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源的言語形容中,夏汐月一直以為駱余馨會是那種很豪放的女人。
好吧,此時女人狼吞虎咽的樣子的確是挺豪放的,但相貌卻半點不豪放,甚至可以說有著江南水鄉的婉約。
顏值高,個子高,學歷還高。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三高女生被燕北大學的教授們發配到江大來給喬源做英語老師。
夏汐月下意識的抿了抿嘴。
她不知道眼前這位駱學姐是怎么想的,但總覺得把學姐安排到江大來的教授沒安好心。
至于喬源早就已經猜到了駱余馨大概率沒吃晚飯,此時看到學姐吃這么香,一點也不驚訝。
只是默默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總不能帶著夏汐月直接離開,那多少顯得有些不太禮貌。
好在駱余馨吃的很快,沒幾分鐘就將一大碗熱干面跟牛肉湯全部吃的干干凈凈。
大概是剛才太過專注于眼前的美食,意猶未盡的駱余馨喝完最后一口湯后才注意到這張小桌上還坐了個女生。
“咦?你談了女朋友?還挺有眼光的!”
喬源沖著駱余馨翻了個白眼,然后扭頭朝著夏汐月歉意的笑了笑,這才糾正道:“是朋友,不是女朋友?!?
駱余馨瞥了眼喬喻,這才看向臉色有些潮紅的夏汐月,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讀書讀傻了的直男都是這樣的。
不用著急,過兩年開竅了就好了。對了,今天晚上把你男朋友借給我用一下,問題不大吧?”
“啊?”聽到駱余馨這句話的一瞬間,夏汐月腦子直接宕機。
好在此時飯桌上還有一個思維敏捷且說話正常的男人。
“駱學姐,你語文難道也數學老師教的?你平時這么說話王院長知道嗎?”
駱余馨瞪了喬源一眼,不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然后更加惡狠狠地瞪了喬源一眼。
隨后才看向扭頭夏汐月表情嚴肅的解釋道:“別誤會了,下午喬源提出的一個想法對我的課題幫助很大,我需要把他借去探討一下這個思路。
如果他的想法真能行得通,你男朋友就有了一篇能刊載在數學四大頂刊上,并在一作署名的重磅論文?!?
“嗯?”很明顯夏汐月的腦子依然在宕機。
“駱學姐,第一這個事情你應該問我;第二,我晚上需要休息,課題可以明天早上再說;第三,我剛說了是朋友,不是女朋友?!?
喬源再次接過了話頭,強調道。
“睡覺?呵呵……”
駱余馨冷笑了兩聲,才開口說道:“你現在還能睡得著嗎?是誰教你撩完就跑的?
別廢話了,趕緊走吧。我感覺你的想法真的能行!而且用了你的思路,論文你是一作。
別說你不在乎一篇頂刊論文。你為什么要去燕北大學?還不是因為燕北大學資源多?
但資源也是要搶的!別以為陸院士是你導師就能橫著走了!有導師幫襯只是錦上添花,屬于自己的成績才是你未來的硬實力。
聽我導師說,前段時間你還受委屈了吧。知道為什么人家覺得能小事化了嗎?因為你還不夠強!
你強大之后那些為難過你的人算什么?你就算當著你們那個姓肖的校長的面,說他像條狗,他也只能聽著。”
斬釘截鐵的一番話,把喬源都說愣住了。
他知道這位駱學姐很勇,但他真不知道能有這么勇。
就在江大的校門口,旁若無人的這么形容一位在學校深耕多年的高校校長,的確需要一顆足夠強大的心臟跟堅韌的神經。
還要有點瘋……
但有一說一,喬源感覺自己被說動了……
不得不說數學四大頂刊對他還真有點吸引力。
“你的課題給我一作?這樣合適?”
“如果你的思路可以證明,就意味著我只做了前期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工作,一作當然要給你。不然我跟我那個不要臉的導師有什么區別?而且這是個面上項目,我只需要掛通訊作者。
你應該知道,數學跟化學以及那些工科科研不一樣,第一作者的獨立研究能力跟學術突破會更被重視,所以公認數學領域第一作者貢獻遠高于通訊作者。
簡單來說你出名,我負責承擔責任。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真能解決這個問題,意味著我以后可用同樣的工具去解決更多類似的問題?!?
說完,駱余馨沒再理會喬源,而是扭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夏汐月,問了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也能去嗎?”夏汐月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確認道。
“為什么不能?就是可能有點無聊,探討數學問題的時候,可能會冷落你。對了,你是什么專業的?也是數學系的?”
“我學的計算機?!?
“那就更要去了!了解一些數論知識對數學很有用。”
“嗯,那我也去看看?”
就在夏汐月已經心動時,喬源忍不住提醒道:“你們寢室十一點半不鎖門?”
“有應急門啊,可以刷學生卡從應急門進去。”夏汐月說道。
“聽到沒?你小女朋友都同意去了,你還廢話什么?走吧!”
很不耐的說完,駱余馨直接站了起來,毫不避嫌的拉著喬源就朝著學校走去。
“我自己會走?!?
喬源甩開了駱余馨的手。
“呵,稀罕。”
駱余馨瞥了喬源一眼,然后順手拉住了夏汐月的手。
“嗯?”
“走吧,路上你可以跟我講講怎么跟這個呆瓜認識的?”
“啊?”
……
不管路上喬源感覺有多別扭,但當走進駱余馨的臨時辦公室,看到那張黑板上滿滿的板書,便把所有的不快都甩開了。
仔細盯著看了一陣,突然抬起手在一個公式上指了指,開口問道:“這是什么?
“用你論文里的方法定義的素數勢阱函數?!?
“證明過程呢?這里需要證明它滿足離散非光滑動力學方程?!?
聽到這話,駱余馨被氣樂了。
“你要不要猜猜我為什么不一個人把這些事情都做了,大晚上非要抓你過來,還要把論文一作讓給你?如果我什么都懂,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爭院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