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已經派人暗中跟著炎狂一行人很久了,畢竟是他親自放出去的消息嘛。
當初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白澤還很慎重的提醒過他,既然有了完整的計劃,就不要留下活口,更不能給敵人留下喘息的機會,務必要做到斬草除根。
而子越雖然表面上答應著,但區區幾只螻蟻罷了,小心?謹慎?根本用不著,不過現在還是得做出點樣子,畢竟白澤他們肯定也在暗中看著呢,至少表面要做到最好。
子越心想等解決完這幫人,也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計劃也該開始了。
想到這,子越便繼續跟蹤著他們,本來他們一族就擅長暗殺,而子越則不用說了,小心翼翼的跟蹤在炎狂一行人身后,還不忘清理留下的痕跡。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炎狂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向著前方望去。
在亂石交錯的山脈中,一隊人馬正在休息著,幾匹馬正在河邊悠閑的吃著草,幾個人圍著一個少年。
幾個人警戒著周圍,中間的坐著的少年可不正是子越么?而身邊的幾人則是從白家護衛中挑選的精英。
天助我也!小雜種,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炎狂已經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了。
不過即便如此,炎狂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依舊隱藏的很好,生怕打草驚蛇。
而那正在打坐冥想的子越也一動不動,如同老僧入定。
不過幾個護衛卻是沒有放松警惕,雖然他們也一早就知道少爺的計劃,但壓制實力還要裝作被他人壓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幾個護衛心里都有點煩躁,如果不是現在整個家族需要隱藏,這幾個蟲子何須少爺親自動手。
唉,真是麻煩,幾個人在心中嘆了口氣。
看著幾個護衛漸漸放下戒心,炎狂冷笑著,時候到了!
剎!幾道黑影從草叢跳出,如狼似虎,兇氣沖天,幾個人直奔子越而去。
“什么人?哪里來的賊子?休傷我家少爺!”說罷,幾個人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上前阻擋幾個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也不多話,上來就是一副拼命的樣子,打的幾個護衛“措手不及”。
而炎狂,則悄悄摸到子越的背后。
哼,小畜生!今天就讓我送你下地獄,擋我炎家的,不論是誰,最終都只能是自取滅亡!
而子越,則好像也沒發現炎狂,還是一動不動,但臉上卻是一副放松舒暢的樣子,好像正悟到了什么美妙的道法一般。
炎狂也不廢話,遲則生變,手里的刀寒光逼人,隱隱散發著一股兇氣,如同嗜血的野獸,饑餓了數百年,現在一頓大餐擺在面前,再也忍受不住了!
鐺!炎狂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師傅賜予他的法器,極品地神兵啊!卻碎成了一片片碎片!
當他一刀砍下去的時候,本應被劈成兩半的子越安然無恙,而他手中的寶刀,卻碎了一地,如同砍到了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一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把刀的鋒利和嗜血,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就是自己,挨上這把刀一砍,也會受不小的傷,更別說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了!
就是他師傅挨上一刀,至少也會落下一道劃痕,而子越卻毫發無損,甚至崩碎了這把刀!
糟糕!是陷阱!
可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道黑影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后,手中詭異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鮮紅的血液不斷地流出,可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如同一個被畫上各種符號的巫蠱娃娃一般。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想說些什么,發現開不了口,身體也不收控制。
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生命在不斷地流逝,不對,與其說是流逝,不如說是被刺穿他胸膛的匕首吞噬。
他現在只能用盡全力,去看這個成功暗殺他的人。
子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原來我在人家眼里,是這么的可笑,如同螻蟻一般,弱小可欺,懷著這樣的想法,本應在赤龍城,甚至天炎古派大有作為的炎狂,死了。
而他帶來的狩獵子越的家仆,也全都喪命。
白家的幾個護衛,各個也是身手不凡,一看少爺解決炎狂,也不再藏拙了,迅速清理掉炎狂帶來的殺手。
子越靜靜地看著手里的這把匕首,這把匕首來自于之前追殺他的蒼天狼,當時他還用這把匕首擋下了子越的鬼魅針。
后來衛坤云用太陽火將蒼天狼燒成灰燼,但這把匕首卻保留了下來。
后來子越動用前世道果,仔細研究了這把匕首,發現這把匕首不簡單,準確說,這根本不是什么匕首。
是一把刀的碎片,后面的刀柄是后面安上去的,用的材料也是不凡,但這碎片很像某位的寶物。
但子越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那位的寶物,不可能會成為碎片,除非。。。
子越低著腦袋,靜靜地思考著什么。
已將尸體處理干凈的護衛跑到子越面前匯報情況,并將他們搜魂得來的有用情報一并報告。
子越整理了下目前已知的情況,炎家家族全體人員,修為最高的是炎怒,極身境一重天,還有炎家各個分支的長老,也大都在源符境界二三重天,炎家族長炎妄,修為則是在源符境七重天。
至于炎家請來的幫手,天炎古派的蕭祖,實力修為在極身境八重天,在天炎古派地位為三長老,據說天炎古派宗主實力可能達到千元境巔峰,快要邁入靈海境了。
千元境巔峰么?子越摩挲著下巴笑道,眼中的瞳孔如同黑洞般深邃,神秘。
“吩咐下去,讓炎狂之死,如同一場意外,記得,一定要說明我在現場。”
說到這,子越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的眼眸如同擇人而噬的遠古兇獸,等待著他的食物落入陷阱。
將一切收拾好后,子越裝作重傷樣偷偷溜回了赤龍城,沿途還留下不少“蛛絲馬跡”。
而此刻,赤龍城的蕭祖突然心中一陣驚恐,如同噩夢初醒,渾身冷汗倒流,表情如同被什么可怕的東西追殺一般。
不可能,我怎么會突然恐懼,這股莫名其妙的壓力到底從何而來?
蕭祖也不心安了,總覺得出了什么問題,隨即給自己算了一卦,蕭祖之所以在天炎古派能成為三長老,并不只是因為實力,還有精妙的術數造詣和卦象天賦。
天炎古派,有誰不知蕭祖的神卦,相鄰的幾個宗派,也有不少人知曉蕭祖的卦象精確,所以每年都有不少人前去結交蕭祖,甚至有人甘愿為奴。
而蕭祖的卦象,可以說的上是十拿九穩,但今天,他卻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希望自己算錯了。
可不論蕭祖如何擺弄法器,如何測算,都只有一個結果。
死!
蕭祖現在慌了,他的卦是他年少時遇到的一位高人所授,借此他得以趨吉避兇,由一個普通人,成為現在的天炎古派三長老,雖然他只是三長老,可憑他的本事,大長老之位也早晚是他的。
一路艱難的走來,到現在已有一百七十多歲高齡的他,從沒出過什么事,每次也都能避開禍患,但這次,他怎么算,都只有死亡的結局。
不可能!不可能啊!我雖有仇家,但還不至于威脅到我的性命,而卦象又顯示非我認識之人。
對了!難道是?
蕭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雖然不敢確定,但也出手算了一卦,果然,炎狂死了!
炎狂身上帶著他的法器,就算是碰到千元境高手應該也能逃走,但他死了,連帶著法器一起毀了。
蕭祖又趕忙算了一卦炎狂提起過的那個白家少主子越。
突然,蕭祖如同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只巨大的瞳孔盯著他,在尖叫和恐懼中,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消失,道行,靈魂,一切的一切都在消逝!
不!他終于明白了,可已經太晚了,三年前的吞噬之淵事件,引來了不少可怕的存在,而當時據說白家的少主消失了,三年后,白家少主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現在他明白了,他和炎家究竟干了什么!
他竟然妄圖測算辰渡的來歷?那是他們根本惹不起的存在!在他面前,炎家算什么,天炎古派算什么,就算是典籍中的神話,在他面前,也什么都不是,緊接著,因果之力直接就將他的靈識湮滅了!
蕭祖死前最后的想法是悔恨,為什么他要替炎狂出頭,為什么不先好好調查下白家的來歷!他不想死,他恐懼,他害怕!
可這一切都沒什么用了,為時已晚,他的生命已經流逝干凈了!
當蕭祖測算子越的時候,子越就已經感應到了。
不知死活,什么都敢算,一個小小的極身境,竟然妄圖測算我的來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過,比他還膽子大的,在這小小赤龍城中,倒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