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薇在病房門口禮貌地敲門,聽到里面有人應答了才開門進去。
她從容鎮定地走過去,站在王羽坤面前說:“王先生,量體溫的時候到了,傷口還要消毒,換一下紗布。”
洛洛站在了旁邊:“羽坤,那我先出去呆一會兒,等會兒再進來。”
王羽坤笑著說:“嗯,好。”
黨薇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下洛洛真的出去了,還把門關上了。
她彎下腰,把王羽坤背上的輕柔地紗布拆開,輕聲問:“最近傷口有沒有什么感覺,除了疼之外的?”
她把腰彎的很低,護士服里面穿著一件低胸裝,只要王羽坤把頭一偏過來,就能看到她面前的洶涌澎湃。
偏偏他把頭偏向了另一邊,毫無溫度地回答:“沒有感覺。”
黨薇小心地把最后一層紗布揭開,肩胛骨處一個三公分長的刀傷傷口呈現在眼前,那個傷口還在滲著血。
她給他擦洗上藥的時候,他一聲不吭,仿佛睡著了一般。
黨薇心里著急,這個人也太冷淡了,平常的男病人都巴不得和她多說幾句話,他倒好,一聲不吭,問就說,不問就不說。
她把藥上好了,準備給他包扎。
“麻煩您面對著我坐起來一下,我給你包扎一下。”
王羽坤緩緩地轉過來,面對著她,一陣脂粉香味撲鼻而來,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黨薇看著他精壯的身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裸露著上身,肌肉線條分明,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人。
她故意緊貼著他給他纏紗布,臉都快貼上了他的胸膛了,她輕輕一扯,口罩掉落下來。
“哎呀,這口罩質量真差,帶子突然斷了!”
她抬起頭,笑靨如花地看著他:“對不起,我現在沒有備用的口罩了,你不介意我不戴口罩吧?”
王羽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知道這個女人在玩什么把戲,冷冷地開口道:“我介意!”
“你...你說什么?”黨薇簡直不敢置信剛才聽到的話,他竟然對自己的示好無動于衷!
“我說了我介意,如果一個護士連戴口罩這種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那我向你們院長申請換個護士吧!”
黨薇的臉瞬間慘白,第一次有男病人這樣和她說話。
她從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沒有開玩笑,她一直以來的驕傲被他擊得粉碎。
她往后退了兩步,柔聲說:“對不起,我現在回護士站去拿,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這個男人的態度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就不信他能逃過自己的五指山,現在有多囂張,拿下他之后,就讓他有多卑微!
她快步走出了病房,洛洛在門口看著她從里面走出來,剛想打招呼,可是她面無表情地從自己身邊走過。
在她們擦身而過的時候,洛洛皺著眉頭打量著她,小巧的瓜子臉,雙眉修長,膚光勝雪,雙目清澈明亮,絕對的大美女一枚。
雖然穿著護士服,但是依然能看出她的身材很好,胸前有料,前凸后翹。
洛洛低下頭看看自己,真的是有點平,唉!
長的漂亮有什么用,一看就是脾氣很壞,沒什么禮貌的,她對那個黨薇沒什么好感。
黨薇還沒到護士站,遠遠地看到有個男人抱著一束花,高興地在向她招手,頓時她的眼里滿是厭惡之情。
這個男人是一個,建筑公司的老總,叫唐致和,三十五歲,長得腦滿腸肥的,黨薇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還以為他是賣臭豆腐的。
這個男人抱著一大捧玫瑰花,頂著腦袋上的地中海,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薇薇,我....找你找了半天,你手機.....怎么...怎么打不通啊?”他跑兩步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好意思,唐總,我在工作時間不接私人電話。”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要不是自己的哥哥在他的手下做事,她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那你現在忙完了吧,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
他笑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起,臉上又是油又是汗,頭上僅有的幾根頭發濕漉漉地貼著頭皮。
把黨薇看得一陣惡心,要不是事先知道他才三十五歲,她還以為他快五十了。
“抱歉,今天的病人比較多,我還沒有忙完,恐怕沒有時間陪您吃飯了。”
唐致和的臉上明顯地不悅起來,他把花放在護士站臺上,板著臉上說:“我記得你哥哥上個星期說要買房子......”
黨薇的臉色一頓,是的,房子,都是因為那該死的房子!
她的哥哥要結婚了,但是他那個女朋友非要在市中心買一套150平的房子,說是方便以后的生活。
唐致和在房地產行業人脈很廣,她的哥哥想利用他的人脈幫自己買一套實惠點的房子。
沒想到唐致和竟然答應送一套,條件就是讓他的妹妹和自己交往三個月。
她哥哥被女朋友逼得沒辦法,就求著她幫幫忙,和唐致和逢場作戲,等房子拿到手了,就把他踹了。
當黨薇聽到哥哥的這個請求時,簡直驚呆了,她沒想到從小疼愛她的哥哥,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大吵一架,她出去冷靜了兩天。
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媽媽竟然也幫著哥哥求情,說哥哥的女朋友已經懷孕了,等著房子結婚!
她深深地感覺到自己被家里所有的人都拋棄了!
她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對自己有求必應,哥哥也很寵愛她,什么都讓著她。
她經常覺得自己很幸福,可是現在因為一套房子,什么都變了,她覺得更像是一個工具,可以隨意讓家里人借給別人。
她從小就很漂亮,追求她的男孩也很多,她很高傲,對那些男孩子都沒有好臉色,她的白馬王子必須是人中之龍。
至于那個唐致和,別說是和他交往三個月了,就是三天,她都受不了,一看到他那張臉,她就反胃。
上天讓她意外地遇到了王羽坤,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認定了他,他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他那英俊如雕刻般的臉,小麥膚色,深邃的眼眸,迷人的嗓音,這些都讓她深深著迷…
她早點把他拿下了,就不用和這個惡心的死胖子,虛與委蛇了。
她笑著說:“唐總,別生氣嘛!我這個星期是真的很忙,下周換班了就好了。
下個星期,我一定好好陪你,行不行?”
頓時唐致和的臉色緩和下來:“好,那我這幾天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下個星期記得給我打電話,我等你喲!
拜拜了!記得打電話啊!”
他笑得眼睛瞇成了縫,伸出肥肥的咸豬手,一步三回頭地沖她揮手再見。
黨薇冷冷地看著他,直到他消失不見了,她把那束玫瑰花扔進了垃圾桶。
她拿了口罩返回了王羽坤的病房,打開門看到王羽坤正親熱地摸著那女孩的頭發,兩個人在說悄悄話。
她咬了咬牙,站在病床前冷淡地對那女孩說:“請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給病人包扎傷口。”
王羽坤叫住了正準備出去的洛洛:“你干嘛要出去,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不能看的?
再說,我只脫了上衣,一個外人都能看,我女朋友還不能看了?”他語氣冰冷,眼神凌厲地看著黨薇。
黨薇紅著臉說:“人多了會細菌感染。”
“那你出去了再進來時,有沒有消毒?
把我這個病人的傷口沒有包扎好就出去了,還出去那么長時間,要是我真感染了,也是你造成的。
看來你的職業素養不行,我這里用不上你了,我會申請換個護士,你走吧!”王羽坤冷冷地下逐客令,他很看不慣她對洛洛的態度。
她慌了,是自己太心急了,她紅著眼眶說:“求你不要換人,我這次是意外!如果讓領導知道了,我會被扣工資的。
我家境貧寒,很需要錢,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王羽坤看她的穿戴打扮,一點都不像家境貧寒的樣子,頓時對她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