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一直在說。()”白晝回道。
“我說的這些對你有用么?”吳憲問道。
“任何事都有價值?!?
白晝繼續走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吳憲沖著濃烈長煙揚了揚頭?!昂冒桑愫推渌瞬灰粯?,因為你是修仙者,不像上次無面將軍派來的人,只會靠對可憐人用刑獲取信息,當然,一半的消息都是假的,最后只有一半人回去了,另一半人永遠的留在這里?!?
“后來呢?將軍就沒再動這里了?”白晝發問,在青樓,他對無面將軍有著深刻印象,那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不可能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
吳憲輕笑一聲,帶著嘲諷說道:“呵,可憐的大將軍讓人帶了綠帽子,還以為自己的小妾多么無辜,被人誘拐,呸,ji(防河蟹)女皇后這個稱號已經代表一切了,無面將軍讓士兵把這圍起來,只讓進不讓出,間接創造了一個法外地界,正應了那妖女的意,她把整個難民區弄一個迷陣,成為自己的老窩。”
“真可悲?!卑讜兺鲁鋈齻€字。
“說起可悲。”吳憲歪著頭說道?!皠χ樱蜻\之子,本以為你是個狠角色,這么看,你自我控制的很好?!?
“什么?”
“別裝了,這年頭消息跑的比四條腿的還快,你在安城一舉成名,殺了不少人,他們的尸體一個摞一個,比城墻還高,你在這卻不對這些爛泥下手?!?
“有人這么說?你相信么?”白晝淡然說道,突然感到吳憲身上有些奇怪,話里話外好像比這些難民高上一等。
而且吳憲的恐懼消散得太快,知道的事也有點多。
吳憲說:“之前很相信,但現在不了,你是你那種為了別人只身犯險的人,事實總會打破謠言?!?
白晝終結話題。“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用了解,帶好路吧?!?
“如你所愿。”吳憲說道。
很快,白晝來到了想來的地方,更深入難民區的地方,一處營地,營地中央是一座宅邸。
“就是這?”白晝看了一眼吳憲?!澳惆盐規У綌碃I了,這些都是他們的人么?”
營地周圍游蕩著逃兵,腰間別著兵刃,保護這里唯一的建筑。
顯然這些逃兵找到了樂趣,圍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難民,不斷嘲諷咒罵,時不時其在身上劃過一刀,不致命,但是很疼。
“他們總是這么殘忍?!眳菓楊l頻搖頭。“只有穿過他們才能看到皇帝與皇后,他們就在那幢宅子里?!?
那座宅子確實夠豪華的,即使離這么遠,也能看到漆紅大門上金閃閃的貔貅門環。
透過青色圍墻還能看到十六天君模樣的雕像并排坐落在朱紅色的房檐上。
白晝問道:“那小鬼也在么?”
吳憲遲疑了一下,“也在。”
“這是一個陷阱,對么?”白晝看著吳憲,眼神毫無波動,靜默如冰。
吳憲不解道:“什么?”
“我說,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這,對吧。”
吳憲疑惑的表情慢慢剝落,浮現滲人的笑容。
白晝迅速抽出匕首,結果了他的生命,但為時已晚,吳憲的最后一聲嗚咽,讓那些散兵游勇發現了他。
“非要動武么?!卑讜円慌膬ξ锎?,祭出沖火劍,同時抽出了腰間的兄弟劍,妖刀。
三把武器凌空飛出,沒出意外,幾個呼吸間,結果了那些逃兵。
做完一切,他收回沖火巨劍,把妖刀和兄弟劍插回腰間劍鞘,走向宅邸。
停在漆紅色的大門前,貔貅門環閃著金光。
輕輕推開門,悄無聲息地潛入院子。
院子里沒有逃兵守衛。
雜草擠出鵝卵石鋪設的地面,垃圾,落葉,和雜草踩在腳下咯吱作響。
院子中央有處巨大噴泉,形狀乃是四圣獸,泉水從形態各異的四個怪獸口中流淌而出。
周圍還有幾顆沒了樹葉的無名黑樹,如同烏鴉的羽翼。
白晝發現有什么東西被綁在黑樹上。
鮮血印在皺皺巴巴的黑色樹干上,形成一道人影,剩下的都是些被剃掉肉,血淋淋的骨頭。
小虎也被綁在其中一顆黑樹上,只有這棵樹的葉子還很茂盛,是詭異的暗紅色。
白晝心中松了口氣,還好小虎沒死,旁邊那些血淋淋的白骨,卻沒那么好運了。
小虎看到白晝,開始發出虛弱的哽咽求救。
屋子里傳來了男女交談的聲音。
白晝對小虎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將視線收回,決定先把他放在一邊。
小虎眼睛垂下,陷入絕望。
白晝沿著圍墻走到房屋前,用唾液弄濕指尖,在窗戶上捅開了一個小洞。
透過小孔,看到兩條肉(防河蟹)體在床榻上糾纏,行著魚水(防河蟹)之歡,女人占據了完全的主動。
哦,可憐的四哥,雖然一晃而過,白晝還是看清了男人的臉,是四哥劍風華,獵人之子。
在無面將軍描述這位兄弟的行事風格時,白晝就想到了,劍風華是最好的獵人,自然不會陷入什么陷阱。
白晝側過頭,不再去看,過了一會,屋內忘我呻(防河蟹)吟和嬌喘漸漸平息。
里面傳說微弱的交談聲,勉強聽得清。
白晝再次往里看。
“羅剎,你總是出神,在想什么?”
劍風華面目蒼白,化血成魔的副作用在他身上體現得更明顯。
曾經拉弓射箭的強壯手臂如今萎縮得精細。
“我在想你,剛才舒服么?我的心肝?!泵辛_剎的女人雙手捧住劍風華的臉。
劍風華突然別過頭?!澳銓δ莻€將軍也這樣么?”
“不,成為他的小妾并非我愿,別吃醋了,你是我的唯一。”羅剎齊劉海,娃娃臉,純真無邪的外貌下卻是一個墮落靈魂,擅長花言巧語,蠱惑人心。
“最好是這樣?!眲︼L華很滿意這個答案。
羅剎輕聲說:“我聽聞城里有人在打探你的消息?!?
“是他么?他要來殺我了!”劍風華聽到后表現出驚恐神色。
“別害怕,應該不是。”
“那是誰?誰會打聽我?”
“你說過你有六位兄弟,其中一個已經來到這里,外界都叫他劍之子,他很早以前就放出話要找到你這樣的人,只不過剛剛傳到這里。”。
“我知道是誰。”劍風華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