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這時候宣布比賽開始。
天影者對梁星說:“你可以開始攻擊了。”
梁星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一臉狐疑。“攻擊你,這是一個陷阱么?”
這里又不能使用靈力,重力法(shēn)也不能使用出來。
這可真是要命了,他雖然沒遭受致命打擊,但照這么下去,肯定會飛出邊界,輸掉比賽。
白晝感覺自己在青石地上摩擦了好長一段距離,被一股巨力扔了出去。
下一秒凌然抓住白晝的脖子,凌空拎了起來,再猛地一下砸進地面。
巨大化的凌然滿面紅光,白晝造成的內傷也恢復了,力量和速度跟著提升,這太不尋常了。
白晝迅速做出回避動作,可剛回避一半,他就被一拳擊中,拳頭并未對他造成傷害,但在其中卻附帶著一陣刺痛,那把手術刀還在凌然手中,夾在拳頭鋒利,像蝎子的尾刺。
凌然像一頭大象沖鋒過來。
白晝看著(shēn)體膨脹一倍的凌然,從一個白條雞變成了巨人,默默說道:“這可不是什么急救藥。”
裁判聲音沉重。“御前比武沒有(jìn)止服用急救藥的規則。”
白晝見到這幕,指著凌然,對場外的裁判喊道。“喂喂喂,他嗑藥啊,你們不管么?”
凌然開始劇烈咳嗽,然后掏出一個注(shè)器樣式的東西,狠狠扎進自己心臟,肌(ròu)突然膨脹起來。
凌然說著說著,突然噴了一口血。“你可真行啊,我以為你只是耐打,是我大意了。”
沉寂持續了很久,凌然并未倒下,緩緩抬起手捂著臉,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招式,通過將氣勁打入對手體內,從內部破壞么,這種武技從沒見過。”
場上兩個人沉寂下來,白晝盯著手術刀凌然,等待對方倒下,他已經成功了,碎骨技的氣勁會從內部摧毀凌然。
雙重碎骨技使出,兩道氣勁覆蓋了半個比武臺,直接打入凌然體內。
白晝沖了出去,(shēn)體快速旋轉,雙臂延伸出去,刀與劍回旋。
凌然笑道:“這個問題關乎天賦,我是個醫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解剖過無數人,我清楚人體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條肌腱,你一個呼吸一個眼神,我就能預讀出你接下來的動作,在這場不能使用靈力的戰斗中,我站在高處,而你在溝里。”
白晝疼得咧開嘴。“你的速度并不快,但我卻砍不到你。”
凌然呵呵直笑。“不管怎樣,在你失敗之前,可以問我一些問題,(shēn)體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隱疾,我都會解答的。”
白晝咬牙切齒。“我看你才病得不輕。”
凌然慢吞吞地說道:“我看過你的比賽,也分析過你,得出兩個結論,第一種是你擁有某種防御型的修仙者法(shēn),我之前遇到過,像烏龜殼一樣堅硬,第二種么,就是你沒有痛覺而且擁有超強的恢復能力,所以才那么抗揍,當然,也可能是兩種都有,不過我的刀是用天晶制作的,專破各種法(shēn),至于痛覺和恢復能力,我是個醫師,你在我眼里是個患者,可以盡(qíng)做實驗。”
但剛才那種感覺不會錯,手術刀捅破他的皮膚,刺入血(ròu),黃金項圈的功能失效了。
白晝捂住腹部,心里是震驚的,黃金項圈是可以抵御大部分物理攻擊,手術刀不可能那么輕易刺破他。
凌然拉開距離,手中兩把手術刀的血液滴答滴答。
白晝感覺(shēn)上的一層無形硬殼被捅穿,腹部出現兩個不深不淺的血洞。
凌然(shēn)體做出詭異的回避動作,躲開了雙重碎星技,然后(shēn)體貼了上來,兩把小刀在白晝腹部輕輕一戳。
刀與劍瞬間到了凌然(shēn)前,白晝卻浮現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晝突然降低重心,擺出碎心式的起手式,兄弟劍和妖刀相繼斬了出去。
刀劍齊開,化作萬千劍影,而凌然在刀光劍影之中悠然自得,雙手像是鋼琴家的指揮棒,手術刀將每一次攻擊彈開,看起來游刃有余。
隨即白晝抽出妖刀,不做保留。
第一次試探讓白晝大概了解對手的實力,凌然憑借袖珍小刀就可以精準的抵御攻擊,這很不一般,不死手術刀凌然有著和其病態外貌不符的實力。
火星驀然四濺,凌厲一劍被凌然用手術刀輕易彈開。
“樣子貨不樣子貨,試試就知道。”白晝直接出手,兄弟劍化作一線閃電直取凌然要害。
凌然看著異常狹長的黑劍,撇了撇嘴。“一把劍弄成這樣,比例失調,變成了樣子貨。”
比賽一開始,對手不死的手術刀雙手指間各多出一把袖珍小刀,那就是所謂的手術刀,白晝也抽出了兄弟劍。
就好像他在這個世界呆得太久,另一個世界卻是霧里看花。
bug?白晝突然感到好笑,他恢復記憶后,總是會冒出一些前世的詞匯,但反饋回來的感覺卻很陌生,不那么流暢。
“這個比喻有點意思。”白晝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黃金項圈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一個bug。
凌然開始喋喋不休。“如果把武道者比喻成普通人,那你就是一個裝甲犀牛,普通人的拳頭無論如何也打倒不了一頭犀牛,這是硬件上的天差地別。”
凌然搖擺手指。“不,這是一個非常響亮的名號。”
白晝不(jìn)露出一絲苦笑。“這可不是一個拉風的稱號。”
正式的問候,卻附帶著調侃。
凌然先是優雅地行了個禮。“耐打王白晝,久仰大名。”
白晝腦海里莫名冒出一個名詞:自虐狂。
不死的手術刀凌然看起來十分年輕,不過濃重的黑眼圈加上皮膚上隨處可見的縫線傷疤,無時無刻不透漏著一絲恐怖病態的氣息。
白晝走上比武臺的同時,他的對手也走上臺。
雖然天影者外表看起來很克制,但內部卻狂暴無比,總是在瀕臨爆發的邊緣。
而那個天影者是所有選手中,白晝第一個看不透的人,感覺就像汪洋大海,還是處于風暴中的大海。
戰之天眼可以看穿高于他自(shēn)境界的人。
白晝聽到這些話一陣惡寒,這梁星自戀又中二,上場比賽他用戰之天眼看得清楚,那個天影者是個非常非常危險的人。
聽到星劍主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的強者氣息把天影者嚇跑了?我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果然我才是求劍閣最強的人。”
第三場輪到白晝上上場了,他上比武臺的時候,和梁星擦肩而過。
留下星劍主梁星愣在原地。
“這次御前比武的選手太差勁,提不起興趣。”天影者說完就走下去了。
裁判和梁星都有些懵了。“什么,棄權?”
天影者嘆了口氣,舉起手,對著場外的裁判說。“裁判,我棄權。”
梁星使勁擠壓自己的太陽(xué)。“怎么辦。”
星劍主梁星搖搖頭。“當然不想,不過我是個謹慎的人,你簡直太神秘了,扶君城有你的傳說,卻沒人知道你住在哪,(shēn)份是誰,而且你打贏了每一個人,包括我師兄,怎么辦,也許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沒錯,攻擊我,你不想什么都沒做就放棄吧,求劍閣的劍主。”天影者說。
白晝(shēn)體已經飛出邊界,突然腳踝被人用手握住,又給拽了回去。。
他就這樣被化作巨人的凌然抓住腳踝,倒吊在空中。
凌然手揚起,俯視著白晝,揚起嘴角。“你雖然耐打,但是只要出界也算輸,但那樣太簡單了,我決定多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