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俊毅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這也讓趙真玉瞬間瞇了瞇眼睛，若真是如此，那完全就有機會可以好好計劃一番了。
慕容家可是香餑餑啊！
據說精鹽和白糖都是由慕容家統一售賣。
若是能夠拿下慕容家這位大小姐……那豈不是就能拿到精鹽和白糖的制作方法了？
“不過那個林洛……。”
趙真玉依舊還是對林洛念念不忘。
“林洛又如何？他若識趣便安穩地守著黑水城，若不識趣，我也不介意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曹俊毅嘲諷般的冷冷一笑，他鎮守北境四郡，除了麾下十五萬府兵，下面四郡還有著十萬郡兵，完全可以稱得上兵強馬壯。
如此實力，自然有著無比的底氣。
聞言的趙真玉眼底瞬間閃過一抹狡黠，他如此刻意的提起林洛，目的就是想要引起曹俊毅的反感。
要知道他的任務可還一直沒有完成呢！
若是能夠拉上曹俊毅一起對付林洛，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
而此時的黑水城，卻被一層肅殺之氣籠罩。
北城門外，地面坑坑洼洼，插滿了斷裂的箭矢，暗紅色的泥土混合著凝固的血痂，仿佛在訴說著幾日前的慘烈廝殺。
遠處的草原上，數萬匈奴兵的營帳連綿起伏，黑色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中軍營帳前，一名身著黑袍的男子負手而立，面朝黑水城的方向，渾身透露著一種神秘陰冷的氣息。
自從幾日前林洛率黑騎離開黑水城，他便立刻率軍兵臨城下，本想趁虛而入，卻沒想到踢到了一塊鐵板。
第一仗，他讓呼延涂留下的副將全權指揮，本是想試探黑水城的虛實。
結果卻慘不忍睹：黑水城墻上的連弩射程遠超匈奴的弓箭，第一輪齊射就倒下了上千人。
好不容易有士兵沖到城墻下，城上又拋下一種能發出巨響的恐怖之物，碎石和火焰瞬間就能掀翻一片人，沾邊非死即傷。
“那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默罕皺著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彎刀。
他征戰多年，見過投石車、火油罐，卻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武器。
接連幾次攻城，匈奴兵死傷近萬，黑水城的城墻卻依舊完好無損，仿佛一座無法撼動的銅墻鐵壁。
更讓他疑惑的是，黑水城的防守布局，弓箭的交替射擊節奏、墻垛舉盾擋箭矢的時機，甚至是城墻上士兵的換防規律，都透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這種以最小傷亡換取最大殺傷的戰術風格，讓他感到十分熟悉！
難道黑水城里，真有他相熟之人？
“使者大人！”
一名傳令兵飛快跑來，單膝跪地，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耶律烈大將軍急令！命您即刻率軍馳援布谷城，務必攔住林洛！”
黑袍人猛地轉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前幾日他就收到消息，呼延涂慘敗于林洛手下，林洛親率兵馬直奔草原而去。
那時他就知道，耶律烈這一次，又輸了。
布谷城是草原的門戶，一旦被林洛攻破，黑騎就能長驅直入，一路殺到匈奴王庭。
耶律烈就算再不甘心北關城的失敗，也必須率兵回援。
王庭若是沒了，他這個征北大將軍，也就成了喪家之犬。
“傳令下去，拔營！立刻前往布谷城！”
黑袍人沉聲下令，目光又掃了一眼黑水城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這一次沒拿下黑水城，以后恐怕更難了！
隨著匈奴撤兵，黑水城上瞬間爆發起了歡呼聲。
然而，唯獨有著一人卻是盯著城外匈奴，眉頭緊鎖。
這人便是統領虎賁軍的衛龍！
這兩日，他堅守城墻，指揮著每一場與匈奴的交戰。
然而，匈奴的排兵布陣還有交替攻城的軍陣，都讓他感到了十分熟悉。
因為這種戰法，正是以前定北軍的作戰方法。
而且不僅僅是他有這種感覺，就連他身邊的定北軍老兵也是深有感受。
“將軍，會不會是有定北軍老兵……。”
一名定北軍老兵在衛龍身旁輕聲說著。
然而沒等他數萬，便被衛龍給當即打斷。
“不可能！定北軍豈會有著投敵賣友之人！”
盡管衛龍的心底也隱隱有著同樣的想法，但是他就是不愿相信！
可就在這時，城樓下卻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下面發生什么事了？”
衛龍皺眉詢問。
當即一名軍卒便匆匆跑去查看，隨后返回說道：“將軍，是慕容家的商隊要出城，被攔住了。”
慕容家？
衛龍當即便帶著人朝著城樓下走去。
大戰開始前，沈卿檸為了保證不會有見習混入城中，便下令封閉了城門。
現在就算是慕容家，沒有沈卿檸的同意，也照樣不能出城。
不過當衛龍來到城樓下，入耳的便是一陣十分囂張的叫囂聲。
“我們可是慕容家商隊，我們家老爺子可是黑水城城主，你們趕緊打開城門！”
看著一名微胖的中年人，態度十分傲慢地用手指著一名守城軍卒。
“你若不想要這只手，我便替你砍了！”
衛龍闊步上前，右手直接握住了腰間戰刀的刀柄。
鋒利的戰刀伴隨著清脆的刀吟聲，瞬間出鞘。
如此仗勢欺人，衛龍實屬看不慣，準備給這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且慢！”
突然，一道溫婉的聲音傳來。
只見商隊中央的一輛馬車掀起了門簾，慕容清婉從車廂中走了出來。
“衛將軍，現在匈奴已退，可否開城門讓我們商隊出城？”
此時的衛龍也是頓時皺眉不已，若是其他人他可以直接選擇無視，但眼前的人偏偏不是其他人……。
“慕容小姐，城門未經沈將軍同意，暫時還不能打開！”
衛龍在這個時候，只能拿出沈卿檸的名頭，不然他還真拿慕容清婉沒有辦法！
“匈奴退走，已無戰事，理當打開城門，況且這一次我慕容家的商隊有要事需要出城，還望衛將軍能夠通融！”
慕容清婉深吸一口氣，面色依舊保持著平靜。
“慕容小姐，除非得到沈將軍命令，否則城門絕不打開！”
衛龍堅決地搖搖頭，隨即立刻給旁邊隨行的軍卒使了一個眼色，顯然是要讓其趕緊去通知沈卿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