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于學忠、桂永清三人安排好睢寧防務后,帶著警衛班的戰士,乘坐吉普車火速趕往徐州!
兩個多小時后,車隊便抵達了第五戰區司令部所在地。
三人整理了一下軍容,大步走進了戰區指揮部!
陳陽率先立正,朗聲報告:
“報告李長官!64軍軍長陳陽,奉命前來報到!”
于學忠和桂永清緊隨其后:
“51軍軍長于學忠,奉命報到!”
“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清,奉命報到!”
正在沙盤前與徐祖貽商討戰局的李棕仁聞聲轉過身,看著風塵仆仆卻精神抖擻的三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哦?你們三個來得倒是挺早!”
桂永清搶上一步,臉上堆起恭敬的笑容,語氣帶著幾分表功的意味:
“稟李長官!卑職等接到戰區急電后,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安排好前線軍務,便火速趕來徐州,生怕來遲,貽誤了委座親自主持的會議!”
李棕仁聽完,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隨口道:
“桂總隊有心了!”
李棕仁目光卻越過他,直接落在了站在中間的陳陽身上!
他幾步走到陳陽面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眼中滿是欣賞,用力拍了拍陳陽的肩膀,爽朗笑道:
“好!你就是陳陽吧?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今天咱們總算見著真人了!很不錯,很精神,有一股子虎將的銳氣!”
李棕仁側頭對徐祖貽道:
“燕謀兄,你看看,我就說能打出五河、睢寧那樣漂亮仗的,定非尋常人物!”
“陳陽啊,我和燕謀兄可是對你好奇得很吶!”
徐祖貽也笑著附和:
“陳軍長如此年輕,便已戰功赫赫,連委員長知曉后,都對你贊不絕口。假以時日,前途必不可限量!”
面對兩位戰區最高長官的連連夸贊,陳陽并未流露出絲毫得意,而是挺直身體,謙遜地回應:
“李長官、徐參謀長過譽了!卑職身為軍人,保家衛國乃是本分!”
“固鎮、五河、睢寧之勝,全賴將士用命,友軍配合,以及長官部運籌帷幄,陳陽不敢居功!”
李棕仁見陳陽年紀輕輕,取得如此輝煌戰績卻能不驕不躁,心中更是高看一眼,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
“不居功,不自傲,好!很好!我黨國軍人若都能像陳軍長這般,何愁倭寇不滅?!”
李棕仁隨即對徐祖貽吩咐道:
“燕謀兄,你先帶于軍長、桂總隊下去休息,待各軍主官到齊后,我們再統一出發前往開封!”
“是,德公!”
徐祖貽應道,便對于學忠和桂永清做了個請的手勢:“于軍長,桂總隊,請隨我來?!?
于學忠和桂永清點頭告辭,桂永清在轉身時,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被李宗仁特意留下的陳陽,心中不免又泛起一絲酸意與嫉妒!
待眾人離去,指揮部內只剩下李棕仁與陳陽二人!
李棕仁看著站立筆挺的陳陽,臉上露出隨和的笑容,擺了擺手:
“好了,這邊沒外人了,別這么拘謹,放松點?!?
陳陽聞言,再次“啪”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
“是!李長官!”
李棕仁故意把臉一板:
“嗯?叫什么李長官?這里沒外人,我年長你不少,叫一聲德鄰兄便可!”
陳陽略微遲疑,還是堅持道:“是!李長官!”
李棕仁眼睛一瞪,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親昵:
“什么?還叫李長官?”
陳陽見狀,知道這是上位者示好的表現,不再推辭,改口道:
“是!德鄰兄!”
李棕仁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重新浮現笑容!
他走到陳陽身邊,像是拉家常般問道:
“陳老弟,你是哪年生人?”
“回德鄰兄,我是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生人?!?
“光緒三十四年……還不到三十歲?。 ?
李棕仁感嘆道,“不到三十歲的中將軍長,在我黨國之內,絕對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你在此次津浦路會戰中接連立下奇功,依我看,此次開封會議之后,你肩膀上這顆將星旁邊,怕是很快就要再多一顆了!
“日后晉升上將,亦是板上釘釘之事!前途不可限量?。 ?
李棕仁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拉攏之意,陳陽心知肚明,只是沉穩以對,不卑不亢!
寒暄過后,李棕仁神色一正,拉著陳陽起身走到巨大的北線作戰沙盤前!
他拿起教鞭,指向山東方向,語氣變得凝重起來:
“陳老弟,閑話不提,如今北線情況,十分嚴峻!”
教鞭點在濟南、泰安的位置,“韓復榘的第三集團軍畏敵如虎,不戰而棄濟南、泰安,致使黃河天險輕易落入敵手!
日軍磯谷廉介的第十師團現已全面占領該區域,其兵鋒正直逼藤縣、棗莊!”
教鞭隨即移向青島方向:
“與此同時,日軍坂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也已攻占青島,正沿著膠濟線西進,目標直指臨沂!”
李棕仁的教鞭在藤縣、棗莊、臨沂三個點上重重敲了敲:
“目前,藤縣只有王名章師長率領的122師獨立堅守!”
“棗莊一帶是孫蓮仲的第二集團軍在布防,而臨沂則由龐丙勛的第三軍團駐守?!?
李棕仁放下教鞭,目光灼灼地看向陳陽,坦誠說道:
“陳老弟,單獨留下你,就是想聽聽你對北線戰局的看法!”
知道你打仗鬼點子多,不拘一格!
“以你之見,北線該如何應對,方能遏制日軍攻勢,穩定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