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專業的。”
僅此一言，紀奇就感覺有一把利刃抵在他身后。
慌忙解釋道：
“沒，我只是想再看看這張牌。確實是楚天帶我來的，不過這有什么意義嗎？”
話音落下，就見右手側的那支蠟燭火苗撲閃了一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也有著什么含義。
“好了。”
女巫將他的視線重新引回，卻不在楚天的問題上多說什么，而是將裝滿水的杯子移放到蠟燭旁邊，才見火苗穩定下來。
“想想看，你要占卜什么，不收錢。”
說話間，紀奇感覺女巫似乎看了眼他左手腕上的手表，直接將紙牌推到紀奇面前。
“按照我剛才的方法，你來洗。”
“我來洗？”紀奇下意識反問。
“當然，每個人的命運都需要自己決定，占卜也是一樣，我只是負責幫你解讀。”
最后見她兩手平放在桌上，等待起來。
接過紙牌，洗牌，疊牌，將牌呈扇形鋪開。
一氣呵成。
做完這些，紀奇偷偷瞥了眼女巫兜帽，嘴角一揚，“過去，現在，還有未來，能占卜吧？”
雖然沒有接觸過塔羅牌，但對它還是有所了解，過去現在和未來，正是塔羅牌里的核心占卜。
“確定了嗎？”
女巫微微抬頭，空洞的兜帽正對紀奇。
紀奇面色一緊，兩手放到膝蓋上，點了點頭。
“確定。”
雖然對這玄而又玄的占卜方式不甚理解，但是從她在沒見到過自己的情況下，就能為楚天等人提供自己的情報，其過人之處不言而喻。
正好，紀奇也卻是很想看看她對自己過去現在未來的占卜結果。
“這張代表過去。”女巫從牌堆里抽出一張，背面朝上的放在紀奇左手邊。
“這張是現在。”這一張被女巫放在正前方。
“這張代表未來。”一共三張，第三張則是被放在紀奇右手側。
從左往右依次對應過去現在還有未來。
“好了。”女巫手肘放在桌上，兩手一攤“你想先看哪一張？”
“我來選嗎……”目光在這三張牌上一掃而過，背面都是六芒星圖案，沒有什么區別。
略作沉思后直接回道：“過去吧。”
過去的事情撲朔迷離，如果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了解到什么情報，倒也算是有所收獲。
在紀奇的注視下，女巫用那只滿是皺紋的手掀開左手側代表過去的卡牌。
“女祭司，逆位。”
隨著女巫輕吟，紀奇才將視線完全放在這張牌的牌面上。
牌面給人的第一直觀畫面是一位白袍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抱了一本印著“TORA”字符的書，腳邊還有一輪彎月，拋去頭頂上的圓月祭司帽和那些背景圖案，就數兩側的圓柱最引人注目。
左側是“B”字符的黑柱，右側為“L”字符的白柱。
紀奇疑惑地抬頭看向女巫：“這代表了什么意思？”
女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她沙啞的嗓音反問：
“你第一時間看到的是什么？”
“第一時間看到的？”紀奇重復了一遍女巫的問題，又將視線在牌面上掃過，“這本書！”
看著紀奇指向那本印有“TORA”字符的書，女巫點了點頭，將卡牌重新放在了他左手邊，這才雙手交叉疊放在桌上。
“你過去運氣似乎并不太好，一直在遭遇一些磨難。這本書其實在國外代表著法典的意思，‘TORA’只是外在展現出來的字符，在女祭司長袍遮掩的位置還有一個‘H’，也就是T，O，R，A，H——torah。”
“torah？”紀奇眉頭微皺，再次重復了一遍女巫的話。
“嗯，torah法典，根據你占卜的，你可以理解為規則，左右兩側的柱子，‘B’字符黑柱和‘L’字符白柱其實也有它們特殊的含義。整體上我理解為，你的過去在某些未知且強大的規則或神秘組織的影響下，使你的經歷并不怎么順暢。”
規則？神秘組織？
紀奇感覺整個身體都有著強烈電流在瘋狂游走，每一處細胞都在向他傳達這種莫名的叮咬感。
“規則……神秘組織……”
他將這兩個詞又嘟囔了一遍，腦海里自然而然想到了過去所經歷的一切。世界自主修訂，讓他和愛人相離，這算不算規則？處于更高層次力量的數控和MND，這算不算神秘組織。
自己就像脫光了坐在女巫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他目光閃爍地看著女巫那空洞的兜帽，極力想在那片黑暗中看清對方的表情。
哪怕一點也好……
可是很快他就敗下陣來。
“呼——”
長吐口氣，才發現背上早已被冷汗所浸濕。
“占卜……原來如此！”
他終于對面前這位女巫有了新的認知，她確實能夠在這些不起眼的卡牌里找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這是能力嗎？”察覺到自己用詞有些不對，紀奇改口道，“我是說，你現在的占卜，還有之前提供給協會的情報都是能力嗎？”
他目光炯炯地直視著女巫，哪怕根本看不見面貌。
“是，也不是，提供給協會的情報是用的其他手段。”
女巫右手一揚，蠟燭上的火焰再次閃爍，這時，紀奇眼角處敏銳察覺到什么。
迅速地轉過頭去，正好看見，這間屋子的角落里擺放著各式沾滿灰塵的物件。
羅盤，竹簽，符紙……
其中幾件是紀奇所熟知的，但也同樣和占卜有關的物件。
“你的時間只有一分鐘了，不是嗎？”
女巫成功將他的注意力從房間角落拉回，說話間還將水杯又望蠟燭邊靠了靠，紀奇一直用余光觀察著，他發現，蠟燭火焰穩定后，房間角落的物件遍完全消失了，甚至連因果眼都察覺不到氣息。
這一手，更是讓女巫在紀奇心中的形象拔高了一分。
“那么未來呢？現在可以不看了，能幫我看看未來嗎？”
一想到女巫占卜的水準如此高超，紀奇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同時死死地看著右手邊那張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