,與達官貴人手中的努力沒有任何區(qū)別,云曦瑤貴為一國帝后,這些賤民連做墊腳石的資格都沒有。
何況,皇后娘娘親自給他們施針治病?自古以來,歷朝歷代,合成見過?
難道娘娘不是菩薩轉(zhuǎn)世嗎?
只有活菩薩,才會如此尊貴不凡,善良無私,只有活菩薩才能令人起死回生。
劉洋得意一笑,有點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毫不謙遜,臉不紅心不跳,笑呵呵的道:“我們皇后娘娘,的確是千古難遇,非人間可尋,你們可真是走了大運。”
若沒有皇后娘娘及時趕來,將整個疫區(qū)強行控制下來,這慶城,恐怕最后只有焚城一條路,就真成了人間地獄,萬劫不復(fù)了。
“劉大人,你這話說的不是很在理。”旁邊的百
“就是,就是,劉大人,你說話怎么能這么自私?你說話怎么能這么自私!”
出乎意料,旁邊有人附和起來。
劉洋以為這些人想詆毀云曦瑤,一張老臉露出不悅,像孩子一樣耍起脾氣來,“有什么不對,老夫說對就是對。”
不料對方一句不讓,“劉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么叫你們皇后娘娘?如今天下皆知,禹洲早已歸屬云溪,我們也是云溪的百姓,怎么就不是我們的皇后娘娘啊?”
“就是就是,兄弟所言極是。”
簡陋的棚區(qū)之內(nèi),眾人群起附和。
身處絕境其實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莫過于沒有重生的希望,這些病人雖然還沒有什么力氣,甚至嚴重的只能躺在床板之上,無法動彈分毫,但他們卻斗志昂揚,一點死氣沉沉的感覺都沒有。
戰(zhàn)勝病情的希望,令他們憧憬未來。
劉洋老臉一紅被噎住了,趕緊安撫眾人,尷尬一笑,“諸位所言極是,都是老夫口誤。”
一句話說完,眾人這才將他放過,心滿意足露出笑臉。
“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皇后娘娘在云崖城的事?”
“這么大的事怎么能沒聽說呢?誰若是不知道,那就是孤陋寡聞。”
“就是就是傳聞皇后娘娘菩薩心腸,觀音轉(zhuǎn)世,若非親眼所見,絕對難以相信。”
“誰說不是呢?皇后娘娘就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就是神仙轉(zhuǎn)世啊……”
眾人議論紛紛,你一言我一語躺在病榻之上,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饒是云曦瑤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魔女,恐怕都不知道,幾天時間自己就變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不過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隨心隨性而已。
此時的東城角落,重兵出行,行人避讓,一處撿漏的院子中被官兵重重包圍。
云曦瑤雖然喜歡獨來獨往,不過非常時期出于安全考慮,李飛不敢掉以輕心,即便是守衛(wèi)森嚴的隔離地帶,也僅僅跟在身后。
因為此前這種地方經(jīng)常暴亂,令人防不勝防。
云曦瑤并未為難李飛,既然她喜歡如此勞師動眾,默認就是了,畢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此時眾人口中的活菩薩正真心的在院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尋找瘟疫的線索,沒有放過一次位置,短時間內(nèi)沒法找到特效藥救治,只能尋找源頭,看能不能突破。
若是找不到原因,隨時都可能二度爆發(fā),這里畢竟是第一例患病者出現(xiàn)的地方,可能會留下點點蛛絲馬跡。
云曦瑤里里外外轉(zhuǎn)了一大圈,恨不得連屋子都翻個底兒朝天,可是依然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這怎么可能?從種種跡象表明,好像病毒性感染,如果只是蔬菜和菌類,最多鬧肚子,可是這名長工并未接觸過任何動物,這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云曦瑤生眉緊鎖,站在院中,輕聲自語,微風(fēng)吹過,一片蕭瑟。
一些木屋,院子很小,一兩分鐘就能走完,各種干活的工具雜亂無章的堆積在一起,角落里有一口井,旁邊有個帶繩子的木桶,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口活井。
云曦瑤眸光一瞥,落在井口之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快步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