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五個小時的手術(shù),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門終于開了。
周子初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拉住醫(yī)生:“醫(yī)生,她怎么樣了?”
“她肋骨骨折了三根,頭部受到劇烈的撞擊,腦震蕩嚴重。頭部有幾塊淤血,我們清除了大部分的淤血,剩下的在眼部神經(jīng)周圍,我們不敢動,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患者失明。
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她應(yīng)該會昏迷兩三天了,如果醒了就好說,如果沒醒,那就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醫(yī)生無奈地說,做醫(yī)生的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家屬失望的眼神。
周子初楞了幾秒,他的洛洛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剛剛還在賽場上颯爽英姿的賽車女孩,轉(zhuǎn)眼間就有可能要變成植物人,他難以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孫童和李梓仟過來了,后面還跟著路亞車隊的隊員們。
周子初在病房里靜靜地坐著,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李梓仟跑去找醫(yī)生了解情況了,醫(yī)生說周洛洛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那意思就她還是有可能恢復(fù)了。她希望她就那樣躺一輩子,永遠別醒!
醫(yī)院里忽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叫嚷著要找什么人。
那女人穿著寬松的大紅色直筒裙,旁邊還有一個瘦小的男人,那男人拉了拉那女人,輕聲責備:“和醫(yī)生好好說話,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吵架的。”
女人陰陽怪氣地說:“好,我不管了,你自己的寶貝女兒,你自己問。”
那個男人穿著藍色短袖,黑色褲子,頭發(fā)理的比較短,臉上滿是皺紋,一說話露出一口黃牙。
“護士同志,我想請問一下,你們這里今天有沒有收治過一個叫周洛洛的姑娘,二十多歲。”
李梓仟剛要從他們旁邊走過去,她忽然聽到他們在說周洛洛?頓時停下了腳步。
護士姐姐查看了一下,禮貌地說:“對,我們今天是收過一個傷者叫周洛洛,年紀也吻合。她在206病房。”
那男人道過謝了,拉著那女人往前走著在找206病房。
李梓仟急忙走上前,微笑著說:“叔叔阿姨,你們是找周洛洛的家人嗎?我是洛洛的朋友。”
“哦,對,我們是她的父母,這丫頭出來兩三個月了,也不給家里打電話,這不,我們聽說她在遼海,就過來看看她。”那男人和善地說。
“那死丫頭,還真在醫(yī)院。莫不是和男人同居,弄出了什么毛病吧?要不怎么會在醫(yī)院呢?真是丟人,晦氣!回去記得問王羽坤要錢,不能便宜了那小子!”那女人刻薄地說。
李梓仟一看這架勢,心里便明白了幾分,她得想辦法讓王羽坤回來。
她笑著說:“阿姨,您誤會了。洛洛這次是受傷了,和王羽坤沒有關(guān)系,他最近回遼海了,洛洛住院這事,他還不知道呢!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畢竟他們是男女朋友。”
“老頭子,把手機給我,我來打。這小子,便宜占了就跑回家,想和別人結(jié)婚,門兒都沒有!”
她一把奪過手機,給王羽坤打電話:“喂,王羽坤,你還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啊!丟下洛洛一個人在醫(yī)院,跑回招蘭結(jié)婚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天天去你家鬧去!”
“阿姨,洛洛怎么在醫(yī)院,她怎么了?”電話里傳來焦急的聲音。
“怎么了?還不就是你們同居那啥嗎,還裝不知道!我告訴你,沒有十萬塊錢,這事不能了。”她嗓門很大,醫(yī)院里的人都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洛洛爸爸趕緊拉了一下她,讓她小聲點,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別亂說。
不料,她嗓門更大了,更起勁兒地嚷著:“怎么,你女兒做得出來那不要臉的事,還不讓我說啊!”
他氣得不理她,獨自走在前面。
李梓仟和他們站一起都覺得丟人,好像她打電話說的那個人是她一樣,她不自覺得往旁邊站了站。
電話那頭的王羽坤愣住了,他和洛洛都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那她說的醫(yī)院應(yīng)該是在做人流,難道洛洛和周子初在一起了?所以這些天打電話她不接,還說話陰陽怪氣的?
“喂,喂,王羽坤!”
“我知道了,阿姨你一會兒你把賬號發(fā)過來,我把錢打給你。”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他才離開多久,他們竟然在一起了!
他坐下來冷靜一下,他從小和洛洛一起長大,她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了,洛洛絕對不是那樣的人,難道她是受了周子初的脅迫?
他坐立不安,拿起手機查找了遼海的屠爺爺?shù)碾娫挕?
他們離洛洛近一些,或許知道點什么。
“爺爺,我是羽坤,洛洛怎么去醫(yī)院了,您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什么?洛洛去醫(yī)院了!什么時候的事啊,我們不知道啊!最近忙著給若風找輔導(dǎo)班,沒去家里看洛洛。羽坤,你別著急,我去打聽一下,看看她在哪個醫(yī)院,回頭再給你回電話。”
“謝謝爺爺!”放下手機,他緊繃的心稍微放松一點,依屠爺爺?shù)霓k事能力,估計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
遼海市的醫(yī)院那邊,李梓仟真的服氣周洛洛的這個白癡媽媽了,本來是想讓她把王羽坤叫回來,結(jié)果她只知道要錢了,這會兒眉開眼笑地跟著她來到病房。
洛洛爸爸走進病房,看到了全身纏著繃帶,還插著各種管子的女兒,頓時老淚縱橫,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洛洛病床前。
周子初往旁邊站了站,看著和他們一同走進來的李梓,低聲問道:“他們是誰啊?”
李梓仟輕聲告訴他了,這是洛洛的父母。
周子初站了出來,面帶歉意地說:“叔叔阿姨,我是路亞公司的領(lǐng)導(dǎo),洛洛身上的傷是比賽時摔倒造成的,我們公司會對她負責到底,等她醒過來之后,有什么條件,你們盡管提。”
洛洛的媽媽一聽又有錢拿,頓時笑的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幾層:“唉,好說!我們洛洛不懂事,給你們添麻煩了,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這次竟然偷偷地和一個男人來遼海同居,我們這當父母的都沒辦法!”
周子初明白她說的是王羽坤,但是他十分反感她這樣說洛洛,他面無表情地說:“洛洛在我們公司表現(xiàn)很好,我們公司為有她這樣的員工感到驕傲!”
她一聽也不好再說什么,訕訕地笑著。
洛洛的爸爸轉(zhuǎn)過頭來,面向著周子初,沉著臉問:“洛洛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周子初向他解釋著賽場發(fā)生的事情,洛洛爸爸聽得心里一沉,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去做賽車手!
想到剛才在醫(yī)院走廊里洛洛媽媽當著那么多人,那樣說她,他心里很疼,他狠狠地瞪著她說:“你聽到了嗎?洛洛是比賽受傷了,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以后再敢敗壞她的名聲試試!”
洛洛媽媽不服氣地還想說什么,但是看著他那駭人的眼神,不敢說了,她沒見過他這么生氣過,心里竟然有點害怕,乖乖地閉嘴站在旁邊。
周子初看著這兩個人,洛洛的爸爸看起來對洛洛還是比較疼愛的,而她的媽媽簡直都不像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