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有些生氣,行捕水行舟好像誤會什么了。
孩子失蹤與劍族無關,而是無常鎮的鬼府作祟。
水行舟看到白晝眼中壓抑的怒火,不過還是繼續解釋道:“我發現那個鎮子的人會賣一些市面上沒有的上好寶劍,只是劍,沒有其他兵器,在劍柄上都銘刻著古文!跟你背后巨劍上的銘文很像,我在安城調查了很久,認識一位阿婆,賣劍的那撥人中有一位像極了她幾年前失蹤的孫子小虎,有熱心人幫她問過了,可是那撥人拒不承認,等到那撥人再來,那個像小虎的孩子已經不在其中了,你說可疑不可疑。”
“我認識小虎。”天天說。“他被帶去修仙了。”
“修仙?”水行舟提起興趣。
“孩子之間的游戲罷了。”白晝終止了話題,他也想告訴水行舟真相,又覺得沒有必要,無常鎮已經毀了,不會再有孩子被擄走,而那些壞人都已經死去。
“我們就是從里面逃出來的,那個鎮子叫無常鎮,鎮長是個鬼府修仙者。”白晝選擇性地透露信息,為的是把水行舟支走。
果不其然,水行舟快跑幾步跟上來。
“鬼府?那個令人聞風喪膽,臭名遠揚的鬼府?他們不是消失了么,那鎮子里還有被擄走的孩子么?”
“還有很多,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那個鬼府修士及其詭異兇殘,你最好不要去,我們兄妹是不會回到那個鬼地方了。”白晝說完沖天天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說話。
看到水行舟半信半疑,白晝又接了一句。“憑借我們凡人是阻止不了那些修仙者的,你最好請求支援,多帶點人。”
水行舟將手放在精致的刀柄上,眉頭緊鎖,權衡利弊。
最后水行舟下了決心。“我還是得去,多謝小兄弟告知。”
“那祝你好運,放心,我們能照顧好自己。”白晝輕輕點頭,帶著天天繼續往南。
他撒了謊,小小的罪惡感在心中萌生,不過想想還是蠻有趣的,那里沒有什么危險,只剩一座空鎮。
等到水行舟離開后,蘇天天不解地問:“哥哥,你為什么要騙他?”
“只是好玩吧,我不想看見那張熱情的面孔。”
看到水行舟那張臉,白晝心中極度的不平衡,曾經屬于自己的那些臉龐已經沒了,父親,劍雨笙,還有兄弟們,都離開了。
一時間他還接受不了別人露出那種表情。
何況,水行舟真的很煩。
出了十六天君山脈沒過多久,雨便停了。
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一點一點去除身上的濕氣。
白晝帶著小姑娘默默前行,前方突然煙塵滾滾,有一群人絕騎而來。
五名彪悍的騎手將兩人圍住,形成一個流動的漩渦。
騎手相繼勒緊韁繩,烈馬不斷打著響鼻,掙扎著停下。
為首之人騎著一匹黝黑健碩的烈馬,一臉絡腮胡子,左眼被黑色的皮質眼罩蓋住,是個獨眼龍,兇神惡煞。
跟在獨眼頭領身邊的四人全都面露兇相,不是善茬。
獨眼語氣不善。“喂,你們見沒見過一個男人?黑衣服,腰間別著刀和笛子。”
獨眼的目光在白晝身上的兩把劍徘徊,似乎看出是不錯的武器。
“看到了,往西邊去了。”白晝眼不抬心不跳,直接指了一條錯路。
第二次撒謊水到渠成般自然。
獨眼問身后的跟班。“西邊?西邊有什么?”
“西邊什么都沒有!大哥,姓水那小子目的地是北邊,沒理由再往西去,這小崽子八成在騙你,不如我們把他倆綁了,男的賣苦力能賣個好價錢,女的嘛,您可以留作貼身丫鬟,再過幾年......”一個追隨者說出讓獨眼聯想翩翩的話。
還未等獨眼說話,白晝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擲了出去。
他把力道控制到最小,這一擊直接命中獨眼腦門。
獨眼從馬背上慢慢滑落,昏死在地上。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跟班還為自己的建議正沾沾自喜,第二塊石頭已經擊中了他的嘴,牙齒崩裂,從馬上跌下來,口齒不清的喊著痛,失去抵抗能力。
剩余三人立馬抽出刀劍,警惕地看著白晝。
明明被包圍的是白晝,形勢轉變的太快,兩個人瞬間倒下,根本來不及反應。
白晝手中又多了兩個拳頭大的石頭,輕輕拋在空中,然后接住。
“土匪?”白晝漫不經心地問,似乎氣勢洶洶的敵人,讓他感到無聊。
“小子,我們是官家,你惹da ma煩了。”
剩余三人交換一下眼神,決定同時出擊。
他們從三個方向策馬沖鋒,同時揮刀。
白晝撇撇嘴,在他的眼里這些人都太慢了,現在知道境界之差有多懸殊了。
白晝決定玩耍一下,他刻意將目光鎖定三個人中間的那個人,做出準備扔石頭的動作。
鎖定他,但也不忽視其他兩人的一舉一動。
讓這個人知道自己被選中了,同時也讓其他人知道。
白晝露出玩味的笑容,敵人互相觀望,心中戒備。
然后白晝用力擲出第一塊石頭。
被鎖定的那個人清楚看到石頭擊向自己,預料軌跡,舉刀阻擋。
想象的碰撞沒有發生,卻是身邊的同伴跌落馬下。
明顯是白晝虛晃一招,把他們玩了。
現在只剩下兩個人,兩人齊齊下馬,腳踩在地上,機動性會更高,他們獰笑著,比劃手中的刀刃,希望用兇狠的氣勢壓倒白晝。
白晝看起來毫不在意,將手中的石頭隨意扔到身后。
接著用力扯出背后的沖火巨劍,重重砸擊在地上。
三分之一的劍刃陷入地中,彰顯它的重量和鋒利。
兩個敵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下意識地后退兩步。
一部分是沖火巨劍的體積給他們造成難以磨滅的印象。
另一部分是白晝單手就能將其運用自如,光是這份力量就讓人震驚了。
“我說,惡人總是這么不自量力么?”白晝說道,聲音如同冰碴般傷人。
兩個馬匪眼神中出現退縮,經過心里斗爭,將手中兵刃扔在地上,把昏迷不醒的同伴拖拽上馬,慌張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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