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武魂懸空的剎那,黑白棋子如星羅棋布般環(huán)繞周身,氤氳的鴻蒙紫氣纏繞棋身,每一枚棋子都透著“定乾坤、斷因果”的凜冽鋒芒。
蘇辰指尖輕彈,兩枚黑子如流星趕月般射向聶天的靈魂體,棋路刁鉆如天羅地網(wǎng),恰好鎖死他饕餮圣體的靈力運(yùn)轉(zhuǎn)樞紐。
“不!我的圣體!”聶天靈魂體發(fā)出凄厲嘶吼,卻于事無補(bǔ)!
蘇辰腳踏三龍步,身影如鬼魅般欺近,棋武魂驟然暴漲,黑白棋子交織成一柄丈許長的棋劍,劍身上星辰流轉(zhuǎn)、山河沉浮,正是“星象天地”的棋陣招式。
“鯤鵬圣體又如何?氣運(yùn)之子又怎樣?敢辱我、戲我,便要付出代價(jià)!”他聲如寒鐵,棋劍直指聶天靈魂體的核心。
聶天此刻徹底沒了之前的囂張,眼中只剩恐懼與不甘。他試圖催動鯤鵬圣體的吞噬之力,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靈魂被棋武魂死死壓制,連靈魂都開始出現(xiàn)裂痕。
“你不能殺我!我是天命所歸,我還要……”
終于,沒有了倚仗的聶天終于慌了!
“天命?”蘇辰冷笑一聲,棋劍猛然刺入,“今日我便逆了這天!”
“噗嗤!!”
棋劍穿透聶天靈魂體的瞬間,無數(shù)金色光點(diǎn)從他體內(nèi)溢出,那是圣體的本源之力。
蘇辰掌心張開,星辰之力運(yùn)轉(zhuǎn),將這些圣體本源盡數(shù)吸入掌心,化作一枚璀璨的金色骨片,上面布滿了鯤鵬兇獸的猙獰紋路。
“嗯,這鯤鵬圣體本源與鯤鵬圣骨剛好完美融合!”蘇辰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聶天的靈魂體,則在棋武魂的絞殺下,逐漸潰散成點(diǎn)點(diǎn)靈光,最后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那道上界老者的金色虛影,早在蘇辰催動棋劍的瞬間,便被星辰之氣反噬,魂飛魄散。
訓(xùn)練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幕驚呆。
王公貴族們臉色煞白,禁軍將士們噤若寒蟬,就連天龍國國主,也忍不住站起身來,眼中滿是震撼與忌憚。
誰也沒想到,這位羽天宗弟子不僅實(shí)力深不可測,手段更是如此狠辣決絕。
申蝶依癱坐在地,看著聶天魂飛魄散的地方,眼神空洞,淚水早已流干。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青梅竹馬,那個(gè)口口聲聲說要保護(hù)她的人,最終會落得如此下場。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自己和家族的野心。
蘇辰握著手中的圣體與本源融合的鯤鵬圣骨,感受著其中蘊(yùn)含的磅礴力量,眉頭微挑。
這圣體骨片確實(shí)是罕見的寶物,里面蘊(yùn)含著鯤鵬兇獸的吞噬本源,還是留給胖子吧,對他的修為必定大有裨益。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申蝶依身上,聲音平靜無波:“這場鬧劇,該結(jié)束了。”
話音剛落,他便將鯤鵬圣體骨片收入鴻蒙空間,轉(zhuǎn)身走向申蝶依。
“你們不是情深義重,青梅竹馬嗎?”蘇辰戲謔一笑。
一瞬間,他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今日蘇某人就做個(gè)好人,把你們兩人的尸體打入渡船,讓你們兩個(gè)天天鴛鴦戲水,一天往返河?xùn)|河西八百遍!”
話音未落,蘇辰靈力一動,申蝶依瞬間斃命,同時(shí),天龍城一百里外的天龍河上,驀然出現(xiàn)兩艘渡船。
就在此時(shí),申家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申蝶依的父親申滿義臉色鐵青地走了出來,對著蘇辰拱手道:“蘇公子,此事皆是小女糊涂,還望蘇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遷怒于申家……”
蘇辰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讓申滿義如墜冰窖,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定親作罷,從此,我蘇辰與申家、再無瓜葛,同時(shí)也希望你們不要惹到我姐。”
聲音傳遍整個(gè)訓(xùn)練場,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觀席臺上蘇圓月看著弟弟冷漠的側(cè)臉,心中五味雜陳,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照顧好我姐,蘇某告辭!”
蘇辰對著趙騰留下一句話,旋即升空而起,飛出天龍城。
“呵…,九爺說得對,天道意志選中的人家,肯定不止一人被選中!”
天龍城五十里上空 蘇辰冷漠看著下面的聶府!
此時(shí)的聶家,已經(jīng)亂作一團(tuán),作為數(shù)千人的家族,他們在王都自然有眼線,聽到聶天的所作所為,他們正準(zhǔn)備舉族遷移。
“星象天地!”
蘇辰再度施展“星象天地”,棋武魂高懸,黑白棋子如暴雨般傾盆而下,每一枚棋子都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聶府上空瞬間風(fēng)云變色,黑云壓頂,仿佛整個(gè)世界都被這恐怖的棋陣所籠罩。
聶府眾人抬頭望去,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他們想要逃跑,卻發(fā)現(xiàn)四周被無形的力量禁錮,根本無法動彈。
“不!不要啊!”聶府家主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可蘇辰充耳不聞。
棋子如利刃般穿透府邸的每一寸建筑,房屋瞬間崩塌,慘叫聲響徹云霄。
眨眼間,聶府在棋陣的肆虐下化為一片廢墟,塵煙滾滾。
蘇辰看著這一切,眼神冰冷,“敢欺負(fù),這便是代價(jià)。”
隨后,他收起棋武魂,身形一閃,消失在天際,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聶府舊址和那還未散盡的煙塵,訴說著剛剛發(fā)生的恐怖一幕。
殘陽如血,潑灑在聶府?dāng)啾跉堅(jiān)稀?
“爹!娘!大伯!三叔!”少年聶云跪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央,膝蓋壓過破碎的青磚,掌心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身著洗得發(fā)白的粗布短打,額前碎發(fā)被汗水黏住,臉上還沾著點(diǎn)點(diǎn)塵土與血污,眉眼間與聶天有著五分相似的英氣,此刻卻被無盡的悲痛與絕望籠罩。
他重重磕下三個(gè)響頭,每一下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各位族人,聶家數(shù)千余口慘遭屠戮,此仇不共戴天!云兒今日茍活,定當(dāng)臥薪嘗膽,他日練就絕世修為,必讓那賊子血債血償,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淚水混合著塵土滑落,砸在地面的血漬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聶云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堅(jiān)毅。
他不敢久留,轉(zhuǎn)身便要朝著廢墟后方的密道逃去,那是爹娘臨終前用最后一絲力氣為他指明的生路。
可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一道冰冷戲謔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突兀地在半空中響起:“嗨,果然還有一個(gè)漏網(wǎng)之魚!”
聶云渾身一僵,如遭雷擊,后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他驚恐地猛地回頭,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道黑色身影懸浮在半空,衣袂無風(fēng)自動,周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張臉?biāo)坦倾懶模前胩烨把绰櫢⒂H手?jǐn)貧⑺珠L聶天的惡少年蘇辰!
此刻的蘇辰已換回一身純黑勁裝,墨發(fā)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掙扎的獵物。
“大…大人!”聶云雙腿一軟,險(xiǎn)些再次跪倒在地,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牙齒咯咯作響,“您…您一定是誤會了!我…我不是聶家人,只是路過此地的樵夫,見府中遭難,一時(shí)心生惻隱才在此祭拜,求大人明察!”
他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恐懼與恨意,拼命裝出一副怯懦無辜的模樣,眼神躲閃著不敢與蘇辰對視。
他知道,以自己后天九重的修為,在靈武境的蘇辰面前,如同螻蟻撼樹,唯有裝傻充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可他這番口是心非的辯解,不僅沒能換來蘇辰的憐憫,反而讓蘇辰心中的殺意更盛。
蘇辰緩緩降下身形,落在聶云面前三丈之外,周身靈氣波動愈發(fā)凜冽,腳下的瓦礫都在無形的壓力下化為齏粉。
“誤會?”蘇辰嗤笑一聲,聲音冷得像冰,“九爺曾告訴我,越是能隱忍的人,心中藏的狠戾便越重。聶家滿門都被我斬盡殺絕,你一個(gè)‘路過的樵夫’,會對著陌生人家的廢墟如此悲痛叩拜?”
他一步步逼近,無形的氣場讓聶云呼吸困難,胸口如同壓著一塊巨石:“聶云,你以為不承認(rèn),我就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話音未落,蘇辰眼中寒光一閃,體內(nèi)武魂驟然運(yùn)轉(zhuǎn)!只見他眉心處光芒大放,一枚黑白相間的棋子虛影緩緩浮現(xiàn),棋子轉(zhuǎn)動間,散發(fā)出磅礴的靈氣波動,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凝固。
“不…不要!大人,我真的不是聶云!求求你放過我!我愿意做牛做馬,侍奉大人左右!”
聶云臉色慘白如紙,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額頭很快便磕出了血痕。
他后天九重的修為,在靈武境強(qiáng)者的武魂威壓下,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只能任由恐懼吞噬自己的理智,卑微地祈求對方的寬恕。
蘇辰腳步不停,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冰冷的決絕:“可惜,我蘇辰向來只相信,魂飛魄散的人才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話音落下,蘇辰不再廢話,猛地催動棋武魂!黑白棋子虛影瞬間暴漲,散發(fā)出毀天滅地的威勢,一道凝練的靈氣匹練從棋子中射出,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直刺聶云眉心!
聶云瞳孔驟縮,眼中充滿了絕望,想要躲閃卻發(fā)現(xiàn)身體早已被靈氣禁錮,動彈不得。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靈氣匹練襲來,甚至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已經(jīng)籠罩了全身。
“蘇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是聶云留在世間最后的怒吼,帶著無盡的怨恨與不甘。
“轟!”
靈氣匹練瞬間擊中聶云,一聲巨響過后,聶云的身體如同紙糊一般,在強(qiáng)光中寸寸碎裂,化為漫天飛灰,隨風(fēng)飄散。
原地只剩下聶云方才跪拜的地方,一截三寸多長的骨骼靜靜躺在瓦礫中,通體散發(fā)著柔和的金光,仿佛蘊(yùn)含著無盡的能量,正是聶云體內(nèi)天生的圣骨,即便肉身湮滅,圣骨依舊完好無損,散發(fā)著獨(dú)特的氣息。
蘇辰低頭看向那截圣骨,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彎腰將其撿起,感受著圣骨中蘊(yùn)含的精純能量,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沒想到這聶云竟然也身懷強(qiáng)大的圣骨,倒是意外之喜。”
他收起圣骨,轉(zhuǎn)身看向聶府廢墟,確認(rèn)再也沒有任何活口后,身形一動,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殘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