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質(zhì)問獨眼。“你帶他們卷進(jìn)一場贏不了的戰(zhàn)斗,要不是我們收著手,他們可能會死,失去本來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失去相以為伴的親人,你卻躲在他們身后看著他們受傷,連決斗都不敢接受。”
“住口!”獨眼喊道。
白晝輕蔑一笑,對著人群說道。“看吧,你們就要跟隨這樣的首領(lǐng)么?一個膽小鬼,懦夫,真可悲。”
獨眼臉色煞白,因為人群已經(jīng)讓開一條路,他直接面對上了兩名兇神。
“別聽他的話!我們都是安城人,我們才是一伙的。”獨眼喊道。
白晝單手抬起沖火巨劍,端平手臂,劍尖指著獨眼。“每個人下意識都把錯誤歸罪別人,他弄巧成拙了,他錯過了,他慢了一拍,這些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而別人只是教會你一個道理,凡事要親力親為,否則現(xiàn)實會把你打擊得千瘡百孔。”
水行舟露出玩味的笑容:“獨眼大人,選一個決斗對象,誰都行。”
獨眼騎虎難下,他本身也是個驍勇善戰(zhàn)的武者,只是他在兩人身上都吃過虧,如果讓他選一個,他避開水行舟,目光移向白晝。
“不許用那把巨劍。”獨眼說出要求,那把紅色巨劍給人感覺砍過無數(shù)東西,很可能他就是下一個。
白晝微微點頭,將沖火劍插在身邊,抽出腰間的兄弟劍,超長的黑色劍刃無光陰暗,上面的細(xì)小裂紋讓他眉頭一皺,他不能拿它冒險,又收回劍鞘。
水行舟將寶刀遞過來,白晝擺手拒絕。
“怎么?找不到合手的兵器了?即便你是修仙者,在安城難發(fā)揮分毫。”獨眼幸災(zāi)樂禍,他好像擔(dān)心什么,補(bǔ)充一句:“你們都不許給他!”
白晝掃視人群,有些人明顯帶著怒氣,是沖著獨眼去的。
白晝擺出戰(zhàn)斗架式。“我就用兩只手教訓(xùn)你。”
就在這時候,遠(yuǎn)處傳來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安城巡邏的士兵都聚集到這里,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好,來的正好,我命令你們,殺了這兩人!”獨眼對這些士兵發(fā)布命令,一點不在乎決斗。
白晝的心再次跌入谷底,掃視那些身穿紅色盔甲的士兵,不斷尋找可突破的缺口。
士兵沒有因為獨眼的命令而動,從中走出一名儒雅中男人,青衣青袍,像一名書生。
安城居民看到書生,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書生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獨眼,我不在的時候你做了不少小動作,不過你連我?guī)П爻嵌疾恢溃痛蛩愎膭游业娜嗣袢ニ退溃圆涣苛α恕!?
儒雅書生語氣輕佻,同時散發(fā)霸氣和睿智兩種氣質(zhì),兩種風(fēng)格就如他的衣著和身份,一樣不搭調(diào)。
獨眼畏懼地看著書生。“那座城淪陷了,你在那里!”
“我在大戰(zhàn)前一天離開,準(zhǔn)備回到這里,宣布我們將在戰(zhàn)爭中獨立出來,萬辰敗了,剎那古城被修仙者的神威摧毀殆盡。”書生說到這輕輕搖頭,表示惋惜。“不管你們說我是懦夫,膽怯,看看周圍,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zhàn)場上,沒人會留手,刀刃會直cha ni們的心臟,你們的孩子抑或是母親連尸體都不會看到,那是你們想要的么?”
“現(xiàn)在,都放下武器。”書生銳利的眼神掃到哪里,哪里就會出現(xiàn)兵刃擲在地上的聲音。
“還有你們。”
最后輪到白晝和水行舟了。
兩人做了明智的決定,白晝將沖頭巨劍和兄弟劍解下,水行舟也將刀cha jin地面。
書生搖了搖頭,“還有。”
白晝從靴子里抽出了bi shou,又從上衣里面掏出十多柄袖珍小劍。
書生看著水行舟說:“還有。”
水行舟一臉不可思議,“你怎么知道?”他從后腰掏出黑色折疊手弩一樣的東西,一個士兵上前接了過去。
“很好,你們將得到公正。”書生很滿意。
士兵一擁而上,將兩人拿下,同時也將獨眼一伙羈押起來。
獨眼反抗,被士兵用刀柄擊暈,另一個士兵立馬貼上去,攙扶住獨眼,一切都那么順暢,配合默契。
這才是安城真正的主力,反觀獨眼一伙人,更像是一隊雜兵。
“別怕天天。”白晝在混亂中安慰小姑娘。
儒雅書生走到白晝身前,語氣真誠:“放心,我是安城合法城主,騰陽,我會替你照顧她,因為你們傷了不少人,等到審判結(jié)束,交了罰金才可以離開。”
“我要跟哥哥在一起。”蘇天天仍然閉著眼睛。
這位名叫騰陽的書生才是安城真正的主人,但值得信任么?白晝內(nèi)心掙扎,他不愿讓天天涉險,又不放心這個書生。
“聽話,天天,跟這個叔叔走,他會照顧你,現(xiàn)在可以睜開眼睛了。”白晝語氣溫柔,眼神兇惡地盯著儒雅書生,書生報以微笑。
兩名士兵才把沖火巨劍抬起,眾人深深看了白晝一眼,這身軀里究竟蘊含多大的力量。
騰陽城主領(lǐng)著小姑娘離開,天天不舍的回頭望著白晝,眼中噙著淚花。
白晝對小姑娘報以放心的微笑,他知道小姑娘會聽他的話,一向如此。
......
安城的大牢很簡陋,因為在這邊境小城鮮有案件發(fā)生,只有一個醉醺醺的獄卒。
白晝和水行舟被押送過來的時候,獄卒只瞄了一眼,沖押送士兵熱情的打招呼。
“兄弟們,這里可好久沒人來了,他們犯了什么事。”
“把牢門打開!”士兵說道。
獄卒從腰間拎起一大串鑰匙,找了半天才找到匹配的鑰匙。
兩人并肩被押進(jìn)牢房,押送的士兵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在這好好呆著。”
獄卒鎖上門,便趴在桌子上打起來呼嚕。
等到士兵離去,白晝突然對水行舟說:“你對我的評價是對的。”
“哦?什么評價?”水行舟疑惑道,他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
“我確實是個殺人魔。”白晝說道。
白晝腦海里是劍族滿地的尸體,斷肢殘骸,血傀儡的,族人的,他一個個埋葬,直到手指骨折,指甲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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