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林霽北佯裝鎮定,走進去握住他的手,打算軟聲軟語哄他。
“你是不是跟張漾和好了?”
方才倆人在車上那般親昵,沈弛硯看出他們倆人在回到學校后又恢復成以前如膠似漆的關系。
瀾山公館是沈弛硯的住處,林霽北讓張漾送她回來,明顯是要當著他眼皮子底下偷奸耍滑。
“他,他用我住在你這兒的事威脅我,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就將這件事公布到社交平臺上,你跟那戶釘子戶的事鬧得正緊張,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你添亂。”
林霽北指尖發涼,她知道瞞不住沈弛硯,只好和盤托出。
沈弛硯眉心緊皺,“他還讓你做了些什么?”
林霽北緊張地搖頭:“沒了。”
“有沒有逼你跟他上床?”
沈弛硯呼吸漸重,反手抓緊林霽北手腕。
張漾那樣卑劣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沈弛硯最想要確認的就是這件事。
“沒有——”
林霽北驀然抬頭,眸光仿佛在顫抖,但說出口的話異常篤定:“這是我的底線,我怎會隨意讓他踐踏?”
沈弛硯仿佛松了口氣,攫取在她身上的目光卻不曾移開,只認真告訴她:“那戶人家已經同意和解,這周就會搬出拆遷地,你不用再受他的威脅。”
“真的?”
林霽北前一秒還慌張的眼神露出欣喜。
沈弛硯經營沈氏集團這么久,還是頭一回遇到如此棘手的事,如今好不容易解決,林霽北自然替他高興。
沈弛硯點頭,問:“想要什么獎勵?”
林霽北心知肚明,知道這是他給自己這半個月來給那女人的兒子補習美術課的獎勵。
“這周末我們去郊外泡溫泉吧,我還沒泡過溫泉。”
天氣轉涼,每年一到十月底華東市很快就會變冷,這個周末是最后能好好泡溫泉的時機。
“聽你的。”
沈弛硯語氣寵溺,放她回房間。
待她離開,沈弛硯轉頭撥通sherry電話,讓她約競標天譽花園城項目的建材公司明天到沈氏集團投標。
這里面,就有張漾家的公司——德利建材。
天譽花園城的項目一出來,整個華東市的建材公司都知道這是塊香餑餑,是以都牟足勁要拿下這個項目,更何況還是沈弛硯主導。
沈氏集團這幾年在華東市異軍突起,起先這些大人物都不看好沈弛硯,如今這盤生意真被他做起來,沒人敢再質疑他,多的是主動找上門來的人。
sherry立刻讓手底下的人通知參與競標的建材公司,明天上午10點在沈氏集團的會議室競標。
各家建材公司的競標方案早在一周前就送到沈弛硯手上,只是他還沒決定讓哪家公司中標。
德利建材是華東市本土的老品牌,創始人張德利靠著老丈人的資金支持一步步把公司做大,他把公司看得比誰都重要。
次日上午10點,沈氏集團的會議室里已經坐滿前來競標的建材公司,天譽花園城的項目有份量,來的代表們都是公司里的一把手,沒有哪家建材公司敢叫小嘍啰來做代表。
沈弛硯的座位前面已經擺放好各家建材公司做好的方案,一本接一本疊在一起,側面貼著建材公司名字的標簽,一目了然。
每家公司都做好了演講的ppt,這個項目的方案他們早就爛熟于心,成不成就等沈弛硯的一句話。
是以講解ppt的時候每家公司一把手都游刃有余,各自在價格、材料、運輸成本等各個方面講解了自己的優勢。
會議進行到下午17點,最終沈弛硯選擇了德利建材。
落選的其他公司代表個個面露難色,但沈弛硯是甲方,既然他已經發話,他們也不好再有異議,紛紛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張德利生得面寬耳厚,得知自己中標后立刻起身來跟沈弛硯握手道謝。
彼時會議室內只剩下三個人,沈弛硯聽著他說完一堆寒暄話,最后只不冷不淡叮囑sherry送他出去。
張德利愣了愣,不知道沈弛硯這是何意,按理說他應當是看重德利建材的的優勢才讓他們中標,可此刻中了標他的態度卻驟然冷下來,令他摸不著頭腦。
不過既然生意做成就行,日后兩家公司少不得要往來,打交道的事后面再慢慢做也未嘗不可。
晚上,林南初得知沈弛硯解決那戶釘子戶的事,特意買了菜來到瀾山公館,打算下廚給他做頓晚飯犒勞他這段時間的辛苦。
她提前打電話給沈弛硯,讓他忙完了早些回家。
劉媽見林南初買了菜過來,到廚房里給她打下手。
“劉媽,北北住在這兒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廚房里只有她們倆人,林南初開始跟劉媽閑聊。
“怎么會呢?”
“北北小姐很懂事,每天就是家里學校兩頭跑,沒有給我添麻煩。”
劉媽客氣回話。
林南初用廚房紙擦手中的鱈魚,笑道:“那就好,北北這孩子自小就頑劣,沒有什么邊界感。”
“你看阿硯大她那么多,她偏不叫他一聲姐夫就知道了。”
劉媽切著蔥花的手頓了頓,扯開嘴角:“北北小姐在先生面前還是很有分寸的。”
林南初擦拭鱈魚的手停下,沒過幾秒后劉媽就聽到鱈魚入鍋煎煮的滋滋聲。
晚飯做好后,沈弛硯是和林霽北一道回來的,他在回家的路上順道去接了林霽北。
“正好,趕緊洗手吃飯吧。”
對于他們兩個人的同時出現林南初并未表現出任何不悅,臉上透著笑意擺放好碗筷。
“阿硯,快嘗嘗這道鱈魚。”
沈弛硯剛坐下,林南初就給他夾上一塊。
緊接著對林霽北道:“北北也嘗嘗。”
林霽北拿起筷子夾到嘴里,只咬了兩口就道:“好吃。”
林南初露出滿意神色,繼續道:“有你住在這兒,就算平時我不過來也有人陪阿硯吃飯了。”
“姐,你評職稱的事準備得怎么樣?”
林霽北不知道如何回話,想起來她最近在忙著評職稱,順嘴問她。
“這周末評。”
說到這,林南初突然道:“對了,這周末我的手機得關機,阿硯你要是有什么事給我留言就好。”
評職稱全程都是封閉式進行,林南初已經告知林宗瀚和唐容秋,還沒來得及告訴沈弛硯。
“好。”
沈弛硯應聲。
晚飯吃得很順暢,林霽北主動幫劉媽收拾碗筷,林南初挽著沈弛硯手腕先上樓。
“劉媽,家里還有多余的浴袍么?”
收拾餐桌時,林霽北突然開口問劉媽。
“有的,在儲物間里面,北北小姐是今晚要用嗎?”
劉媽記得林霽北的房間里時常備著浴袍,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周末我要跟阿硯去郊外泡溫泉,我怕外面的不干凈,還是自己帶的好。”
林霽北像沒事人似的跟她透露。
劉媽了然道:“那我等會兒就給您和先生備好。”
“好,勞煩您。”
林霽北禮貌地同她道謝。
劉媽笑了笑,讓她上樓,說剩下的她自己收拾便好,林霽北已經幫了她很多。
林霽北也不再強留,拿著裝好紅糖水的水杯上樓。
她這幾天來例假,周末剛好走。
上樓時發現書房里面沒人,沈弛硯的臥室關著門。
林霽北低頭看向地上門縫,只見里面透露出絲絲光亮,聽不見里面的聲音。
林南初正在洗手間補妝,待會還要趕回去準備評職稱的材料。
而且,她的例假還沒走。
她和林霽北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姐妹倆的例假卻幾乎是同一時間段來。
“我得回去了。”
補完妝林南初從洗手間里出來,沈弛硯正在翻看建筑學雜志,林南初拿開他手上的雜志,跨腿坐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