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林霽北倒是沒再跟他賭氣，不過沈弛硯能看得出來她還是不情愿，不然不會把臉扭過一邊。
她這種年紀的女生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等會你想要什么我也買來送你，就當慶祝你步入大學生活的禮物。”
沈弛硯就是想找個理由給林霽北送禮物哄她高興。
不能說是送她的中秋禮，她只會更生氣。
“想哄我高興？”
林霽北終于肯轉過臉來。
國慶這幾天的天氣都很好，白天悶熱晚上涼快，外面街頭上擠滿了來華北市旅游的游客。
路上有些堵車，張叔正好開到有綠蔭的路邊，車子停滯不前，窗戶外邊皆是來來往往的行人，但林霽北眼中只有沈弛硯。
他依舊戴著金絲邊框眼鏡，身上穿一身方便出行的休閑服，這是國外的牌子林霽北并不認得，她只知道很貴。
他鋒利的下頜線下有清晰現出的喉結，見林霽北盯著他看，他流露出自然的情緒，但又有種不可言狀的吸引力：“你是南初的妹妹，我當然要顧及你的情緒。”
“可我跟林南初沒有血緣關系。”
林霽北神色認真，眼睛還是一動不動盯著他看，她好像很喜歡盯著他看。
從他無可挑剔的五官再到喉結，林霽北一眼不肯放過。
沈弛硯唇角動了動，眼神里好似閃過遲疑，卻仍能被他把控得很好：“對我來說都一樣。”
“阿硯會一直把我當成小輩照顧是嗎？”
“會。”
沈弛硯絲毫沒猶豫，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下。
林南初心間卻好似被飛揚的塵土蒙住，明明車內一丁點灰塵都沒有。
她就坐在邊上，眼神不冷不熱盯著他看，對他的言行舉止并不表現出抗拒，反而露出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那就是會一輩子照顧我，也很好。”
林霽北轉過頭，恰好看到車窗外有個女生和她男友路過，那女生的懷里抱著個公仔，一臉幸福的模樣。
“你不是說要送我開學禮嗎？那等會就夾個跟她抱著一樣大的娃娃送給我好了。”
她指著那個剛路過的女生道。
沈弛硯坐在另一邊看不到那個女生，只能挪動身子靠近林霽北往窗外看。
倆人的身子貼在一塊，雙方都聞到了對方身上熟悉的香味。
“那個，好像有點大。”
沈弛硯從沒在外面玩過娃娃機這種游戲，但他知道越大的娃娃越不好夾。
“不能直接買。”
林霽北回過頭時，臉頰與他擦邊而過，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臉上細膩的絨毛。
林霽北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唇瓣，眼睫毛微微顫動。
沈弛硯亦是低下眼看她，車內封閉的空間好似生出絲絲異樣，他收回目光坐回原處，告訴她：“不過應該沒問題。”
張叔坐在前面，眼睛不敢看后視鏡，只一動不動盯著前面的車流，盼著車流快點動起來。
他們去買禮品的地方是明陽區最大的商超，門口出來就有很多夾娃娃屋，林霽北已經迫不及待，進超市后她讓沈弛硯買了兩瓶好酒幾盒月餅幾箱水果，便拉著他出超市。
張叔負責把買好的禮品帶回車上。
最大的娃娃機一次要投十個幣，沈弛硯買了五百個幣。
“要那個，夾那個！”
林霽北指著娃娃機里的玲娜貝兒，等沈弛硯給她夾出來。
“好。”
沈弛硯在她邊上顯得鎮定很多，沒到10分鐘過去，五百個幣直接見底，這時沈弛硯才意識到難處。
很快，他又去買來五百個幣。
“這次一定沒問題。”
見慣大場面的沈弛硯，頭一回在這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小事上露出難色。
他知道林霽北在故意刁難他，但怎么說呢？
他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