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峽戰(zhàn)場并不是第一個識器投入使用的戰(zhàn)場。
三大頂尖門派是最先將識器大批量制造出來的勢力,大批量制作成功后,便迅速投入自家劃分的戰(zhàn)場之中。
一時間,玄冥古星的諸多戰(zhàn)場上滿是歡騰之聲。
識器對那從荒魘境中跑出來的怪物的攻擊性不是一般的強。
僅僅一周,八成以上的戰(zhàn)場都將自己營地向荒魘境方向推進了數十公里。
而那些怪物好像也意識到了他們同伴不斷的消失,所以數量也在不斷的減小。
可依然有著一批異種和怪物在各地戰(zhàn)場瘋狂的向前方進攻,即使有識器在,也導致不少戰(zhàn)場的弟子苦不堪言。
不過比起這個,現在更讓人好奇的是,那些來歷不明的異種。
玄文大陸位于玄冥古星的中央部位,也是諸多勢力匯聚商討大事的地方。
由于位于中央區(qū)域,又是諸多勢力匯聚之地,雖然本身并不富裕,但卻因此而導致商貿往來頻繁,發(fā)展迅速。
玄文大陸也因此而成為玄冥古星的商貿大陸,你想要買什么這里都有。
不論是珍奇古物,仙靈藥草,或者是絕世孤法,傳世神典,都是可以買到的。
不過,真貨雖然有,但假貨也不少,真有本事的人,在這里碰到什么都有可能,撿到大漏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作為諸多勢力匯聚的玄文大陸,最為標志的建筑物便是一座高聳入云的高塔。
高塔共五層,塔內戒備森嚴,每一層都有修為不下千元境的弟子把守。
塔內更是每五十步就有一道由神機樓親自設計的機關造物,而且機關在哪,有什么作用,只有三大頂尖勢力之主和神機樓樓主知曉。
可以說,如果想潛入這座高塔,基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除非你能逼供三大勢力之主或者神機樓樓主。
先不說三大頂尖勢力之主的修為在整片大路上除了禁地的妖主之外無人能敵。
就是神機樓樓主鶴子銘,都靠著自身一手頂尖的機關術與三大勢力之主持平,想逼供他?
而這高塔最頂層,則是他們這些玄冥古星頂尖勢力掌權人的會議室。
如果不是有威脅到整個玄冥古星人族的大事,這一層就是數年也不見得開啟一次。
現在因為這荒魘境暴動,而導致這一層再一次開啟。
一張巨大的圓桌之上,匯聚了數百人,每個人的銅椅背后更是有著屬于自己勢力的標志,其中四人的凳子更是以寒冥銅所鑄。
獨立于其他數百人的青銅椅上便是三大勢力之主和樊熾拍賣場了。
墨玄閣的灰袍老者沒有開口,身上的灰袍有些臟亂,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像是沒有睡醒一般。
月影門的青銅椅上,一個頗有姿色的貌美女子慵懶的斜躺在青銅椅上。
一根潔白的藕臂撐著香腮,一對剪水秋眸呆呆的望著面前的銅桌。
豐胰性感的嬌軀引人注目,一雙修長白嫩的玉腿就那么毫不在意的搭在一起。
赤霞洞天的青銅椅上,一個肅穆端莊的男子坐在那里,雖然各方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卻有著一股讓人忍不住拜伏的氣勢。
而樊熾拍賣場的椅子上,坐的自然是雨魏,雖然實力不如其他三位,可樊熾拍賣場就是他最大的實力。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開始吧。”墨玄閣的灰袍閣主開口道。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看了一眼,想說些,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想說什么就說,不用這般扭扭捏捏的。”
月影門的貌美女子撇了一眼剛才想說話的老頭,眼中滿是不屑。
“齊鴛門主,話不是這么說的,只不過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考量罷了。”
一胡子花白的老者不悅的看了一眼貌美女子。
“行了,今天來是因為各地都收到了異種的報告,所以來商討決策。”
灰袍老者開口道,貌美女子翻了個白眼,那花白胡子的老者也默不作聲。
“根據各地戰(zhàn)場收集得來的資料,除了那不知名的怪物,咱們暫且給它取名恒。”
不死不滅嗎?這雖說有些夸大,可那怪物卻是有那么一點意思了,貌美女子嘴角微微上揚。
“這恒獸中,出現了讓手下弟子們意想不到的異種,雖然自身特性并沒有改變,但卻變得異常瘋狂和猙獰。”
“不僅如此,我們還確認到這異種身上出現的一些部位軀體是取自某些妖獸和修士。”
說道這里的時候,灰袍老者看向在座的數百人,一股冰寒的殺意凝聚在空氣之中。
“這意味著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灰袍老者的聲音更加冰寒,同時又如同一股即將爆發(fā)的巖漿,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對在座的某個人發(fā)難。
人體實驗!
各門各派的宗主已經明白了灰袍老者的意思。
這是在針對整個玄冥古星!這種不人道的實驗,一但被發(fā)現,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人人得而誅之!
而且這種恒獸更是出自荒魘境,雖說荒魘境不像北魍山一般有諸位妖主和百萬大妖坐鎮(zhèn),但卻是整個玄冥古星歷史上最久遠,最詭異的禁地!
現在居然有人敢去試圖掌握這種自己不能控制的力量!
一但他們掌控不了,反而引來了反噬,那對整個玄冥古星來說,可就是一場足以滅世的災難!
現階段他們所制造的識器只針對于那些并未被改造的恒獸,可那些異種就不好說了。
自從識器被運送到前線之后,那異種就再沒有出現過,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而藏匿起來了一樣。
“諸位都明白,掌控自己根本掌控不了的力量意味著什么,所以,如果你們現在有人站出來承認,除了決策的主謀以外,他背后的宗門,我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墨玄閣門主好大的臉啊,已經可以代替我們其他兩派做決定了。”
齊鴛一雙美眸冷冷的看著灰袍老者,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齊鴛,你什么意思,難道那些不知情的弟子們也要一起受罰嗎?”
“文子語,你覺得那些弟子可能不知?要知道,整個玄冥古星各地都出現了那異種!”
齊鴛瞪著眼睛看向灰袍老者,眼中滿滿的殺氣。
“齊鴛,你殺氣太重了!怎么能一棒子打死?如果是你門下所做,你能帶著全月影門人一起領罪嗎?!”
“文子語!你什么意思?!往我月影門潑臟水嗎?!要打就來,我月影門也不曾怕過你墨玄閣!”
此時二者見已經劍拔弩張,文子語本就看不慣月影門做事的風格,太過雷厲風行,從不給人機會。
不過雖然月影門在修士界的名聲一直不好,但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齊鴛,你要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讓你站到主事者的立場去思考思考,犯錯并不可怕,怕的是他們魚死網破懂嗎?”
“呵,別這么義正言辭的,說不定就是你墨玄閣干的也說不準!”
“你!!!”
各門各派的宗主一言不發(fā),在這張桌子上,他們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
“夠了,每次會議,就你們兩個吵的最兇,不論是哪個宗門干的,想必都已經做好了被所有勢力討伐的準備,如果在座的各位做了,現在站出來,凡是參與者一律受罰,不知情者可酌情考慮。”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雨魏說道,而齊鴛和文子語則不再言語,像是認同了這個方案。
“唐羅云,你的意思呢?”
雨魏轉頭看向一旁默默不語的赤霞洞天天主唐羅云,既然那名叫玄鯨的青年開口讓他盯著赤霞洞天,自己自然得好好完成任務。
更何況,為什么那名叫辰渡的少年在他們剛來的不讓自己盯著赤霞洞天,反而是前不久將識器的制作方法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讓自己盯著。
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他們懷疑這荒魘境暴動一事和異種的出現,都是赤霞洞天所為。
只不過,就算是樊熾拍賣場的探子,一時間也并沒有找到足以證明他猜想的證據。
“我沒有意見,不論是文閣主還是齊門主,他們說的都有道理,眼下并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一起想辦法將幕后之人揪出來才是正事。”
“不過我事先聲明,一但被我赤霞洞天發(fā)現,那我必將嚴肅處理,不留絲毫情面。”唐羅云陰著臉說道。
誰都不得罪,同時還將自己赤霞洞天撇的一干二凈,不愧是三大勢力中實力最強的宗派。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就這么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全力尋找與異種有關的一切信息,同時,加大力度,將識器的作用發(fā)揮到極致,將那些恒獸,全部趕回荒魘境中。”
文子語,齊鴛和唐羅云點了點頭,都沒有任何意見,而那些剩下的宗主們也都點了點頭。
接下來,眾人商討了一下如何將識器遍布到凡間王朝,畢竟還有不少地方還在被恒獸襲擾,而沒有修士界前去支援。
隨后,數百人便離開高塔,趕回各自的宗派交代此次會議的事宜。
雨魏則是回到西京城的樊熾拍賣場,處理著一大批等待處理的文件。
突然,雨魏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樣,停住了手下的筆。
“出來吧。”
雨魏剛剛說完,一道黑影緊接著便出現在雨魏的身后,這個人一身緊身黑衣,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他的手上同時還有著一份竹簡文書,恭恭敬敬的遞給雨魏,然后單膝跪地,等待雨魏的發(fā)落。
雨魏仔細的看著竹簡文書上的消息,突然,他像是發(fā)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仔細的確定著上面記錄的文字。
“去,將這份文書拓印一份,送到墨玄閣弟子玄鯨的手上。”
那名黑衣人結果文書,然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雨魏雙手背后,走出樊熾拍賣場,看向青藍的天上那一朵朵的云兒。
這玄冥古星,怕是要有一場大風波了。
赤月峽戰(zhàn)場之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凄慘叫聲。
防御大陣內外,十余臺識器佇立于眾多弟子面前。
除了當初剛送來的五臺之外,后面又陸陸續(xù)續(xù)的給赤月峽戰(zhàn)場補充了十臺左右。
在眾多弟子眼里,這識器可是整個戰(zhàn)場上最重要的寶貝了,畢竟這玩意解決了他們一年多來都不曾解決的敵人。
對于那些痛失師兄弟,痛失道侶的弟子來說,這就是幫他們報了大仇。
子越站在某一高峰之上,向下望著那一臺臺的識器。
一瞬間,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輝煌璀璨的文明。
在那個文明里,到處都是高樓,不用依靠靈力便可在星球星系之間穿梭。
各種奇思妙想都被他們的手和努力化為現實。
雖然也有爭斗和戰(zhàn)爭,可人們也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不斷地改變自己和整個文明。
雖然壽命不長,可大部分的人民都安居樂業(yè),過完短短的一生,將智慧成果留給后代繼承,并不斷地前行著。
婉舒和玄鯨等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子越的身邊,從子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又在回憶著前世的記憶。
“陛下,這識器是某一個陛下轉世過的紀元的造物吧?”
能讓子越這么癡迷于回憶,想必那個文明真的讓子越很喜歡。
“是啊,曾經的我,在那個文明中只是個再微不足道的凡人。”
“沒有前世記憶的情況下,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娶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姑娘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說道這里,子越的臉上滿是一副溫馨的笑容,像是一個充滿著責任感的父親。
一時間,讓玄鯨和婉舒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那個縱橫諸天,無敵世間的無上存在了。
“那時候的每天,都在為了賺錢而奮斗,有時候甚至對這種生活產生了迷茫。”
“認為這個世界是殘酷的,自己一直追尋的愛情和奇跡都是虛假的,都是騙小孩的。”
“可直到擁有這些以后我才發(fā)現,曾經的我是多么的可笑,那些失敗的人,不過是輸給了自己而已。”
世界很真實,現實很殘酷,人與人之間也滿是猜忌和懷疑,可那又如何?那并不是你就此隨波逐流的理由。
不論遇到什么,發(fā)生過什么,只要我們內心無愧,直到白發(fā)蒼蒼,形如槁木都不曾覺得后悔,那這一生便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