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徐裊裊這般狼吞虎咽的吃相有些難看,但是那人心里卻只有些心疼徐裊裊。因為徐裊裊吃的太急,忽然嗆住了,狂咳不止,小臉被嗆得通紅,頓時間那張小臉就好像是雪后的開放的紅梅,雪里面還透著紅。那人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讓她能咳出來。他拍的不重,就好似母親在輕柔地拍著懷中的小兒,好讓小兒安睡。
很快,徐裊裊好多了,并沒有繼續(xù)咳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兩個不知道為什么,就好像是被凍住了嗓子一樣,誰都不說話,兩個人只是并排站在那里,微微仰著頭,好像在看天,卻又不是在看天。
四下無聲,安若幽谷。
“我剛剛那個的樣子,在你看來,應(yīng)該很可笑吧?”久違的安靜之后,是徐裊裊先發(fā)聲。
那人轉(zhuǎn)過來看著徐裊裊,上揚(yáng)片刻的嘴角好似在笑,卻又好像只是在緊繃許久的狀態(tài)之下忽然放松。
“沒有,其實還好”他溫柔的回道。
“你叫什么名字?”
徐裊裊終于問出了那個很久之前便想問的問題,今兒算是找著機(jī)會能問他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她,說道:“陳知衡。推陳出新的陳,見微知著的知,參前倚衡的衡。”說著,他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地給徐裊裊,上面正是他的名字。那塊玉成色極好,是難得之物,價值不菲。徐裊裊不懂那些他說的文縐縐的詞,卻看得懂上面的字。
徐裊裊心里想著,陳知衡應(yīng)該是家財萬貫吧?不然他哪來那么多錢來妙音閣聽?wèi)蚰兀?
而徐裊裊不必介紹了,陳知衡自然是認(rèn)得她。因為她是這妙音閣里的角兒,有些名聲的角兒,年少成名的角兒。
自此之后的一段時間,徐裊裊再沒有見過陳知衡,再見他,卻是來年春雨淅淅的日子。
陳知衡不是燕國人,所以經(jīng)常不在燕京,來時便住在附近的來??蜅?。不知什么時候會來,什么時候會走。但是總會在春雨和秋雨繁盛的季節(jié)回來,或許他回來,就只是為了給徐裊裊捧個場子吧?
徐裊裊沒有和徐家班的任何人提起過陳知衡,卻不知怎的,整個徐家班的人都知道了陳知衡這個人。有段時間,戲班子里的人還見徐裊裊一次便打趣徐裊裊一次。
徐裊裊看著鏡子有些出神,不知徐玉容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徐玉容是和徐裊裊住同一間屋子里的,這屋子里還住了另外兩個女孩兒,但是依著徐裊裊不說話的個性,她們平常也不會主動去找徐裊裊說話,倒是只有徐玉容愿意主動去找徐裊裊說話,即使很多時候徐裊裊只是簡單地回了個嗯。
徐玉容走到徐裊裊背后,雙手搭在徐裊裊的肩上,偏著頭看向徐裊裊,故作驚嘆地打趣道:“呀!徐裊裊,你又是在想你的陳知衡陳公子吧?”
聞聲,徐裊裊轉(zhuǎn)頭,看到了徐玉容,她有些害羞地別過臉,然后故作鎮(zhèn)定的回道:“我沒有。”
徐玉容這個人就是玩性大些,喜歡打趣別人,她順著徐裊裊的話繼續(xù)笑著打趣道:“那你是承認(rèn)你和陳公子的關(guān)系咯?”
徐裊裊毫不留情地拍掉了徐玉容搭在自己肩上的芊芊細(xì)手,起身準(zhǔn)備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和他沒關(guān)系,我要去練功了?!?
語畢,徐裊裊便離開了屋子,這是雨恰好停了,空氣里還帶著些水汽,院子里不平的地方也出了一些小水坑,她便拿起旁邊木架子上的紅纓槍,便開始練起了那些平常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