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避世劍族的戰爭結束了。
手無寸鐵的劍族人死在血傀儡手中。
而那些血傀儡也在七名年輕人和黑熊王手中通通喪命。
黑熊王最先發現了女人,噤了噤鼻子,很是戒備。
七個幸存的劍族人也把目光移向余罪兒。
他們眼里看不到任何yuwàng,只有仇恨之后的空虛。
黑熊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眼里映著火光,“女人,你是誰?”
與黑熊王相比,余罪兒只是一個柔弱女人,但在這樣的修羅場顯得詭異無比,她輕輕說了一句話,只有黑熊王聽得見。“滾開,不然把你的妖丹拽出來磨成藥粉!”
黑熊王撓了撓頭,前肢落地,“我會離開。”
女人不再理會轉身離開的黑熊王,朝著七個劍族人招手。“過來,我的孩子們。”
余罪兒話語中帶著莫名的誘惑,她說的是遺失的語言,古老而神秘,與劍族的語言相通。
除了白晝,其他人明顯一愣,本應拒絕,卻莫名想到她那里去。
白晝發現兄弟們的不對勁,拉了拉身邊的劍雨笙。
劍雨笙漏出疑惑,雙眸中紅芒掠過,緩慢有力地掙脫白晝的手。
“你是什么人?”白晝十分警惕這個女人。
女人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妙,給人感覺太過神秘,那是一種讓人yuhuo焚身的沖動。
而且在這個尸橫遍野的地方,女人完美契合進來,她一說話,兄弟們就變得很奇怪,危險,危險!
白晝并不想讓兄弟們到女人那去。
女人滿不在乎地表明身份。“血神殿知道么?我是那里的主人,芳名余罪兒。”
所有人停在原地,臉色大變。
白晝握緊沖火劍,手因用力而發白。
“就是你把我們變成這樣。”劍雨笙吐出的話冷得結冰。
余罪兒眼睛瞇成兩道美麗的月牙,笑吟吟地說出一道謊言:“不,事情變成這樣子都因為你們自己,你們的行為決定了今天的下場,我只是想和劍族合作,告訴我劍族藏身處的是你們自家的長老,真正掌控血傀儡肆意殺戮的也是他,他和我有約定,說能把劍族帶給我,我欣喜若狂的來到這,卻只看到了尸體。”
余罪兒看到幸存者漏出疑惑的表情,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個頭發和眼睛格外漆黑的年輕人,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白晝筆直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沾滿鮮血,冷酷凍結。
余罪兒上下打量白晝,沒有化血成魔,只有脫凡境的修為。
不過,就是這么一個人把劍歷殺了,殺掉的血傀儡也是最多的,老天一定很眷顧他,給了他非比尋常的力量。
余罪兒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這也不怪你們,血傀儡失去主人后就會殺盡一切所見之物。”
說完余罪兒瞟了一眼劍歷的尸體,又瞟了一眼白晝,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她默念法術,六位經歷化血成魔的年輕人眼中紅芒大顯,頭都轉向白晝。
“她在說謊!”白晝恐懼地辯解。
余罪兒朱唇微啟,吐出香蘭。“我怎么會說謊呢?你肯定知道這是事實,血傀儡的第一個主人死后,血傀儡也暴走了,不是么?”
“那個人,那個人。”白晝語塞,他想起那些身穿普通衣物的血傀儡在李槐死掉后,確實開始不分目標地殺戮。
白晝的心似被刀割,為什么自己沒想到!
血神殿主嘴角微揚,年輕人啊,稍加引導,就會懷疑自己。
余罪兒誘導道:“本來劍族人都可以存活下來,每個人可以擁有常人想象不到的力量,但現在只剩下你們七個人。”
“不要說了!”劍雨笙抑制住對白晝的憤怒,生生將視線別過來,看著余罪兒。
“哦?”余罪兒打量劍雨笙,她喜歡不受控制的事物,這會讓她充滿新的yuwàng,這個英俊的劍族人比其他幾人都成熟一些,更可口。
洞穿一切的視線射穿劍雨笙,余罪兒的舌頭掃過嘴唇,饑渴難耐。
“你們要相信我。”余罪兒的雙眸閃耀妖異的紅芒。
“我相信你。”劍臣怔怔地說。
其他兄弟眼里出現同樣的光芒,他們都受到余罪兒的蠱惑。
“住手!”白晝看得出來,女人正在使用某種邪術操縱兄弟們。
兄弟們與女人在用他聽不見的方式密語,從時不時瞟來的血紅目光就能察覺。
“不要這樣,別受她蠱惑!”白晝持劍砍了過去。
劍雨笙用兄弟劍擋住攻擊,雙目血紅,變得無比陌生。“住手!別對她無禮。”
白晝不可思議地后退,兄弟們都被那個女人控制了。
他再一次被孤立,被一個陌生邪惡的女人奪走一切。
白晝內心不斷告訴自己,這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女人就是罪魁禍首。
他是劍族男人,完成了成人禮,復了仇,殺了人。
可是,他能對她下手么?一個女人?或者,他能殺得了她么?
余罪兒邁著婀娜的步伐,踩在尸體上如履平地,她來到白晝面前,說出了令他無比心寒的話。“他們以后屬于我了,而你,作為劍族的罪人,必須在這里守墓,如果你出去,他們將會無限追殺你,對了,圍巾不錯!”
“騙子!”白晝像小孩一樣叫喊,沖火巨劍掃了出去。
余罪兒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劍刃。
白晝想把劍抽回來,紋絲不動,兩個人的差距就像天與地。
“白晝,住手。”劍往笙喝止道,將兄弟劍猶如垃圾一樣扔在白晝腳下,“已經結束了。”
沒有多余的話語,兄弟們眼中的憎恨讓白晝退縮。
余罪兒松開抵住沖火巨劍手指,說道:“白晝是么?你要感謝我,因為我,你的兄弟們才能活命,本來他們都會死在這,因為你的錯。”
接著余罪兒手一搖,扶魂劍從劍歷的尸體處飛來,被她緊緊握在手中。
白晝看著扶魂劍落入女人手中,感覺特別的熟悉。
余罪兒獲取扶魂劍,嘴角漏出得逞的迷人笑意,此行目地達成。
她看著bèicāo縱內心的六個人,算得上是意外收獲。
“我們走吧。”余罪兒說。
六個人一直望著一個方向,劍冢,那里是祖先的墳墓,也是劍的墳墓,兩者共同沉睡于斯。
劍對于劍族人有著深遠的含義,劍歷將所有人的劍擱置在那里。
“我們想先取回武器。”劍雨笙說。
“去吧。”余罪兒允許了劍雨笙的請求。
從始至終,余罪兒都沒多看地上的尸體一眼,仿佛周圍遍布的尸體不過是最普通的泥土。
死在這的人對她來說,不過是些灰塵。
不管是李槐還是劍厲,都一樣。
但剩下的六名劍族人意義不同,在劍族覆滅后就變的不同了。
那個神一樣的男人如同閃電銘刻在余罪兒內心,不可否認,她想那個將她從黑暗中拽出來的人。
白晝看著兄弟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大哥,二哥,你們別走,我只剩下你們了。”
就是這樣,有時候壞事并不會戛然而止,當你覺得事態糟糕到極限的時候,壞事還會接二連三的發生。
甚至還會同時發生好幾件。
兄弟們一離開,整個修羅場只剩下血神殿主余罪兒和白晝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