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突然有個穿護士服的人經過,拿起手機拍下休息室內這一幕,從外面的視角看林南初像是在朝沈弛硯下跪求饒,很羞恥。
沈弛硯接過她遞過來的早餐,抱歉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來的時候看到sherry和其他同事在安撫那對母子,手術費和賠償金的事應該聊得差不多,現在就等手術的結果了。”
“你也別太擔心,畢竟沈氏集團不是全責。”
這中間還有其他部門的失誤,林南初想讓沈弛硯放輕松些。
他此刻的臉色看著很黯淡,明顯是操勞了一整夜。
“如果事情后續在網上發酵,有可能會影響到樓盤的出售。”
昨晚事發后相關部門都躲在身后,由沈弛硯出面才阻止此事繼續散播,但能不能控制好還要看傷者的治療情況。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sherry打開,林南初站起身來,sherry上前道:“沈總,手術結束了。”
緊接著,主治醫師從外面走進來,給傷者治療的主治醫師是市人民醫院最有名的外科大夫,他告訴沈弛硯傷者的肺部被一條十厘米長的水泥鋼筋刺穿,肺部出血很嚴重,現在出血的情況已經得到控制,但還要留在重癥病房監護,后續的治療也要格外注意,要全部養好得花幾個月的時間。
天譽花園城項目的進度本來就趕,按照沈弛硯之前和市級各部門的溝通,年底樓盤必須動工,要是被這戶釘子戶給耽誤,只怕要拖延到年后。
沈弛硯問sherry賠償金談得如何,醫藥費肯定是他們全出,就看對方要多少賠償金。
sherry如實回:“傷者的妻子不同意和解,執意要將我們告上法庭。”
“你去跟她說,我們一次性給她付清300萬,但要她簽保密協議,否則就算她告上法庭最后也一分錢都拿不到。”
沈弛硯只想用錢盡快擺平此事,以免夜長夢多。
若是樓盤施工的進度受到影響,那沈氏損失的就不是300萬了。
“阿硯,事情正在風頭上,這個時候逼他們要是被有心人拍到只怕又會鬧大。”
林南初在一旁聽到后,不免擔憂起被人拍到的事,眼下但凡這戶人家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
在外人眼中他們就是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沈弛硯只是個會威逼人的萬惡資本家。
沈弛硯并不聽林南初的,只讓sherry去找那家人談,并讓她找律師把保密協議擬好。
sherry點點頭,急忙從休息室離開。
這件事十萬火急,工程一天都耽擱不得。
沈弛硯讓林南初也先回去,他要回公司和市級各個部門的人對接,還要給其他股東一個交代。
林南初遞到手上的早餐他一口沒吃,只帶走林霽北拿給他的那杯咖啡。
林南初只好先回家,家里就林霽北一個人在,林宗瀚和唐容秋不知道去哪兒了。
路過林霽北房間門口時,看到房門虛掩,林南初想到昨晚在瀾山公館發現的事,徑直推開林霽北房門。
她正在提前溫習明天回學校要上的課,聽到開門聲不由回過頭,看到的是略帶狼狽的林南初,她眼神冰冷,像是即將要把林霽北啃噬殆盡的猛獸。
“姐,怎么了?”
林霽北不明所以,皎白如月的雙眼透著幾分無辜,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不高興。
從小在林宗瀚和唐容秋面前她就是這樣,即便不是吃虧的那個,也能在倆人面前扮演出這副無辜模樣。
唐容秋是偏愛自己女兒的,當著林宗瀚的面不會做得太過分,只告誡林南初林霽北的親生母親是得病走的,讓她處處謙讓一些。
別的林南初都可以謙讓,可沈弛硯不一樣,他是她好不容易從那場學術交流會上捕獵來的獵物,在學術交流會之前她花費好一番心血才拿到入場券。
她知道沈弛硯會出現在那場學術交流會上,于是在一個月前便開始在學校的官網上搜羅關于他的信息,知道他喜歡清醒獨立外表清冷的女人,便把自己塑造成他所喜歡的樣子。
自己精心布局俘獲到的人,任何女人的靠近林南初都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便那個人是林霽北。
“我警告你,不管之前你和阿硯之間發生了什么,在外人眼中他都是我的丈夫,我們訂婚的事全華東市的人都知道,你要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就安分些。”
林南初穿著昨晚那套去瀾山公館的衣服,站在林霽北面前居高臨下凝視她,言語間透滿濃濃惡臭味。
“姐,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和阿硯什么都沒發生。”
林霽北好似被她嚇到,解釋時攥緊手心,像是被她扼住喉嚨的小貓。
“林霽北,是你爸看上我媽的,要不是因為我媽,我才不愿來到這樣寒酸的房子里生活,我能匹配上的生活你這輩子都夠不著——”
聽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鎖聲,林南初轉身走回自己房間。
“南南你回來了呀,阿硯他怎么樣啦?”
是唐容秋買菜回來了,見到林南初就追著她問。
林霽北轉頭看向自己的電腦,黑色屏幕上映透出一張得逞的笑臉,懷疑的種子一旦在林南初心里種下,事情就會慢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