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和暗中的析琰,回到府中,已是正午,正好能趕上午飯的時間。
席間,父女二人吃的很安靜,云珵沒有過問她出門都干了什么,買了什么,只是一個人安靜的吃著飯。
云漫歌也并不覺得有何不妥的。
快要吃完之際,云珵停住了筷子,對著正在安靜的吃飯,姿勢卻不怎么優雅的云漫歌說道:“漫兒,這幾天就不要到處跑了。這幾天,司間老者將會到訪府上,你得好生招待,好好表現,努力成為他的弟子。這樣,你才有更大的機會變得強大起來。”
“嗯嗯。”云漫歌嘴里嚼著飯菜,含糊其辭道,心里尋思著這個司間老者到底何許人也。
“漫兒,別顧著吃,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記在心里的?”云珵看著云漫歌的態度,感覺其非常的不可信,皺著眉道。
“爹,我知道了。就是要好好的和司間老者打招呼嘛,拜他為師,好好學藝。對吧?”云漫歌咽下了口中的飯菜,說道。
“知道就好,好好記住今天爹所說的,爹吃飽了,你慢慢吃吧。”云珵說罷便起身離開。
“好的,爹慢走。”云漫歌答道,其實她也快要吃飽了。
吃飽喝足,那今天下午要干嘛呢?對了,要找鏡子!還要參觀一下馬車!這樣想著,云漫歌便吃的快了些,不一會兒就吃完了,素月見狀馬上遞上擦嘴用的手帕。
“小月月,你上次說的那個鏡子我放在了哪?”云漫歌用素月遞過來的手帕輕輕的擦嘴,然后說道。
“小姐,您把它埋在了院子里的泥土下面........”素月回道。
“走,帶上工具,咱們去挖鏡子。對了,順便叫上幾個家丁。”云漫歌站起身來,吩咐素月道。
“啊....小姐.......”素月還處于懵逼狀態。
“啊什么啊,照我說的做啊。沒錯,小姐我決定要讓被塵封的鏡子重見天日!”云漫歌豪氣的說道。
“好的,小姐,奴婢馬上去辦。”素月答完話之后,就轉身出去找下人去了。
不一會兒,素月就帶著三個家丁來到了云漫歌跟前,“小姐,可是現在就要去挖了?”
“對啊,你們,跟我來!”云漫歌面對著素月和三個家丁說道,轉身便朝著自己的閨房院子里走去,而素月和家丁緊跟其后。
閨房的院子里,三個家丁在吭吭哧哧的小心翼翼的挖著土,云漫歌在他們周邊踱來踱去的,還不時說著得小心點,別弄壞了鏡子等等的話語。
終于,鏡子好不容易露出了一個角,那個角用著紅色的布包著,云漫歌驚呼:“哎!哎!哎!你們小心點哈!別砸壞了。”
“是,小姐。”三名家丁答的異口同聲。
太陽掛在當空,路過的云彩也無法阻擋它熱烈的光芒,三個家丁的影子只有小小的一撮,而云漫歌則躲在了素月帶來的傘下,天氣是真的熱啊!云漫歌默默感嘆道,但是貌似并沒有到現代的那種熱度,畢竟古代的純天然就是好。
好一會兒,三個家丁才把鏡子完整的挖了出來,包裹著鏡子的紅色的布料上面沾染上了些些塵土,云漫歌對三個家丁真誠的道了謝之后,再吩咐他們將鏡子搬到新改造好的閨房。新改造好的閨房基本已經能夠入住了的,只需再搬走一些桌椅即可。
三個家丁按照吩咐放置好鏡子便退了下去,留下云漫歌與素月主仆二人。
改造好的閨房內,云漫歌端詳著這一面鏡子,竟真的是和現代的鏡子沒有多少差異。
站在鏡子前面,云漫歌再將身子靠近了些,鏡面是達不到現代那種平滑,但是反映人像卻很清晰。
拆除了紅布的鏡子,除開鏡面,鏡的邊緣是玄木鑲嵌的,玄木上刻有不知名的花草紋路,一晚望去,古色生香,韻味十足,對此,云漫歌表示很滿意。
好好的鏡子竟然被誤認為是邪物,云漫歌覺得原主之前可真的是迷信啊!之前交的朋友也是極有問題的。
嗯!鏡子找好了,也安置好了,該輪到找馬車了。
她很是好奇,皇帝送的馬車到底是如何的呢?
應該不會很辣眼睛吧?
畢竟這可是皇上送的馬車啊?皇上怎么也得眼光不錯的吧?云漫歌暗自思忖。
但是!等到素月把云漫歌帶到了那輛馬車前面的時候,云漫歌內心簡直不要太奔騰。
看著眼前的馬車,云漫歌冷靜的神情終究是有了一絲龜裂,這特么的都是啥!都是啥!都是啥子眼光!?
簡直有毒吧!!
辣眼睛!
有誰見過這么土豪的馬車么?
馬車金燦燦的就不說了,車上的金燦燦的流蘇小鈴鐺是什么東西?!這原主怕是有毒吧?乘坐這么閃的馬車上路也不怕被人搶劫?
云漫歌一陣扶額汗顏,她感到漫天的烏鴉在頭頂盤旋著。
云漫歌覺得自己多看一眼都要擔心自己的眼睛會不會變瞎,太辣眼睛。
如果要她以后坐這輛馬車出門,她選擇走路,真的。
“小月月,你覺得這輛馬車如何?”云漫歌轉身問素月。
“挺好的呀!小姐您之前可喜歡了呢!說是出門坐這個馬車老威風了。”素月不解小姐為何問這個問題,她覺得這個馬車很威風啊!金燦燦的,貴氣逼人啊!以前小姐老喜歡了,覺得這個馬車很長威風,以至于有一段時間,市民們聽到馬車的鈴鐺聲,都唯恐避之不及。
畢竟,云漫歌之前做的“壞事”不在少數。
“....................”,云漫歌忽然有點無語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云漫歌服。
“素月,你去給我找一個木匠過來,并讓他帶上玄木的木漆染料。”云漫歌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扶額對素月說道。
“小姐,這.......”素月不是了解自家小姐的意圖。
“我的小月月,讓你去你就去唄,哪這么多廢話!”,云漫歌擦著額頭并不存在的汗說道。
素月只好按照小姐的吩咐去把一個木匠找來了。
很快,素月就領著二人進來了。
二人進來后不久,幾個類似木匠的下人也跟著進來了。
為什么說類似呢?因為他們的穿著與前面的木匠很統一。
來人,一席布衣,約莫四五十歲了,容貌方正,手里拿著一些工具,從外表看上去是個普通人家,但是其言行舉止里卻是滿滿的不卑不亢之氣。
云漫歌打量對方的時候,便聽聞素月在悄聲說道,“這個木匠是丞相府中的木匠,他的世代都是在為丞相府服務。因此其手藝是非常好的,這輛馬車還是他的作品呢!這樣的好技術,可惜一門手藝不傳外,只傳兒子”
云漫歌聽到素月這樣的惋惜,云漫歌婉然,不禁覺得素月在某些時候的思想還是挺前衛的。
手藝傳男不傳女,這個時代重男輕女也是嚴重的很,祖傳的手藝更不會外傳,這個倒是可以理解。
看樣子,他身后跟著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小伙子,大概就是他的兒子吧。
他的兒子也遺傳到了他面貌的大部分特征,一眼看過去,沒人會質疑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
在云漫歌打量的瞬間,這個上了歲數的木匠給云漫歌請安了之后便細細打量起這輛馬車,可惜,他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因此,他看向云漫歌的眼神不明所以。
打量也打量夠了,云漫歌詢問木匠道:“大伯,這個馬車還能再刷上一層漆嗎?”
“回小姐,可以是可以的,只是這輛馬車本身就已經是鍍金了的,因此如果再鍍上一層漆的話,粘合度恐怕是不夠的,平常日子里是不怕的,只是怕遇上陰雨天氣的話,這些漆便會很快掉落,因此需要經常涂漆進行保養。”木匠對著云漫歌鞠了一個躬,回答的畢恭畢敬,是從他從事這么多年的木匠的專業的角度分析的。
原來是因為這回事,他還以為自己造的馬車出了問題,若真如此,那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那行,經常保養就保養吧。給我把這輛馬車涂上漆吧,然后把馬車上的流蘇鈴鐺全都拆下來。”云漫歌略微尋思便做出決定。
“好的,小姐。”,木匠答道,心里舒了一口氣。
“嗯,行,弄好了找人通知我就行。”,云漫歌回應道。
“好的,小姐。弄好之后小的會派犬子告知小姐一聲的。請小姐放心。”木匠恭敬的向云漫歌作了一個揖。后面跟著的兒子也向云漫歌鞠了一個躬。
云漫歌笑笑說道不用多禮,便吩咐素月與自己一起先行回去了。
留下來的木匠便有序地指揮著跟來的幾個小嘍啰工作了起來。
回到漫悠閣的云漫歌伸了伸懶腰,終于,計劃的事情都落實好了,現在就只等入住改造好的院子里了,想想就有種莫名的興奮啊!
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是喜歡清靜的,無奈現實卻是要變得強大起來,才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自由。
前世太累了,縱然有好友,有短暫的自由,卻也只是短暫的而已。
前世啊,她還是活得太辛苦了。
這一世,又當如何呢?
云漫歌決定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一些悲春傷秋的事情,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