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臉馬杰幸災樂禍道:“本來還覺得小師妹嫁給那么個丑八怪天理難容,現在好了,千羽閣被滅了,倒是解決了。”
胡士明說:“千羽閣畢竟曾是四正道,雖然大本營被端了,在外面的人還是很多的。”
“已經完蛋的四正道,連根草都不如?!瘪R杰往湯里打了一些調料粉末,瞬間融入鍋底。
馬杰嘴角掛著微笑。“對了,記得我們怎么找到他的么?”
“沿途隨便問問,看沒看見一個丑八怪。”
“哈哈哈哈哈哈”
顯然,刑飛羽已經成為兩個人笑料。
刑飛羽怔怔地看著篝火,兩個離仙宗修士的交談就像萬箭穿心。
切身體會的悲慘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心中更多的是悲哀。
胡士明突然站了起來?!斑h處有人來了。”
不一會兒,一支馬隊循著這里的火光而來,當看到馬杰和胡士明的打扮,商隊首領連忙下馬。“小人不知道是仙師在此小憩,打擾了,我們立刻離開?!?
“慢著。”馬杰把湯勺扔進鍋里,站了起來。“深更半夜,荒郊野嶺,你們怎么還在趕路?莫非在做見不得光的事?”
商隊首領受驚道:“仙師,我們只是運送貨物的商隊?!?
“你們運的是什么物品?”
商隊首領擦了擦汗,趕忙回答?!跋懔虾望}?!?
馬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留下一半貨品和一半錢財,你們可以走了?!?
商隊首領頓時不知所措,帶著哭腔?!跋蓭煷笕耍@有些不妥吧?!?
馬杰轉身抽刀,果斷地刺進了商隊首領的胸膛?!熬瓦@么不妥么?嗯?”
商隊首領瞪著眼睛倒了下去,死也沒明白。
馬杰用商隊首領的衣服把刀擦干凈,對其他早已愣住的人說:“把我剛才要的東西留好,你們可以走了?!?
商隊的其他人戰戰兢兢做好一切,留下一半財產和大半貨物,帶著首領的尸體慌忙逃走。
馬杰把東西收進儲物袋,心滿意足地說:“這東西給凡人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刑飛羽臉色陰沉?!澳憔瓦@么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很奇怪么,那些凡人踏進我們的領地,就要有隨時死掉的覺悟,這不關你的事,坐回去?!?
馬杰沖胡士明使了個眼色,后者點了點頭,刑飛羽看在眼里。
胡士明站起來,摸了摸耳朵上的金屬耳環。“我去放水?!?
說完,朝著商隊消失的方向去了。
……
第二天,三人繼續趕路。
南天大陸鮮有人跡,大地保持最原始的狀態。
刑飛羽沿途經過幾個宗派山門,風格都像是古代遺跡,建在林間或是山頂,散發著脫俗之氣。
七天后,刑飛羽被帶到了六分峽谷。
目光所及,一條缺口撕裂大地,占據了大地一半還多。
欲與大地爭一分,乃是六分峽谷。
“這就是離仙宗所在之地么?”刑飛羽感嘆道。
“還有更讓你驚訝的。”馬杰朝天空射出一道光彈,劃破了灰沉沉的天際。
那條峽谷裂縫如同遠古巨神之口,動了起來,一時間天塌地陷。
多么壯觀的景象,即便知道這是幻象,刑飛羽心中仍舊震撼。
等到他反應過來,已經身在崩塌的峽谷裂縫之中,不斷墜落。
回過神兒來,刑飛羽踩在一座僅限兩人通行的白玉石橋上。
四周群山環繞,銀色湖水平鋪天地,一座白玉殿宇坐落在湖中心。
腳下石橋像一條筆直的白玉尺,平分湖水,連接遠處的白玉殿宇。
這里仿若世外桃源,與六分峽谷的險峻壯闊截然不同,寧靜之中帶著無上威嚴。
假如一個人心中有完美的地方,離仙宗可以滿足對美的一切奢望。
白玉橋盡頭站著一位銀甲武士,手中持著一把黑色長槍,背后還有兩柄銀色短槍,威武不凡。
銀甲武士與湖水一樣,波瀾不驚,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馬杰,胡士明,你們在外面玩野了吧。”銀甲武士笑著問道。
馬杰拋給銀甲守衛一包東西。“先不說這個,諾,凡人的香料?!?
守橋人接過香料嗅了嗅,收進儲物袋?!拔兜啦诲e,身后的那個丑大個又是誰?”
“一個圣子團的嫌疑人,送去離恨堂的,讓我們通過吧。”
“慢著?!笔貥蛉税褬驌醯盟浪赖?。
馬杰皺眉道:“柳老大,今天你怎么了,只是一個疑犯。”
守橋人說:“他不能跟你們去離恨堂,我要帶他去見宗主。”
“這可是我們抓到的人,再說宗主怎么會過問如此小事?!?
“你們瞎了么,看他懷中的是什么?”
“不過是只貓?”
“那是白虎?。?!如果猜的沒錯,你就是刑飛羽。”守橋人看著刑飛羽說。
刑飛羽點頭承認。
“這不可能,他叫倪大夜,只是第二境,怎么可能,除非?!瘪R杰不可思議的看著刑飛羽,胡士明則看著白色的小貓。
刑飛羽雙手用力,輕松掙脫鐵鏈?!俺牵矣袑嵙Σm過你們,謝謝你們帶我來這,省了不少麻煩,還有,我確實是倪大夜?!?
馬杰突然想到什么?!澳叽笠?,你大爺的?!?
“請?!笔貥蛉藗冗^身子,給刑飛羽讓開一條道。
刑飛羽問守橋人:“在那之前,你知道那包香料是怎么來的么?”
“這些凡人的東西?每次馬杰他們回來,都會帶回來一些,應該是連云港的特產吧。”
刑飛羽搖了搖手指?!板e!來這的途中,我們遇到一支商隊,刀疤臉不分青紅皂白殺了首領,搶了一半貨物,如果我猜的沒錯,金屬耳環又追殺了整支商隊。”
守橋人瞪了馬杰胡士明一眼?!斑@件事,我會如實稟告上面。”
接著守橋人掏出兩枚下品靈石,拋給馬杰。“這些錢應該夠買你那些東西了?!?
馬杰一臉尷尬。“老大,不用?!?
但看到守橋人陰沉的表情,識相地閉上嘴。
馬杰和胡士明陰沉地看著刑飛羽,在守橋者面前,又沒辦法發作。
馬杰心里是相當憋屈。
如果是其他同門知道這件事,大多會一笑了之。
但守橋人不同,柳宗歸實在太正直了,偏偏又是宗主千滅畫圣的弟弟。
看來以后不會有好臉色了,之前送的那些東西全白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