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晝記憶復蘇,得知五圣審判的真相,還有柳暮煙父親千滅畫圣的所作所為。
他心中對千滅畫圣有恨,對離仙宗有恨,卻恨不起來柳暮煙,她是不一樣的。
如果她遇到危險,他便要救出來她。
伸出一根手指,白晝將自身靈力注入鮫人公主的眼淚。
同時腦海回憶柳暮煙的一顰一笑。
那是來到這個世界,他遇到的唯一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和她的每一個瞬間都銘記在心里。
鮫人眼淚發出了波光粼粼的水影,打在周圍的墻壁上,就像置身深海。
只有愛人之間,鮫人公主的眼淚才會產生作用。
如果他看到了柳暮煙,便證明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砰的一聲,鮫人公主的眼淚破碎成一片水霧。
在霧氣之間,出現柳暮煙目前所在的環境景象。
白晝看到后眉頭緊皺,因為水霧顯現的景象,是一片黑暗,沒有人任何光亮,只是黑暗。
沒有柳暮煙的影子,說明他對她沒有感情么?這是失敗了么。
突然,從黑暗中傳來一生低微的啜泣,讓他心中一緊,就像被攻城錘擊中心臟。
是她的聲音。
現在能區分出,這不是鮫人公主之淚失效,而是柳暮煙身處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這是什么意思,一片黑暗,看不到人,洞穴,地牢,棺材,還是某種密室。”白晝思索了幾個可能存在的地點。
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事物,所以鮫人公主眼淚所呈現的景象沒有任何意義。
這太倒霉了。
白晝臉色差極了,如果柳暮煙真的處于這種不見光亮的環境,那一定是真出事了。
真是糟透了,他記得清楚,她最怕的就是黑。
白晝進入單獨的洗浴間,洗掉身上風塵,然后走出云山客棧。
他先來到了百渡茶行,上任茶行主人雖然死了,但是買賣情報的營生還在干著。
想要打聽什么人,什么地方,這里仍是最佳選擇。
柳暮煙的事壓在心里,不解決終歸是個問題。
到了百渡茶行,交了錢,伙計把他引薦給新主事的掌柜。
主事掌柜的是個絡腮胡子的壯漢,不像是倒動情報信息的,反而像個屠夫。
主事掌柜開門見山:“客人,好茶有很多種,您想要哪種。”
白晝語氣平淡,按照之前的慣例說道:“一個地方的茶。”
主事掌柜挑了一下眉毛,伸出右手,一個伙計上前,遞給白晝一盞剛沏好的溫茶。
白晝沒有接,主事掌柜讓伙計把茶放在桌子上。“什么地方的茶?”
白晝把自己的一些猜想說出來:“扶君城有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沒有燈光,沒有陽光,什么都沒有,是某個囚禁犯人的監獄,上城區,下城區,皇宮城,只要有這樣的地方,我都要知道在哪。”
主事掌柜輕笑一聲:“這種地方扶君城多的是,下水道區的老鼠洞,野貓窩,還有婊子接客的地界,都是烏漆嘛黑。”
白晝聲音冰冷。“我要找的是關人的地方,你家住老鼠洞里?就算牢房也有窗戶,我要找的那地方沒有窗戶,也看不到門,只是黑暗,就像在一個密封盒子里。”
一臉絡腮胡子的主事掌柜摸了摸下巴。“你要找的地界從沒聽過,不過我可以替你打聽打聽。”
白晝站起來,帶著失望離開百渡茶行。
剛出了茶行,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尖嘴猴腮的小青年朝他搭訕。
“大人,你來這茶行是買茶葉還是打聽事啊。”
白晝瞪了小青年一眼。“跟你有關系么?”
小青年連忙陪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百渡茶行的茶葉都是摻了劣質茶葉的中等貨,至于消息么,自從公孫百渡從二層樓摔下來死了,這渠道也消減的差不多了,如今城內想打聽什么事,這里不是首選。”
白晝歪著頭看著小青年。“那你說說哪里是首選?”
小青年手一揚,指著身后。“當然是城南小耳朵啊,現在都知道,打聽事去他那,價錢合理公道,童叟無欺,辦事效率還快。”
“合著你在茶行門口拉活啊,可你怎么知道我沒打聽到想要的信息。”白晝仔細一想,多條選擇也是多一份成功幾率。
小青年笑著說:“大人進去時候眉頭緊皺,出來的時候臉色更差了,所以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你得到了壞消息,一個是沒得到消息,我總得試試啊,現在看來,大人是沒得到消息。”
白晝嘴角勾起弧度,指了指小青年的鼻子。“有些機靈,我怎么去找小耳朵?”
小青年回道:“到了城南匠人街,跟街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白晝點點頭。“行,我還有事,完事時會過去。”
小青年點頭哈腰。“不管大人有什么事,我在這祝愿大人一帆風順。”
“借你吉言。”白晝對這個能言善道的小青年并沒有反感,對方反而讓他想起前世那些靠磨嘴皮子的推銷人員。
都是為了生計奔波。
這個時間,他不能在干別的事了,得趕去云端斗技場參加御前比武的決賽。
叫停一輛人力車,來到了云端斗技場。
在叫囂聲和咒罵聲中進入斗技場的。
他一個修仙者一路打到決賽,卻沒得到應有的尊敬,謾罵聲一直持續。
“滾出扶君城,修仙豬!”
“快滾啊,殺人兇手。”
“修仙者一身酸味,真難聞。”
有些是因為白晝當街殺人造成的影響,經過時間發酵,越演越烈。
還有的就是純粹凡人對修仙者的排斥情緒了。
每次來到云端斗技場,罵聲肯定是不會少的,白晝早就習慣了。
他瞳孔呈現淡淡金色,嘴角掛著輕蔑的弧度,在觀眾席看到了不少熟人,罵的最歡的永遠都是那幾個。
多半是有人指使,就像上個世界的黑粉。
我也有粉絲了。白晝心中感嘆。
不過他已經不在意這些小動作了,在這種賽事里,強者為王,其他不過都是些擾人的蒼蠅罷了。
隔了一天,云端斗技場的決賽被設置成一個巨型的鋼鐵牢籠,周圍裝飾著火炬。
整個決賽場地透著冷酷和死亡的氣息。
“諸位,歡迎來到斗技場.........”。
主持人站在鐵籠中心,通過擴音裝置,歇斯底里的大喊,賣力炒熱現場氣氛。
......