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的世界充斥著猴子怪物,你就那么想跟著那些畸形的野獸一起生活?”余罪兒嘲諷道。()
草帽男人沉聲說:“我想要的沒人知道,小血女,我們是一類人,都是為了達成理想世界而活,不是么?”
余罪兒面冷如霜。“我只知道如今世界的一半被火焰占據,另一半四分之三是大海,剩下四分之一如果沒什么意外都會被我們的主人統治,到處都是長著利爪尖齒猿猴臉的半成品,你想要的世界真的很美好。”
草帽男人說:“那些生物怎么了?不要帶著偏見,它們起碼不像人類渾身都是罪惡,我們眼界不同,余罪兒,想象一下,如果人類滅絕了,世界就會變得更美好。”
“你這個瘋子!你也是人。”在余罪兒心里,草帽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草帽男人向上一步,湊到她耳邊輕語。“紛爭是塑造新世界的必經之路,我們能做什么呢?只能偷偷的在背后推動戰爭車輪,讓進度完成的更快,你和我都沒能力改變世界,但是它能,混沌邪龍。”
“你對它可真忠誠。”余罪兒說。
“也許你錯怪我了,先忠于自己,才能忠于他人。”
“錯怪你?”余罪兒輕蔑一笑。“你從沒讓它失望過,即便是出賣自己的母親和哥哥。”
草帽男人嘆了口氣。“別再提陳年舊事了,時間太長,我都忘了那種感覺了,每個人都是母親或是孩子,對比世界那么多人,我的母親又有什么特殊的呢,你屠殺可荒古劍族,其中又有多少個母親和父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聽從聲音的指引,小血女,你會聽話么?”
“當然,我永遠不會違背聲音。”余罪兒神色如常,低下頭說。
草帽男人說:“可你已經違背了。”
“你說什么?”余罪兒立刻警惕起來。
“主人命令你屠族對么,你卻留下七個孩子的性命,這可不對。”草帽男人說道。
余罪兒瞳孔收縮,散發出無盡殺意。“你弄錯了,只剩下六個劍族,而且他們經過化血成魔,和死了有什么關系?”
“善于狡辯的小血女。”草帽男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會說出來的,反之我要謝謝你,要記住,如果你想找到劍凌神,只能跟隨主人,我們會把他的頭獎賞給你,這樣你就能永遠看著他了,嗬嗬嗬嗬嗬嗬———”
余罪兒抿著嘴沉默,最后冷冷地看了草帽男人一眼,轉身走了。
遇到草帽男人之后,余罪兒開始重新考慮最后劍族何去何從了。
顯然草帽男人的目標是他們,可是為什么?動機呢?
她了解草帽男人,這么做一定有什么陰謀。
而破壞草帽男人陰謀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殺死最后的劍族人。
這可真讓人兩難,余罪兒自嘲一笑。
等到余罪兒離開了,臉門也將十幾萬難民都吸光,四周一片寂靜,萬籟俱寂。
草帽男人蹲下,緩緩摘掉草帽,摸著劍風華的傷口輕聲說:“我的孩子,死亡只是開始。”
一陣淡淡的白光包裹住劍風華的傷口,損壞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生。
“是你。”劍風華睜開眼睛,看到草帽男人的臉,隨即漏出迷茫的表情。
似乎遇到了他困惑無解的事。
“是我。”草帽男人輕聲回道,他將一道橙色光芒放置入劍風華被穿透的胸口,瞬間被愈合的血肉湮沒。
從小帶在身上的琥珀石心代替了劍風華的搏動的心臟。
草帽男人將手放在劍風華的胸口,最后的外層皮膚一點點愈合,劍風華蒼白的臉恢復血色。
草帽男人自言自語。“知道么,在魔王棋里,先驅者在特定的情況下是可以殺死魔王的,取締他的位置———”
……
白晝跑到來時的隧道。
隨著地勢升高,隧道也被擠壓的開始坍塌。
“沒有路了。”柳暮煙說。
白晝猶豫了一下,如果放棄柳暮煙,逃跑的機會更大。
她看出他的猶豫。“你走吧,別管我了。”
白晝能感覺到她話語中的疲倦和恐懼。
開啟戰之天眼,尋找到一條逃生路線,指給柳暮煙。“你還能御劍么?那有出口。”
“距離很短,應該可以。”柳暮煙點了點頭,祭出飛劍,沖白晝招手:“上來啊。”
白晝說:“你先走,我能跳上去。”
柳暮煙將信將疑,御劍升空,降落在洞窟口。
白晝后退兩步,深呼吸口氣,助跑兩步,全力躍起。
這一跳有十米多高,落在柳暮煙身前,不過還沒站穩,腳下轟隆一聲,徹底塌陷,他最后看到柳暮煙驚慌的眼神,開始墜落。
柳暮煙用金光凝成一根繩索,套住了白晝的腰,只不過靈力似乎有些不支。
“松開,不然我們都得死。”白晝喊道,塌陷的速度加劇了。
柳暮煙眼里噙著淚,咬緊皓齒。
“松開。”白晝呵斥道。
直到塌陷,柳暮煙也沒松開手,她掉落下來,砸在白晝身上,兩人又回到起點。
“你多少斤啊。”白晝被死死壓在身下。
柳暮煙紅著臉站起來。“不用你管。”
白晝看著柳暮煙:“你怎么一根筋啊,我都讓你走了。”
柳暮煙撇撇嘴,聲音有些走調。“哥們嘛,要死一塊死。”
白晝自嘲道:“跟千滅畫圣的女兒的死在一起,說倒霉還是幸運呢。”
“榮幸。”柳暮煙說。
地面仍在升高,高塔刺破地表,天空裂開裂縫,透進來強烈的光束。
“完蛋了。”柳暮煙站直立正,緊緊閉上眼睛。
“這可不能算結束!”白晝一把抱起少女,強有力的雙臂讓她一時難以掙脫。
他后退了五六步,全力沖刺。
柳暮煙看到身下的地面因高度開始變的廣闊,抱著她的人飛起來了,沒有御劍,完全憑借力量。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不像御劍那種順著風飛行,而是像迎著風墜落。
她看著白晝的側臉,心里沒有恐懼,在他懷里有一種安心的舒適感。
頭頂的光之裂縫越來越近。。
她太疲憊了,光芒也太刺眼,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