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瑤眉梢輕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微微抬手。
影一立即會意,將那一縷用白布層層包裹的頭發(fā)遞給云曦瑤。
除了云楓,影一常年跟在云曦瑤身邊,自然對她的命令理解的非常透徹,只要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八九不離十都能看懂。
“閣下,是說這個東西?”云曦瑤似笑非笑的睨了白衣男子一眼,晃了晃手中的布袋。
白衣男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與其有所緩和,“這東西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你手中,最好留下!”
男子矜貴出塵,似幽山雪蓮,殿堂神祗,高冷飄逸,令人無法觸及。
李飛見云曦瑤吃虧,竟然有人敢無視皇后娘娘,對方雖然一副皮囊不錯,可是看起來不像名門世家或者絕頂高手,一聲怒吼。
“大膽,爾等狂徒竟然對皇后娘娘無理,報上名來!”
云曦瑤不甚在意,淡淡一笑輕輕抬手示意李飛退下。一對涼眸對上淡漠無波的雙目,四眸相對,暗流涌動。
“哦?是么?”云曦瑤嘴角的笑意更深,嗯,對這件事愈發(fā)感興趣,之前只是猜測七八分不敢確定,如今基本已經(jīng)確定下來,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管你什么人,又管你這是什么東西,誰管你出自何人之手?本宮只知曉,這東西害我與其百姓死傷無數(shù),公子若想帶走必須給員工一個交代。”
還沒弄明白,怎么能拱手相讓?真是莫名其妙,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又莫名其妙的想要拿走她心辛辛苦苦找到的東西。
白衣男子身后有小廝,看上了自家主子。
白衣男子蹙眉,漠然一語,“東方云景,事關(guān)重大,恕在下無法相告。”
表面聽著有些清醒,實則冰冷至極,一點都不友好,豈能成全他?
“既然如此,樹本宮無法拱手相讓,公子什么時候想清楚明白,再來交換。”云曦瑤順手將東西揣進懷中,口氣急轉(zhuǎn)而下,眸光微冷。
東方云景面無表情,眸光帶著一抹涼意。
云曦瑤勒緊韁繩揚手一甩,駿馬一聲嘶鳴,“既然如此,本宮還有表示,恕不奉陪,公子慢走不送。”
長鞭脆響,烈馬撒蹄,大街之上塵屑滾滾。眨眼間云曦瑤消失在街頭,東方云景身后的小廝忍不住開口,語氣急促。
“公子,你怎么能如此心軟?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讓他帶走?”
東方云景冷冷回眸,冷眼一掃。
小廝垂眸,甚是委屈,“公子莫要生氣,咱們千里迢迢來到這里,落實東西帶不回去,公子怎么向女王交代?如何向其他族佬交代?這些蝦兵蟹將,又不是公子的對手,她不肯直接搶過來就是。這些人又不懂什么利害關(guān)系,何須交代?”
這哪里有公子,平時的一點作風好像變得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許久東方云景一聲輕嘆,微不可聞,“小樂,你以為眼前這個女人那么簡單?”
“哪里就不一樣了,不過是生的漂亮一點,這些中年女子很喜歡狐假虎威,不就是一個皇后嗎?紙老虎而已,這些人撐腰試試看,哼!”小樂甩手,不以為意。
真死丫頭騙子不就是一個皇后的身份嗎?還能翻出什么花樣來,莫非公子腦子被門夾了?怎么就對她正眼相看?更別說還有些人要似乎有些許顧忌。
東方云景櫻唇輕抿,未再開口,眸光盯著云曦瑤消失的位置,漠然搖頭。
清風拂雪,滿城蕭索。
十幾里之外的一座閣樓,一名黑衣男子突然跪在地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倉皇,“少主子,東方云景出現(xiàn)在了慶城!”
“什么?”姚夢君蹭一下從椅上站起身來。
衣袖一掃,幾個杯子被她一帶,驟然碎裂,噼啪炸響。
原本打算回去,被閆玉明氣得昏了頭,悄悄潛入慶城。
“東方云景,你確定真的是他沒有看錯?”姚夢君俏臉之上閃過一絲慌張,一向趾高氣昂,不將所有人看入眼中,第一次露出如此詫異的表情。
“東方云景警覺性太高,屬下等怕被發(fā)現(xiàn),不敢靠得太近,但屬下可以肯定就是他本人無疑,絕對沒有看錯,否則被他抓住,后果不堪設(shè)想。”黑衣人沉沉道。
姚夢君緩緩坐下,神色越發(fā)凝重,“這家伙好好的,怎么會不斷出現(xiàn)在慶城,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少主,莫非我們的事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剛剛有人回報,賤民水井之中的東西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云曦瑤帶走了。”黑衣人欲言又止,事情變得似乎有些復(fù)雜,少主應(yīng)該早些回去。
姚夢君氣結(jié),臉色鐵青,一掌拍在石桌上,“真是一群憤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本小姐怎么說來著?將事情做得干凈利落一些,真是一群不中用的東西,都是吃白飯的嗎?”
黑衣人額頭滴汗,“屬下失職,察覺之后想出手搶回來,剛已動手,東方公子赫然出現(xiàn),屬下只好回來向少主請示。”
冰涼的穿堂風嗖嗖刮過,掀起輕紗幔帳狂亂飛舞。
姚夢君咬唇,雙手狠狠捏著椅子的扶手,咯吱咯吱作響,頂著一腦門兒的火氣,“該死的東方到這里到底想干嘛?這么點小事居然親自跑過來,難道是來追蹤我的?”
早就和師尊說過,一定要退了東方家這門親事,自己有喜歡的人,怎么可能和他們聯(lián)姻?
姚夢君越想越覺窩火,死死咬著唇瓣,“無論如何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那東方查出與我有關(guān),是我做的,否則跑去獅子那里告狀,本小姐就真的完了,恐怕到時候師尊無法保我義父,也不會輕饒于我。”
“怎么會呢?少主是主上最疼愛的小主子,怎么可能因為這點點小事就責罰少主的,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黑衣人寬慰道。。
不料姚夢君聽得這話,卻更是火冒三丈,不得一腳將黑衣人踹飛,“你懂個屁!”
“屬下該死。”黑衣人趕緊叩罪。
姚夢君越發(fā)火冒三丈,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拍手抄起,旁邊的茶壺直接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茶壺直接摔在黑衣人的腦門上,頓時血流如注,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