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雨笙走到雙胞胎面前。
田龍哀求道:“血行使大人,饒了我們。”
雨還在下,雨水順著田家兄弟的光頭流下。
弟弟田虎的聲音有氣無力。“劍雨笙,我們可是殿主的侍衛(wèi),你不能殺了我們,今天的事我們可以當做沒發(fā)生過。”
“對,今天的事錯在我們,還請血行使大人高抬貴手。”哥哥田龍附和道。
劍雨笙看著被雷劈得焦黑的兩個人,語氣冰冷。“有一句老話說的好。”
“對對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田龍連忙說。
“不!”劍雨笙松開手中的藍澈劍,藍光一閃,兩人沒了氣息。
劍雨笙單手接住飛回來的藍澈,收入劍鞘。“那句老話是。”
“死人無話可說。”
劍雨笙殺了二人,將尸體抬進草廟,自己則順著地道再次潛入安城。
……
白晝被輕微的開門聲驚醒。
他一把抓起放在枕頭邊的兄弟劍,橙紅色的光芒充滿房間。
“是誰?現(xiàn)身!”
闖入者徹底推開門,聲音帶著無盡疲憊。“是我,小七,是我,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白晝借著琥珀石心的微弱熒光看清了闖入者。
是劍雨笙,一身紅衣都是小口子,琥珀石心掛在胸口,一邊的袖子被什么扯斷,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白晝世上僅存的親人之一,可對方或許不這么認為。
白晝套上一件外套,也不叫劍雨笙大哥了。“上次見面,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差點,就是沒有。”劍雨笙說,他渾身是傷,光是說話就消耗了所有力氣,險些一頭栽倒。
看到劍雨笙的樣子,白晝的氣消了一半。“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這不重要,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做些什么。”白晝扶住劍雨笙的時候,手被粘稠的血液浸濕。
“找到其他兄弟。”劍雨笙說。
“其他人,他們在哪?”
劍雨笙塞給白晝一個獸皮卷軸。“這份地圖給你,它會告訴你。”
白晝打開手中的皮質(zhì)卷軸,從樣式來看,是族內(nèi)的那張地圖,質(zhì)地柔軟且破舊,七個血紅三角十分顯眼。
訓練的時候,劍乏老族長讓他們看過無數(shù)次,說是地圖,但上面只有七個三角,什么都沒有。
不過手中的地圖面描繪著錯綜復雜的路線,一些標注細微到肉眼不可見。
地圖本身非常古老,但上面的描繪卻是新的,有人把北荒大陸地圖畫了上去,這樣就知道那些三角的準確位置在哪里了。
看出白晝懷疑的神情,劍雨笙說:“這是劍伯畫的。”
白晝聽到后,心情落寞。“他好像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劍雨笙說:“地圖上的七個標記點,即是七個兄弟應該去的地方。這本是我們的責任。”
白晝知道三角代表什么,傳說中高塔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
“你會在這先遇到老六,在這你會遇到老四”劍雨笙指完最后一個標記,手指大幅度的移動,點在了偏左邊的一個三角上。“明年三月初九,邪龍節(jié),來這里,所有人必須來,我會在這等著你們。”
白晝在地圖上找到了安城,距離這不遠,就是劍雨笙指的第一個三角標示。
地圖上還有六個地方被標注了。
讓白晝詫異的是,其中一個三角標在地圖的最上方,一片烏黑色,應該是無妄死海。
他突發(fā)奇想,想找到劍族的位置,上面沒有標注,很失望。
在無妄死海之上還留有一些空白,一個三角標注在了空白處,難道無妄死海另一邊還有一座高塔么。
除了無妄死海上邊的三角,其余六個三角各有一位兄弟。
劍雨笙所說的集合點也是一個三角,地圖上標注著一個名字:千星城。
這個地名讓白晝想起了半日師父。
半日師父曾建議他去千星城。
劍雨笙解釋道:“我遵從劍伯的指示讓兄弟們分散在三角標注的地方,等待高塔出現(xiàn),如今他們有危險,我卻脫不了身,你必須幫助我把口信稍給他們,說服他們離開所在地,我們要集合在一起才不會被逐個擊破,有什么人想把我們趕盡殺絕,我們必須提前應對。”
“是誰要把我們趕盡殺絕?”
“一個凌駕于血神殿主的存在,他的一句話導致了劍族的覆滅。”劍雨笙說,從表情看,那個人讓他心有余悸。
“她跟你說的?”看見劍雨笙沒有反駁,白晝繼續(xù)說道。“你應該知道,她是個騙子,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騙你的,推卸自己的罪。”
劍雨笙說:“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不敢拿最后的劍族做賭注,你也不能。”
“我不明白,她到底用什么邪術(shù)控制你們,當初為什么把我一個人丟在那?”白晝問出心中最在意的問題。
劍雨生咳嗽兩下。“我不知道像她那樣的魔頭為什么留我們一命,在劍歷給我吞下血蠶后,我們不能拒絕,只能跟她走,那一刻我心中渴望她,這大概就是所謂邪術(shù)吧,至于為什么把你留在劍族,那是一個協(xié)議,劍族雖然滅了,但尸體也不容玷污,剩下的人答應效忠她,換來劍族亡者的安息,總要有人收拾殘局,為死者守靈盡孝,我希望那個人是你,因為只有你沒有被血蠶污染,這么算,你就是最后的劍族人,所以我極力哀求她留你一命,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
白晝十分憤怒。“她在你們走后給我下毒,我差點就死了,她就是個騙子。”
“我不知道。”劍雨笙低下頭。“在那個時候,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深信不疑。”
“現(xiàn)在你也相信。”白晝看著劍雨笙,他從沒想到他們兄弟會經(jīng)歷這些破事。
劍雨笙抬起頭,眼睛明亮。“我現(xiàn)在是清醒的。”
白晝十分氣憤。“那你那時候為什么救她,我明明可以殺了她!”
劍雨笙怒道:“不對!憑一支普通的箭是殺不死她的,這也是我需要那把弓的理由,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她,在那之前我要獲取她的信任,得到解除血蠶控制的方法,你卻急著要搞砸!”。
劍雨笙身體因為虛弱,突然搖晃起來,差點失衡摔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