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五條平行線,從下往上看,下面的一條表示低音,越往上音越高。這個小蝌蚪形狀符號的位置畫在哪條線上就代表了這個音的高低。還有這個小蝌蚪的符號,你還得注意它的畫法,比如這個代表的是……..”云漫歌在專心專注地給知兀大人講著這些基本的樂譜知識,根本沒有留意到周圍忽然變冷的氣息,因為她正講得興頭上呢!
當然,知兀大人也是一個合格的好學生,他也正認真的聽講,并不覺得聽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說教有什么失格,當真是個為琴醉為琴狂的人!
氮素!一旁的宿尋可不這么想了,他覺得二人之間真的是親密的過分,越看二人越覺得不順眼,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臉色就越冷,最后憤然拂袖起身,留下一聲嬌嗔:“哼!”
當然,沉浸在琴譜的知識海洋中的二人并無察覺到宿尋的離去。
于是,宿尋的離去并無引起任何有心人的關注,唯一的問候竟是來自云漫歌身邊的婢女:“恭送宿尋大人。”
宿尋走路帶風,腦海中不時閃過二人耳接髯須的場景,臉色便愈發的臭了。
其實二人的距離不過是靠得近了一點而已,絕對沒有宿尋想得那么夸張。
云漫歌在院子中和知兀大人講解了琴譜講解了一下午,一直講到太陽下山。
為何會講這么久,是因為她發現知兀大人接受能力簡直好的不得了,甚至還能舉一反三,這可真是個天才!至少在琴技上是這樣的。云漫歌也就饒有興趣的和他繼續討論下去了。
云漫歌還和知兀大人約定日后有空可以相約一起談論琴譜。
于是,最終二人愉快的說了再見,誰也沒有想起也沒有提起初見時的不愉快。
云漫歌伸伸懶腰,想著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眨眼看向周圍,忽然間發現,對面的那個人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走了呢!算了,不管他,他應該也有他要忙的事。
云漫歌想罷便扭轉了一下脖頸便回房休息看書去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云漫歌再也沒有看見宿尋,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般。不過,他也是偶爾才出現的,也無怪。
云漫歌安心的修煉著。她覺得自己的靈氣修煉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不知道是為何。其實她不知道這其中有那么空間指環的作用,因為那不是一般的指環,它來自于幻影天冥,本身就自帶靈氣,如果能夠與攜帶的主人氣質相符,那么它就能發揮其最大的作用。只是此時的云漫歌并不知曉罷了。當然宿尋也還沒有和云漫歌提及這回事。
#幻影天冥-風羽閣內#
項音紀一席紅裙,衣衫無風自揚,表情嚴肅地坐在茶座旁,一臉的嚴肅鄭重卻也依舊難掩其中不時透露出來的稚氣和美麗。坐在其對面的是宿尋,哦,不,應該叫做宮凌羽,這個即將成為下一任冥主的男子---他一身白衣,自帶禁欲氣息,他靜靜地坐著,臉上看不出表情,卻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此時宮凌羽正在接受母上大人的“詢問”----“羽兒,聽說你看上了南淮大陸的一位姑娘?”項音紀“不懷好意”地問道,并且呡了一口茶。
“.…….”,宮凌羽內心在想:到底是誰泄露的這個秘密?!被他知道得免不了一頓“懲罰”,哼!
遠在千里之外的子司響亮地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到底是誰在背后詛咒他!
“兒子啊,那位姑娘漂不漂亮呀?人品如何?咋不帶回家給母上大人好好瞧瞧?怎么就藏著掖著呢?我又不會把她給吃了。”,項音紀一臉八卦模樣。
宮凌羽覺得自己的母上大人真的是夠了,他一臉汗顏。
“她,暫時回不來幻影大陸。”,宮凌羽低頭沉吟,尋思一番最后這樣說道,畢竟他也不想說人家姑娘對他愛理不理的。
“該不會是人家姑娘沒看上你吧?”,項音紀像是看穿了自家兒子一般,低笑了一聲,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家兒子隨即接著說道:“這追女孩子啊,最忌諱的就是當‘舔狗’,所謂‘舔狗’呢?就是為了得到對方的芳心赤裸裸地捧上自己的真心,而且無底線無下限地對對方好。這是大忌!因為‘舔狗’不得house!”
“不得,昊死?”,宮凌羽一臉疑問。
“嗯,你雖然在其他方面大有所成,但是感情一事你明顯是個新手啊!所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咨詢母上大人我哦!”,項音紀笑著看向自家‘呆萌’的兒子而后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宮凌羽看著自家娘親這個熱情的樣子,就知道他母上大人是插手定了這件事了,真希望她不要幫倒忙,宮凌羽無奈的嗯了一聲,便繼續品茶,不再出聲。
說起來他的母上大人確實是個“神人”,雖然全無平常女子該有的婉約,長相也偏向于稚嫩,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豪放大氣,在其他方面更是堪比男子,比如這個說是“茶道”的東西就是他母上大人一手促成的,現在正廣泛流行于幻影大陸。
傳說他的母上大人在幻影大陸有著一段奇妙的傳奇,至今為人們所講述,貌似現在好像也有很多忠實的仰慕者。他偶然去聽過了說書人的說法,簡直太夸張了點,他的娘親其實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卻在民間被吹成了神,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項音紀看著眼前這個樣貌酷似他父親的男子,恍惚間陷入了回憶,或許,當年他爹追求自己的時候也是這般的可愛吧?
項音紀忽而覺得自己好幸福,來到這個異世三十幾年了,每天都覺得自己像是活在夢中一般,而這夢又是如此的魔幻美好,美好得她害怕會有哪一天真的就從這個美好的夢醒來了。
宮凌羽細細品著茶,嗯,這茶不錯,可以帶些回去給漫兒嘗嘗,他尋思著,忽而驚覺母上大人今天過于安靜了一些,于是抬眼一眼,果不其然發現其母上大人看著他在發呆。
雖然是看著他,但是眼神卻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不用想,肯定是在想他的父親,這些天父親出外遠行,沒有十天半個月估計是回不來的了,宮凌羽想想便笑了笑,他的父親真是幸福。
隨即又想到那個兇起來像貓一般炸毛的女人,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
“羽兒,你此次回來,不會就是特地是為了帶走茶葉吧?”,項音紀看著眼前的下人一捆一捆的茶包往馬車上搬,出聲問道一旁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
“嗯。”,宮凌羽惜字如金,其實他這番回來目的并不如此簡單,幻影天冥之中看似一片和諧和睦,但是五大長老之間的云潮暗涌他還是默默看在心里的。
此番回來他也是為調查一些事情,不料真的讓他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是顧忌到五大長老曾經是和母上大人一起打拼過的功臣,因此某些事情他還是暫時不要和母上大人說的好。
一切的事情自然會有真相告白的那一天,而他那時也絕不會讓母親受到一絲傷害。
“呃………..”,項音紀此時除了無語還是無語,未了補充一句:“別把茶葉都拿走了,留些給娘親啊!”
“娘親,放心好了,羽兒早就留了一部分特定的給母上大人您的!”,宮凌羽笑笑道。
“那就好,你此番前往冥外之地歷練切記要保護好自己。”,項音紀終究是關心自家的兒子,叮囑宮凌羽道。
“嗯。”,宮凌羽溫柔的勾勾嘴角。
項音紀伸手摸摸宮凌羽冰涼的發絲,眼圈有點發紅,終究還是垂下了手豪氣笑笑,大力地拍了拍宮凌羽的手臂,不再說話。
宮凌羽給了一個項音紀安心的眼神便拂衣上了馬車,項音紀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大聲喊了一聲:“記得想我啊!”
馬車里正準備閉目養神的宮凌羽聽到此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默默咧嘴笑了笑。
不多時日,宮凌羽一行人就來到了云府。
云府大門前,馬車上,他又重新戴上了面具,變回了那個大家口中的“宿尋大人”。宮凌羽抽出一面精致的小銅鏡,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嗯,瞳孔眼色還沒有變回紫色,看來西隱域的藥水還是有點用處的,不知道下一次用到這個藥水是什么時候,宮凌羽摸了摸袖中的小白瓶,臉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來者何人?”云府一個守門的侍衛出聲問道。
“放肆,這是我們主子宿尋大人。”,馬車旁的一個侍衛出聲呵斥道。
“原來是宿尋大人,小人不知,還望大人海涵,只是云相方才正巧被皇上召見,此刻并不在府中。要想拜謁丞相大人,還望改日再來。”云府的那個守衛聽罷不卑不亢地說道。
自從云漫歌生辰之后,眾多人對宿尋大人的這一稱號都有所耳聞,在聽聞太后對他都有顧忌之后,眾人對于宿尋大人就更是尊敬有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