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大夫看著姚甜甜和九紅的肝膽相照,他揩了揩濕潤的眼角,也承諾到“姚東家,你們放心,牛家那邊老夫去周旋,必定讓牛家人相信了你們!”
“不”姚甜甜搖了搖頭,神色一轉(zhuǎn)改變了主意“牛老爺中毒這件事很明顯的是他們牛家有內(nèi)奸,我認(rèn)為只要讓牛夫人知道我們能解了牛老爺?shù)亩炯纯桑蹅兊揭纯此麄兊降紫胪媸裁椿樱 ?
“嗯,姚東家思慮周全,牛老爺遭此無妄之災(zāi),不能稀里糊涂的便宜了那起子小人!先讓牛夫人心中有底數(shù)也好。”齊老大夫連連點(diǎn)頭。
“如此就不要選擇牛府了,我老酒鬼覺得你們齊家藥鋪就最合適?!崩暇乒矸讲乓恢背聊?,突然悠然的冒出了一句來。
齊老大夫略一沉吟,說道“這個沒有問題,此事包在老夫身上,明日我會差人請牛家的掌家夫人過府的?!?
“好,那就要再借喬大夫的地盤一用了?!币μ鹛鹫酒鹕碜訉χR老大夫一福身子“咱們山海閣的楊掌柜的還沒有好利索,明日咱們再上門求診。”
大家又細(xì)細(xì)的商量了一會兒,商議妥當(dāng)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祥子和大壯二人送了齊來大夫回去。
老酒鬼出了門之后卻回房休息,而是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無聲息的出了飛身出了院子,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折騰了大半夜,大家都乏了,第二天上午歇息了半日。反倒是康復(fù)的差不多了的福生,帶著愧疚之情張羅著給大家弄了午飯。
飯后不久,齊家藥鋪就打發(fā)了小藥童過來送信了,說他們家先生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請他們擇機(jī)過去。
按照約定,姚甜甜得了信之后,稍稍的等了一會兒才帶著福生、大壯、虎妞和九紅幾個人出了宅子,上了馬車,直奔齊家藥鋪。而老酒鬼一直沒有出現(xiàn),姚甜甜沒有問,連大壯都沒有疑惑,估計是師徒二人已經(jīng)達(dá)成某種默契了吧。
姚甜甜她們到的時候,牛家的大夫人已經(jīng)到了,身邊帶著的是她陪嫁進(jìn)牛家的貼身管家娘子花娘。
此時,那個花娘子正一臉臉部耐煩的埋怨著“我說齊大夫啊,咱們夫人是相信您的醫(yī)術(shù),相信您的醫(yī)德,才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離了府。可是,我們這都等了半天了,如何替我們家老爺解毒,你倒是說出個章程來??!”
花娘子一邊說,一邊拿眼睛覷著自家的主子。牛大夫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也不大好看,見她沒有阻止自己,花娘子底氣更足了,她干脆一拍桌子,喝道“如果齊大夫拿這事忽悠我們家夫人,可別怪我們夫人不留情面,不顧念你往日里攢下的那點(diǎn)老臉!我……”
“牛夫人,管家娘子,請稍安勿躁!”齊老大夫擺了擺手,不急不緩的說道“咱們祭既然要求人給牛老爺解毒,總要有誠心的嘛。”
看著齊大夫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不似往日里的憂心忡忡。牛夫人心頭一動,以她對齊大夫的了解,這個人向來是最有醫(yī)德的,不會拿病人的生病開玩笑??此裉爝@個樣子,真是有些反常呢。
想到這里,牛夫人沉吟著說到“老爺是我們牛家的頂梁柱,是我嫁了近四十年的良人。齊大夫不必懷疑我們牛家的誠心,更不必試驗(yàn)我的誠心你有什么辦法能幫到老爺,還齊大夫請明言,牛家和我必定都會傾盡全力!”
“牛伯母河牛老爺夫妻情深,讓人感佩!”姚甜甜一邊笑吟吟的說著,一邊挑起簾子邁步進(jìn)來,臉上還帶著昨日被毒藥折磨后的蒼白。
“是你?我可當(dāng)不起你這聲伯母!”牛夫人抬起了閱盡世人無數(shù)的利眼“你還來這里干什么?我們家老爺受此無妄之災(zāi),皆是拜你們所賜,你還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牛夫人聲音不大,但是帶著濃濃的質(zhì)疑和不信任,完全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牛夫人莫急,姚東家是老夫?qū)3陶埩藖頌榕@蠣斀舛镜摹!饼R大夫見雙方才一見面,牛夫人就是一幅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趕緊說明了姚甜甜的來意。
“她?能給老爺解毒?”牛夫人上下打量著笑而不語的姚甜甜,語氣不善的質(zhì)疑道“我知道,她們家是有些其奇怪怪的藥材。但是,我們家老爺所中之毒,連齊大夫你都認(rèn)不出來,她就恰恰的能解了?”
“你們打什么樣的小算盤我可以暫時不理,也可以暫時不找你們算前帳。但是,你們休想再拿我們家老爺?shù)牟∽骰献?!咱們走!”牛夫人越說越生氣,她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牛夫人稍安勿躁,既然人都來了,不妨聽聽姚東家怎么說。”齊老大夫著急了起來,他一面沖著姚甜甜使著眼色,一面勸阻著牛夫人。
“哎,齊老大夫你也不用費(fèi)心的阻攔了。今日的牛府不同于往日的牛府,牛夫人還要回去坐鎮(zhèn)呢,咱們不能耽誤了牛夫人的大事啊。多說無益,哎!”姚甜甜一邊惋惜又同情的說著,一邊向旁邊退開了一步,給牛夫人讓開了道路。
姚甜甜的話讓牛夫人臉色一轉(zhuǎn),她把抬起的腿又收了回來,想聽聽這個精明的姚東家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來。可是,姚甜甜話說到一半?yún)s不說了,她往旁邊一退身,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本夫人坦坦蕩蕩,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救活老爺。你也不用在這里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有話盡管說在明處,我牛鐘氏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今兒,不妨就給你個機(jī)會,說說清楚。”說著話,牛夫人又一屁股做了回去,擺開了架勢,要好好的和姚甜甜理論上一番。
“好,牛伯母不愧是牛家的掌家夫人!有擔(dān)當(dāng),有氣魄!”姚甜甜稱贊了一聲,也在牛夫人對面穩(wěn)穩(wěn)的坐了下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世侄女斗膽,我今天就直言不諱了!”
“你說吧?!迸7蛉寺晕⒁魂H首,擺出了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勢,沒有再在稱呼問題上計較。
“牛伯母說的沒錯,牛老爺這次中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shí)是由我山海閣而起,世侄女先說一聲對不起了!”姚甜甜起身,鄭重地一躬到地。
“果然是你們!你,你……”
姚甜甜扔出了這么一顆驚雷,牛夫人少有的激動了起來,她‘嚯’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子,氣的手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了。
花娘子趕緊上前,一邊替牛夫人拍著背,一邊厲聲數(shù)落到“你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咱們家老爺和夫人一直看重你,提攜你,你反過頭來恩將仇報,不但給老爺下毒,今天又故意的氣夫人,我家夫人若是有個好歹的,我,我家少年絕對饒不了你!”
“這,這,牛夫人先不要生氣”齊大夫沖著牛夫人主仆連連擺手,然后回過身來對著姚甜甜埋怨道“姚東家啊,咱們今日是要商議給牛老爺解毒的事,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嘛,這能怪牛夫人生氣嗎?”
沖著齊老大夫擺了擺手,遞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接著花娘子的話茬說道“就是因?yàn)榕J啦团2笇ξ覀兩胶iw的提攜,這才引起了別人的忌恨,聯(lián)合了牛家的內(nèi)鬼,給牛老爺下毒,謀害牛家的百年基業(yè)的!”
又是一個驚雷,牛夫人卻已經(jīng)穩(wěn)住了陣腳,她不愧是牛家多年的掌家夫人,初始的驚怒之后,她終于漸漸的冷靜下來,開始認(rèn)真地思量了。
自家老爺這毒中的的確蹊蹺,如果硬要人云亦云的怪到山海閣頭上,也確實(shí)是有些牽強(qiáng)的,牛家夜宴都過去多久了,自家老爺一直是好好的,最近才突然昏迷的。這幾天老爺病倒的突然,一直昏迷不醒的,牛夫人和牛老爺夫妻情深,這才自己亂了陣腳。
經(jīng)過姚甜甜兩次驚雷之語,牛夫人開始反思自己。她和這個小小年紀(jì)的姚東家雖說接觸不是很多,但是她給自己帶去的補(bǔ)品確實(shí)是有用的;而且老爺對他也是贊不絕口,牛家占據(jù)了寧縣首府這個名頭這么穩(wěn)穩(wěn)的百年,歷代當(dāng)家人都不是泛泛之輩,這一代牛老爺更是以睿智著稱,他不會看錯人,不會看錯了這個小小年紀(jì)的姚甜甜。
如今,她借助了齊家藥鋪把自己約了出來,又說出了字子誅心的話語,這樣反常的舉動,讓人不得不掂量上一番。難道真像她說得那樣,府里府外真的膽大包天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把注意打到老爺?shù)念^上來了?
帶著審視,牛夫人緩慢但是很有氣勢的說道“繼續(xù)說下去,希望你不是捕風(fēng)捉影的心口雌黃!”
“若是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憑證,我也不敢驚動伯母大駕的!”
姚甜甜一直在觀察著牛夫人的神色。見她臉色陰影不定的轉(zhuǎn)了幾個轉(zhuǎn)之后,問出了這樣的話來,她立即胸有成竹的說道。
說著話,姚甜甜對著門外,揚(yáng)聲吩咐道“把東西都拿進(jìn)來吧,請牛伯母過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